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已經播完,屏幕停在童邵那張可笑又滑稽的臉,若他不是童淺溪的父親,那麼憑他那個小公司,終其一生,他連提到傅氏的資格都沒有。
“嘟——”
傅行藏辦公桌的電話陡然響起,一聲急過一聲。傅行藏冷冷瞪了一眼沉默的兒子,放棄與他對峙,轉身走到桌前,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按了免提。
“傅先生,有關少爺和童小姐已婚的事情在各大搜索引擎搜索指數已經過億,目前排在熱搜第三位。”
“而且,據絡媒體爆料,童小姐和少爺發生關係時,有些……不合時宜。”
“說明白點!”
傅行藏冷哼一聲,打斷了助手的支吾,“不用藏着掖着,都給我說清楚!”
“是!”
“童小姐和少爺發生關係是趁少爺喝醉了,自己爬了少爺的牀,是否使用過更激烈的藥物和手段,還沒有明確。但是,很顯然不是正常的關係!”
“現在,各大媒體已經出現了許多版本,傳播速度想象的誇張,渲染的事態也想象的更嚴重!”
“受這件事影響,今天傅氏的股票下跌三個點,直接損失達到三千萬,更多的損失還在統計。沒有辦法統計間接損失。”
“傅州成!”
傅行藏終於無法再抑制自己的怒氣,一把將桌的東西盡數掃開,書本茶杯飛得一地都是。
背後空蕩蕩的,沒有迴音。
傅行藏猛地回頭,卻發現大門洞開,原本坐在沙發的兒子已經不知所蹤,只剩一根燃到一半的香菸,靜靜搭在菸灰缸的邊緣。
“砰——”
怒極的傅行藏一腳踹翻了茶几,漫天的菸灰之,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傅州成疾步走下樓梯,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顧銘的電話。
“公司的事情你知道?”
“好,立刻啓動一級公關預案,童淺溪是我太太的事情,承認。”
“至於她怎麼成爲我太太的,我會給你一個真實的版本。”
“好!”顧銘顯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有平日吊兒郎當的態度,“不過老總裁剛剛也啓動了傅氏的緊急公關預案,他已經正是介入了這件事的公關。”
“您和童小姐已婚的事情已經被壓下去,我所知道的公關部門目前正在刪除有關的信息。另外,老總裁發話,要您立刻撇清你們兩的關係。”
“如果要違抗他的意思,那麼我們手能用的力量將被大幅削弱,接下來的局勢可能會較困難。”
“嗯。”傅州成頓了頓,繼續向地下車庫走去,“我知道。”
“對了,友情提醒一下。您剛到傅家,您太太被你讓我查的那個叫馮蘇堇的人約出去了。”
傅州成的腳步猛地停住,“在哪?”
雷州城市咖啡心,離傅州成的別墅不太遠,靠着雷州城市博物館,平時人來人往都是雷州的貴族階級。
臨窗的座位,兩個女人對面而坐。
童淺溪蒼白的臉沒有半分情緒,纖細的手指捏着一柄黃銅小勺在杯子裏慢慢攪動,純白的牛奶液體隨着勺子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童淺溪!你不會覺得羞恥嗎?”
“看你爸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還不是因爲你不知廉恥的爬了州成的牀!”
“三年了,三年他都不承認你,你總不會還覺得他愛你吧!”
童淺溪端起杯子淺酌了一口,溫熱的牛奶順着喉嚨流進胃裏,舒服了一點,她微微擡眸,紅脣輕啓,“你約我出來,是爲了說這些?”
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顯然激怒了馮蘇堇,她的語氣更加刻薄起來。
“怎麼,這些還不夠嗎?”
“還想我暴露更多的齷齪事?”
“我告訴你,童淺溪。你若是有半點羞恥之心,應該趕緊離開州成,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踏進雷州!”
童淺溪靜靜的聽着,臉是終日不改的清冷,銅勺子觸碰着白瓷杯壁發出輕微的響聲。
而另一隻手尖銳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皮肉裏,手傳來的疼痛能讓心裏的疼痛稍稍的不那麼明顯。
這是她最爲重視的朋友,朝夕共處放在心底的閨蜜。
自己果然是個沒有眼睛的瞎子。
“童淺溪!”
馮蘇堇發現了她的走神,怒氣更勝,直接拿起桌的果汁杯,毫不留情的潑了過去。
“譁——”
濃稠的液體劈頭蓋臉打在了童淺溪的臉,冰涼的觸感讓她立刻回過神來,片刻的驚愕之後,清麗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決絕。
與此同時,一個怒意森然的聲音響起在樓道邊。
“馮蘇堇!”
“你在幹什麼?”
傅州成大步流星的走到兩人面前,一伸手揪住馮蘇堇的胳膊,將她摜倒在沙發,玄寒的眼帶着一抹焦灼的怒意。
“不要過來!”
他轉頭冷冷一掃,正準備過來看看的幾個侍者頓時把頭縮了回去。
童淺溪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幾乎忘記了擦自己臉的液體。
他怎麼忽然出現在了這裏?
“她這種無心的女人,我給她洗乾淨一點!有錯嗎?”馮蘇堇掙扎的大聲反駁。
“噁心?”傅州成音調帶着重重的鼻音,聽起來極爲諷刺,“把別人送的畫當做自己的,不噁心?”
“你胡說什麼……”
馮蘇堇沒想到他的話題忽然轉到了自己侵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反駁的話一出口,才意識到傅州成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她本來心有鬼,此時更是無法反駁,乾脆嘴巴一撇,委屈的哭了起來,“州成,既然你和童淺溪已經結了婚,爲什麼還要帶我去參加家宴?”
傅州成放開她,冷厲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
他居高臨下的凝視着馮蘇堇,片刻之後,言簡意賅的解釋道,“缺個女伴而已。”
說完,拉起童淺溪的手,不由分說的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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