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州成腦子轟的一聲作響,差點昏過去,面孔驚懼,一臉暴怒,“你說什麼?他們兩個人居然不是熊貓血,你有沒有搞錯?這是她的親生父母?”
童淺溪沒有兄弟姐妹,獨生子女一個,此刻能求助的只有她的爸爸媽媽,可如今這樣……
一股無力感,在傅州成心升起,那種恐慌像無形有一雙大手,一把扼住命脈,讓他再也無法呼吸。
一咬牙,着手吩咐下去,很快兩分鐘時間不到,童淺溪急需熊貓血的事情,在各個站刊登……
程錦序手一抖,電話從指間滑落,摔得四分五裂,清冷的雙眸出現慌亂,不安在眸底四處逃躥。
痛苦的閉眼睛,下一秒突然睜開,不顧一切的拔腿衝向醫院。
電話再次響起,傅州成快速按下接聽鍵,裏面傳來程錦序冷冷的聲音,“我是熊貓血。”
這一句話,讓傅州成渾身血液沸騰,拳頭握緊,,死命一般的控制住自己,“說吧,你想怎樣?”
程錦序淡淡一笑,咬牙道,“我想要什麼?怕你做不到。”
“做不到?”傅州成冷冷的一笑,“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能救活童淺溪,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好,既然如此,那咱們醫院見。”
電話快速掛斷,很快程錦序趕到了醫院裏,他是醫生,什麼事情都懂得,在這生死攸關之時,沒有什麼搶救病人的命更重要,他拿捏分寸很準,只有在這個緊要關頭才能把童淺溪的自由權要回來。
這一次,他做一回卑鄙小人。
傅州成面不改色,但從那雙緊閉的雙眸裏,能看得出來他有多麼的慌亂,他擔心的不是程錦序的問題,而是那個牽扯着他內心一直隱隱作痛的女人。
如果要是耽誤了時機,那該怎麼辦?
“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條件?”
明人不做暗事,傅州成向來直來直往,面無懼色的看着他,快速的直接說道,“趕緊的你到底有什麼樣的要求,我洗耳恭聽,只要我能答應的,絕對不猶豫。”
程錦序眯着眼睛一笑,“不猶豫,這可是你說的,那好,我要你離婚,我要你馬簽下離婚協議書,還有把你們傅氏集團所有股權全部轉讓在我的名底下,你能辦到嗎?”
下一秒程錦序突兀的揚天大笑,一向乾淨的氣息也惹了塵埃,“能答應嗎?別在那裏繼續逞強了,要是不能答應的話,趕緊給我離開。”
出乎意料之外,傅州成淡然的一笑,銳利的雙眸,認真的看向他,“怎麼不可能,只要你能把她救活,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程錦序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瞪着他,有點不敢相信,“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不是讓我離婚嗎?好,我答應你,不是要我所有股權嗎,好,我也答應你,但是前提下你必須向我保證,一定將她救活。”
傅州成面不改色,那雙幽黑不見底的雙眸依舊熠熠生輝,裏面激盪着前所未有的深邃,好像千年寒潭一樣,讓人怎麼也猜不透裏面到底在彈奏着什麼樣的樂篇。
離婚也可以,放棄萬貫家產也可以,只要這輩子,她能好好的活着,對他來說什麼都重要。
眉頭不眨,傅州成快速簽下離婚協議和股權轉讓書,下一秒高大的身軀轉身離去,衆人彷徨間,只見他在角落裏坐下。
高貴而又冷漠的氣息將整個空間包圍,好似剛纔發生的事情,並不存在一樣。
他依舊是那個叱詫風雲的他,只是不再是那個一直死纏着童淺溪不放的他……
愛有多深,有多麼認真……
他不能走,必須見到童淺溪親自醒來,才能離開這裏,也因爲這樣,他這顆慌亂的心才能歸落塵埃。
程錦序一咬牙,直接走進去,很快半個小時,面色發黃,一臉的搖搖欲墜,支撐着牆壁蹲下身體。
“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
好難得,童邵第一個衝去,傅州成在他面前,該獻殷勤的時候,絕對不能掉下陣來,哪怕是裝,也要裝得惟妙惟肖。
他纔不管這個唯一的女兒是死是活,他只擔心自己的家族企業到底能否堅持下去,榮華富貴對他來說纔是最重要的事情,什麼兒女,都特麼的過眼雲煙。
程錦序渾身發軟,竭盡所能,將童淺溪需要的血輸給了她,在這一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放心醫生說,會搶救過來的。”
話還沒說完,走出一個男醫生,一頭冷汗唏噓的看着衆人,“哎……怎麼說纔好,童小姐的命可真大,只差兩公分的距離,子彈射入了心臟。”
見傅州成端坐在角落裏,醫生迅速的走過去,一臉的恭敬,“傅總,你放心好了,院長和我們主任正在竭力搶救童小姐,他讓我出來告訴你,不要擔心……”
傅州成痛苦的閉着眼睛,默默點頭,只差兩公分,差兩公分的距離,童淺溪必死無疑。
說不感動是假的,以爲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愛過他,在這一刻間……居然有點懷疑。
沒有什麼活着更重要了。
離婚算什麼?如果她能幸福,傅州成也願意放手,至於家財,一點念頭都沒想過,毫不猶豫的放了手。
想象着她面無人色的躺在裏面,任憑冰冷的機械在身動來動去,傅州成心裏好像堵了一塊石頭,那種感覺,如利刃一樣,再一次的割傷了他。
好希望自己能去代替她,那麼嬌弱的身軀,那麼唯唯諾諾的女人,是什麼樣的勇氣促使她做出如此不顧一切的事情來?
簡直不可思議。
事情發生的那一瞬,傅州成驚恐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那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又是那麼的可怕,滿身的鮮血仍在提醒着他剛纔發生的事實。
不敢想,也不敢去想,生怕一閉眼睛,想象的都是剛纔那一幕血淋淋的場景,童淺溪躺在血泊裏,任憑身的鮮血四處蔓延,快速的讓他都來不及阻止。
而她臉露出來的那抹笑,又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好看。
所以,爲她犧牲這一切一切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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