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擔心童淺溪的身體,走到她的身邊拉着她的胳膊搖頭道:“少奶奶別擔心了,夫人只不過是一時的氣話,您注意休息自己的身體。”
童淺溪怎麼會不知道劉媽的安慰之詞,她依舊是那副瞭然模樣,轉身的時候,道:“劉媽,這次連累你了。”
劉媽聽了她的話,一陣詫異,連連搖頭:“少奶奶不要這麼說,我們這些人,談不連累不累的。”
相處了這麼久,算剛開始是有目的的監視,可到底有了感情,看着生病的人被夫人虐待,是個人都會說幾句吧。
童淺溪重新躺回牀時,儘管頭疼欲裂,但是再也沒有辦法睡着。
離婚,爲什麼自己會在聽到這句之後,會突然冒冷汗?
窗外,陽光正好,它透過窗簾,折射進整個的室內。
童淺溪無力的捶打了一下沉甸甸的毛茸茸的小腦袋,目光在溫暖的陽光下,不停的轉動着。
現在,她能夠確定,她不願意甚至害怕和傅州成沒有瓜葛。傅母的那一番責難,不得不說讓自己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不知從何時開始,傅州成已經走進了自己的心裏。
童淺溪感到了自己的可笑之處,明明在前一秒,她還告訴自己感情的事情隨遇而安,順其自然,這樣的胡思亂想可真不像自己。
這個房間裏,沒有任何關於傅州成的痕跡,連傅州成偶爾進來她都避之如野獸。
童淺溪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着自己可憐的小隱私,現在,她倒是希望他在,然後將自己剛剛領悟出來的炙熱感情全部傾訴出來。
他們之間,有那麼多的差錯。
劉媽從外面拿了感冒藥進來。
“少奶奶,這些藥吃了你沒事了,我已經打了電話給少爺,相信他很快會回來的。”
傅州成要回來!
童淺溪一個激靈,從牀彈了起來,她睜大那雙因感冒而變得疲憊的眼,道:“劉媽,他那麼忙,會來嗎?”
這簡直是劉媽聽到的童淺溪最直白希望傅州成回來的話了,於是樂道:“少爺那麼在乎少奶奶,怎麼會不回來呢。”
劉媽心裏安慰道,少奶奶果然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終於將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了。
童淺溪感到自己剛纔的行爲過激了,重新躺回被子裏,悶悶道應了一聲。
作爲一個女人,要矜持!
劉媽已經出去了,童淺溪躺在牀,想起受了傷的程錦序。
她猶豫的拿起手機又放下,在掙扎了幾分鐘之後,她撥出了那個號碼。
接電話的,是一個溫柔的女聲。
“請問您是童小姐嗎?”
童淺溪疑惑,在電話裏應了。
那溫柔的女聲接着道:“程先生一直在念你的名字,可是您一直沒有來,他讓我一直守着電話等你,您有空,可以來看望他一眼嗎?他在……”
溫柔的女聲已經消失在耳際,童淺溪確認了一眼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程錦序一直在等她,難道他住院馮蘇堇沒有在他的身邊?
醫用消毒水的味道依舊那樣的濃烈,童淺溪根據電話裏的位置來到了頂層醫務病房。
童淺溪還記得在法國最高大的梧桐樹下,他紳士般的將一個吻印在她的額頭,深情款款的對自己說,她是他一生的守護。
程錦序是一個紳士,童淺溪一點也不想要傷害這樣一個人。
“您是童小姐?”
電話裏的那個溫柔的女聲從電話裏回到現實,她考究的觀察着童淺溪,童淺溪只好在她的注視下,點頭,走近了病房。
病房內已經沒有了外面濃郁的消毒水味道,瓜果的香氣一下子充盈着她的鼻息,童淺溪低垂頭,看着躺在病牀的程錦序。
他正在對着電腦開一個遠程會議,從他緊蹙的眉頭看,他們談話的內容並不順利,因此程錦序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
程錦序終於擡頭看到童淺溪時,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等了幾分鐘了,只見程錦序快速將電腦擱置一旁,對她露出一個紳士微笑。
童淺溪知道,程錦序紳士的微笑裏壓抑着內心多麼激動的心情,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的心更沉了幾分。
她掩飾自己的情緒,回以程錦序一個微笑,道:“醫生怎麼說?”
程錦序的笑意更加濃厚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童淺溪道:“只是一些小傷,原本早可以出院的,不過你知道。”
童淺溪點頭表示理解,程錦序是程家獨苗,生個病都在被拉着住院觀察的人,如今額頭有傷,那情況可想而知。
“我打你電話,電話裏的女聲。”
“她是我的祕書。”
童淺溪想解釋她來這裏的目的,卻被程錦序快速打斷。
程錦序已經拔掉了手的針頭,道:“淺溪,我一直在等你,還好你來了。”
然後在童淺溪還未有來得及阻止,程錦序已經環住了她。
感受到程錦序跳動的胸膛童淺溪心頭露了一拍,她低頭無聲的推開了程錦序,眸子對了他不解的眼神。
在她躲閃目光裏,程錦序像是預料到了什麼一樣,前一步拉住童淺溪,道:“淺溪,你知道嗎,我其實不想訂婚的,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啊。”
童淺溪眉目一稟,此時的程錦序已經有些失態,在暗暗使勁還是甩不開程錦序的手時,她冷聲道:“錦序,你還是躺在牀吧。”
童淺溪一副淡漠的樣子讓程錦序心裏漏了一拍,他從來都知道,她是多麼清冷的人。可即便這樣,他的心裏也只能裝得下她呀。
他失落的鬆開了童淺溪的手,卻沒有再躺回病牀。
被遺落的針頭被窗外的風一吹,移動了一下。
童淺溪對程錦序道:“錦序,我們直接不可能的,我已經有了丈夫,而且我還喜歡了他。”
程錦序的臉一下蠟白,失落的說道:“淺溪,你說你喜歡他?”
童淺溪點了頭,連她自己都驚訝,她承認的太過於乾脆。
正當童淺溪驚訝於自己的話時,程錦序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兩人的距離不超過十釐米。程錦序將手搭在童淺溪的肩膀,道:“爲什麼?”
童淺溪可以清楚的看到程錦序眼底的悲傷,他正在隱忍。
可是他的問題,她也是剛剛纔想清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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