蘇子諾愣愣的點頭。
“好些了早點休息。”戰勳爵說完,揉了揉哎嗨的腦袋,霍然轉身離開。
蘇子諾突然感覺到,這些溫馨的場景,那些情同一家的光影,是戰勳爵還給自己的歉意。
他們,畢竟不是一家人,因爲一家人的感覺,也被用來了達到自己的目的。
蘇子諾關上門,長長吁了一口氣。
第二天,蘇子諾就趕到了聖米侖,她必須要參加醫銳峯會,但是峯會要持續一個星期,蘇子諾必須要對秦羽銘的治療做出規劃與安排,所以蘇子諾一到聖米侖,就來到秦羽銘的房間,
推開門,少年還正靠在窗邊發呆。不得不說秦羽銘的臉蛋幾乎滿足了所有人對於年少時期對感情的幻想,捧着一本書被陽光勾勒的精緻面孔,被風揚起的短髮,睫毛長的令人驚歎。
而後在聽到動靜之後擡起頭,精緻的容顏柔和而溫潤,美的彷彿可以定格。
蘇子諾言不由衷的感嘆,秦羽銘的身體要是沒有問題的話,一定是少女殺手,校草承包戶。
蘇子諾放下手上的檢查資料,走過去,詢問:“身體感覺怎麼樣”
“怎麼樣”秦羽銘認真想了想,“很糟糕,回到了以前還不如,感覺自己什麼也不能做,每天只能看着窗外發呆。”
“你還真是不說半點虛假的話。”蘇子諾敲敲他眼前的窗臺,他說的可真不留情面啊。
“你說過,病人要對自己的病情毫無保留的告知主治醫生,我聽你的。”
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但從語氣已經看出來秦羽銘心境上的不同,他對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後悔之意,否則現在也不會有跟她開玩笑的興致。
秦小同學,這次虛弱的興致很好啊。
“那你這麼打擊你的主治醫生,不怕醫生先崩潰嗎”
“崩潰”秦羽銘認真的轉過眼睛:“崩潰去跳樓嗎”
蘇子諾是真被噎到了,上次是她誤會秦羽銘跳樓,但是她好歹有豁出去命去搶救啊。
秦羽銘似乎也覺得差不多了,低笑道:
“不過,可以很明確的感覺到身體在一點點的恢復。”
秦羽銘歪着容顏,認真的思考:“就像,就像是,一段腐朽的木頭,要從裏面長出綠芽來。”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蘇子諾的治療方案,會讓秦羽銘從肺臟重新生出正氣,匯聚出新的生機。
“不過,我必須告訴你這個過程會很漫長。”蘇子諾正色道。如果秦羽銘因爲急功近利而心浮氣躁,只會讓治療更加棘手。
“漫長有多長”秦羽銘反問,然後突然脣角勾起,眼底明亮:“會跟你和戰少將一樣長嗎”
蘇子諾不由得愣住,這關戰勳爵什麼事
秦羽銘笑容不減,餘光略過蘇子諾白皙纖細的脖子。
蘇子諾完全沒有發現,她的脖子上落了一個殷紅的痕跡。
蘇子諾根本沒有要遮掩痕跡的經驗,當然沒有發現男人在她身上落下的烙印。
蘇子諾擰眉,剛想問清楚,病房的大門卻被砰一下踹開。
蘇子諾被動靜驚了一下,轉身之際就看到薄悠羽扭曲的面容,雙目猩紅着完全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氣質。
驀地從門口迅速衝到房間裏,來勢洶洶,過來揚手便是一個狠戾的耳光:“蘇子諾你乾的對不對你這個狠毒的賤女人”
蘇子諾剛剛經過一天的特訓,都能跟上戰勳爵的動作,別說薄悠羽這種氣勢洶洶的攻擊。
薄悠羽一擡手,蘇子諾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直接伸手一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接着蘇子諾腳步上前一卡,薄悠羽就失去了重心。
薄悠羽尖叫着,下一秒,被蘇子諾動作利落的撂倒在病牀上。
“秦羽銘,你先出去。”蘇子諾沉聲道:“你身體剛恢復,不能再無辜受傷。”
宋阿姨剛洗了水果回來,一看這個架勢,尤其是狼狽的栽在牀上薄悠羽,趕緊帶着秦羽銘離開。
蘇子諾放開薄悠羽,面色冷凝:“薄悠羽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辭,如果還從你嘴巴里聽到不乾淨的話,你摔的就不是牀,而是髒兮兮的地板了。”
薄悠羽面容一閃而過的憤恨,咬牙切齒的從牀上掙扎着站起身。
“是你向梁靳西教授告密的是不是你還真是狠毒現在老師已經知道我對秦羽銘使用激素的事情你開心了我現在被暫停了醫院的一切職務是不是讓你得償所願了”
“表面上說的好聽,說不爭不搶,我的好處不全部都是你拿走的佔盡了好處回頭還專門擺了我一道,在老師面前打我的小報告,我罵錯了嗎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賤人”
“如果我真的想要打小報告,就會拉着梁靳西教授一起抓你,讓你在被衆人誇讚的時候拆穿你,讓你成爲聖米倫的笑柄,讓你感受到捧高以後重重摔下來的痛”蘇子諾覺得薄悠羽近乎無可救藥,“我沒有,不是因爲你,而是不想給老師添麻煩,讓他失望,現在更不會去做這些,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蘇子諾的擲地有聲,話語中沒有任何虛晃之意,讓薄悠羽妒憤的眼眸中一閃而過遲疑之色。
不是蘇子諾怎麼可能整件事只有她知情,也只有她最恨自己,最恨不得自己丟掉聖米倫的職位,如果不是她,那告密者是誰
“叮鈴鈴”就在這時,蘇子諾手中的電話響起。
蘇子諾冷冷瞥了薄悠羽一眼,翻出手機以後看到是戰老爺子來的電話。
“喂,爺爺。”
殊不知這一個稱呼讓薄悠羽怒火中燒,暗罵一句賤人
明明她已經跟戰家沒關係了明明戰勳爵已經不要她了,居然還在恬不知恥的聯繫戰老爺子,還口口聲聲喊着爺爺
戰老爺子不知道那頭的情況,笑眯眯道:“子諾啊,你什麼時候下班回來啊”
蘇子諾愣了愣,臉色涌現出遲疑之色,下一秒回答道:“現在還早着呢......我這邊手上有任務,可能會跟哎嗨先在外面住下,爺爺你怎麼了突然打電話過來”
“哦哦,是這樣的,你有一疊治療方案給忘在龍堡了,我擔心它對你來說很重要,所以說你要是抽空回來拿一趟。”
治療方案
蘇子諾偏頭夾住手機去翻自己放在一邊的包,裏面果真丟失了一套治療方案。
“好的,等我有空了就過去拿一下。”
戰老爺子應聲掛斷電話,而在偏頭之際薄悠羽卻正好瞥見了蘇子諾白淨的脖子上,那抹殷紅的吻痕
在白皙的皮膚上異常顯眼,簡直直接戳入她的心臟
頓時瞳孔強烈的收縮,因爲氣惱手指瘋狂的顫抖着。
結合着戰老爺子的話語,這個吻痕是誰造成的可想而知戰勳爵對她都沒有這麼親熱過卻對這個賤女人
憤怒嫉妒厭惡
一系列的情緒揉捏在她的胸腔裏好像要直接驟然裂開,面對這樣的場景她陷入了癲狂當中
“哈哈哈你還真是得了便宜還會賣乖”大笑過後,薄悠羽的眼睛好似淬了毒,惡毒的瞪着蘇子諾的臉,“一口一句老師的樣子還真是讓我噁心,既然你跟梁靳西這麼親密無間,那好,我成全你,讓你成爲他唯一的女徒弟不是更好”
驀地冷笑,薄悠羽勾脣故意聲音壓低,聲音小到只在兩人之間蔓延:“反正,當一個死人的徒弟,也很晦氣”
說罷薄悠羽昂首挺胸的離開,蘇子諾震驚到錯愕都凝固了,過了幾秒鐘才追上前去質問:“你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見到蘇子諾終究露出震驚並且恐懼的目光,薄悠羽未覺得痛快,陰陽怪氣道:“擋住了別人的道,佔據了不應該佔據的東西,就應該死,你不知道嗎”
在蘇子諾還在震驚的餘音當中,薄悠羽已然踩着高跟鞋利落的離開。
聖米倫公告欄繼薄悠羽無限期休假後又宣佈了一個重磅消息。
關於醫銳峯會的參加人選,梁靳西教授將會帶着李博明一同出席,薄伯山則會領着薄悠羽前去。
這一則消息引起了聖米倫學院的爭論,一方面是爲兩個被選中的人感覺到可喜可賀,另一方面不僅疑惑薄悠羽既然都是無限期的休假了,怎麼還會一同參加醫銳峯會,看樣子應該不會是身體上問題,那唯一的答案似乎很明確了,讓人不由得唏噓。
但這也只是被私下討論,外表上仍然一片其樂融融。
不少人見到兩人之後都會客氣的說一聲恭喜,尤其是李博明,作爲聖米侖一直低調又輕慢的代表,在薄悠羽的光環,與蘇子諾的話題熱度下,幾乎透明的醫生,這次有資格出席醫銳峯會,簡直一片驚訝與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