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躺下去的沈知意聽到顧墨臣這話,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從她被確診爲懷孕之後,他便事事親力親爲,只是這樣的親力親爲在她看來卻格外的諷刺。
像是心中的疼痛已經麻木了,沈知意這會兒竟突然覺得那些疼痛感消失不見了一般。
幽深的眸掃了一眼背對着他的沈知意,顧墨臣眉間微皺,對着季輕宸問:“她怎麼樣”
“已經穩定了很多,可以儘快住院觀察。”
“嗯,我”
顧墨臣剛想說話,就被推門而入的老管家打斷,“先生,查到了。”
“查到了”
眸底微眯,顧墨臣神色漸冷,掃了一眼還躺在病牀上的沈知意,他轉眼看向留在這裏,並叫他放心的季輕宸,“好好照顧她,記得讓她喫飯。”
話落他便大跨步的離開了房間,莊園內既然有人能被收買,那麼從出了事兒的那一刻開始,這裏的人他就不會再信半分。
花園內,顧墨臣俊臉微沉的審視被抓着站在中央,身穿女傭服裝的女人,“說吧,你做了什麼”
冰涼的聲線如同浸了冰塊一般涼的厲害,伸手將從書房裏被整理出來的文件夾扔到女傭的面前,“告訴我幕後主使,我饒你一命。”
被迫跪在地上的女傭怎麼也沒想到,老管家居然會真的抓住她,眼底全是後悔和懼怕,“我”
她想說話,想坦白,但是一想到那名小姐曾威脅過她的話,她禁不住的渾身一抖,想要說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不肯說”
“還是不能說”
慵懶的坐在早已經備好的沙發上,一夜沒睡的顧墨臣有些疲憊的按了按額頭,“阿飛。”
早已經等着的葉飛立即上前兩步,將準備好的文件資料放在女傭面前,“這位王小姐,你家庭條件不太好吧知道背叛顧家需要承擔什麼後果麼”
將女傭家庭資料的文件全部放在了女傭的面前,葉飛面容嚴肅的道:“不管你爲了掩護誰,搭上家人,這樣的代價未免有些得不償失,請不要讓我爲難。”
女傭本來聽到這話臉色就白了,等到她看到葉助理把關於她家人的實時視頻傳到她面前時,她終於控制不住的懼怕起來,“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驚恐的眼神裏面全是垂死掙扎,“這是我犯下的錯,爲什麼要讓我家人承擔先生,您不能這樣做”
女傭邊說着,邊挪動着膝蓋就想靠近顧墨臣,然而還沒等她挪動一點,葉飛就擋在了她的面前,“王小姐做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收了不應該收的錢,就必須要付出等同的代價”
葉飛的語氣很冷,看向這名女傭的眼底帶着厭惡,“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王小姐不懂麼”
如同是最後的判決一般,葉飛緊接着道:“既然你不願意配合,那就別怪我們使用非常手段。”
話音落下,葉飛朝着早已等在那裏的保鏢一揮手,保鏢立即將女傭拖了下去。
五分鐘之後,保鏢將披頭散髮的女傭拖了上來,像是經歷了讓她覺得極度驚恐的事,女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在看到顧墨臣的第一眼,她便顫着聲音迫不及待的說道:
“是三小姐是她”
被保鏢架着進來的女傭因爲極度的驚恐,直接就癱軟在了花園的地上,她像是受到了顛覆了感官的巨大沖擊,一直不斷地重複着那句話。
居高臨下,淡然掀眸,“三小姐”
涼薄的脣角輕勾,骨節分明的手指轉動着大拇指上的紅寶石戒指,顧墨臣漫不經心的問:“我倒是不知道,我顧家哪來的三小姐”
聲音不大甚至還帶着一起慵懶,卻令已經驚恐至極的女傭禁不住的渾身一抖,“是顧瑤瑤小姐,是她”
極度的恐懼,害怕,終於令女傭無法抑制的痛哭出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顧瑤瑤小姐讓我這麼幹的。”
跪在顧墨臣的面前,女傭“砰砰”兩聲,止不住的磕頭,面上全是悔意和懼怕:
“先生,您饒了我吧”
“我就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我和沈小姐道歉,我可以給她賠罪,我求您了,您饒了我吧”
像是聽到了一個格外好笑的笑話,顧墨臣脣角的弧度深了好幾分,“道歉賠罪”
癱在地板上的女傭渾身顫抖了下,“是,我可以給沈小姐道歉和賠罪”
滿懷希翼的擡頭看向顧墨臣,“先生,您饒了我吧”
見顧墨臣沒說話,女傭不知哪來的勇氣,“先生,沈小姐現在不是還好好的麼,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真的可以和她道歉的”
“呵”
眼神微眯,顧墨臣突的冷笑出聲,原本風平浪靜的墨綠色眸底,像是瞬間颳起了十二級風暴一般的,冷酷得驚人,“你用什麼和她道歉用什麼和她賠罪用你的命”
一想到昨天那驚險的一幕,顧墨臣的俊臉黑沉,目光冷漠的淡淡吐出三個字,“你配嗎”
沒有在看女傭陡然一僵後驚恐得不能自已的神色,顧墨臣猛地站起身,“拖下去。”
話落,他便轉身離開。
對於女傭的話,他半信半不信,顧瑤瑤
呵,若是沒有顧傲天的手筆,她哪裏敢這麼做
一想到這,顧墨臣幾乎剋制不住眼底的殺氣。
快速的處理完那名不知死活的女傭之後,葉飛連忙追了過來,女傭帶來的消息更像是顧老先生在和boss宣戰。
“boss,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快速的走在前往沈知意所在病房的路上,顧墨臣的面色冷的能嚇死人,“把主島上和顧傲天接觸過的所有人全部都換掉。”
“是。”
猛地停下腳步,他看向葉飛,目光銳利,“記住,是所有人”
沈知意已經懷孕了,他不能冒險,一點兒險都不能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