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事到如今,你也別怪我狠心,我也是被逼無奈,童淺溪她要是能給我們開枝散葉,生個一兒半女,我絕對無話可說,保證從今以後退出你們的生活。”
“可是如今眼下,她根本不可能懷孕,也不可能爲我們家生下孩子,你爲什麼還要苦苦的維護她?難道你當真想看我們斷後?”
說完,傅母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你們是在逼我,你以爲我願意這麼做嗎,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爲什麼要讓我們來替她承擔?”
傅州成慌了,手足無措的看着母親,傷心又難過,他承認母親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也不會這麼做。
甭問是什麼原因,只是因爲他愛她。
愛的無法自拔,愛的已經沒有了自己。
甚至可以說,早失去了自我。
“媽,對不起。”
千言萬語,化成了最後一句話,傅州成後退兩步,轉身走。
傅母怒不可遏,竭斯底裏的喊道。
“傅州成,你這個混蛋,我是你的母親,你能眼睜睜的看着我死在你的面前?”
“對不起了媽,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我也是沒辦法。”
兩個都是他愛的人,無論哪一方都割捨不了,可是在這一刻,他拿起了鋒利的武器,捍衛起自己的愛人。
終於,傅州成離開了,身後傳來母親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
“兒子,你給我回來,你這個混蛋,你趕緊給我回來,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可是你的親媽?”
不知是怎麼離開這裏的,傅州成開着車子飛也似的向童淺溪工作室而去,一路心慌的不能控制。
母親絕對找過童淺溪了,絕對,他可以拿生命保證。
果然不出所料,剛衝向二樓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童淺溪正呆坐在畫室裏。
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後,整個人好像焉了的水仙花,面色蒼白,眼神空洞,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對不起。”
傅州成伸出有力的臂膀,將她直接抱在了懷裏,不顧一切的親向她的額頭,試圖讓她恢復過來。
“這事是我的錯,是我疏忽大意了,不該讓媽媽她來找你。”
不用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以母親那性格估計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長長久久,童淺溪這才發出一聲低嘆,在這溫暖的軀體裏,這才漸漸的活過來。
牽強的對他露出一抹笑,卻傷感得讓人無言以對。
“別難過了好嗎?這件事讓它過去吧,以後權且沒發生,無論他人說什麼都代表不了我的心聲,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去傷害你。”
空氣凝滯,一絲冷冽的風從窗戶裏颳了進來,吹動着髮梢,說不出來的傷痛。
“沒什麼事情回去吧。”
童淺溪抿了抿嘴,試圖讓自己打起精神。
可這副模樣在傅州成看來,卻怎樣都放不下心。
“發生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會離開你,公司再重要也沒有你重要。”
千言萬語都發自肺腑。
知曉媽媽來找她的那一刻起,整顆心都亂了。
疼痛在他四肢百骸裏蔓延,好像億萬只螻蟻慢慢將他啃噬。
這邊還沒安定下來,傅母連環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了過來,那陣勢欲有不接,打爆的節奏。
傅州成一個頭兩個大,終於忍無可忍,走了出去。
“媽,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有想象的激動,也沒有想象的憤慨,傅母聲音淡淡,冷靜的讓人想象不到。
“州成,接下來你給我認真的聽着,我承認,我沒法接受這個丫頭,但我也並不是見不得你們好的婆婆,說一千道一萬,我只有那麼一個要求,只要能給我們家生個孩子,別的我一概不管。”
說完自主將電話掛斷了,氣的傅州成在那裏頓足。
孩子,除了孩子,是孩子,一天天的,除了這個,還能不能換點別的話題。
此時此刻的傅州成也是醉了。
孩子有這麼重要嗎?他的幸福還重要嗎?
當然沒人會回答他這個問題。
“媽打電話來了?”
不知何時,童淺溪站在他的身後,眼睛空洞的大睜着,早已將電話裏的內容聽得一乾二淨。
纖細的四肢輕微的顫抖,下一秒好像要昏倒。
“淺溪,你聽我說,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傅州成剛要過去,童淺溪已經轟然倒地,黑色的頭髮像瀑布一樣散落塵埃,讓人看了,甚是驚心動魄。
傅州成瘋了,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將她死死地抱在懷裏,說什麼也不放開,那鷹隼一般的黑眸,散發着前所未有的猙獰。
眼睛可怕的睜着,淒厲的喊叫,“淺溪,淺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兩個助理早慌了神,不顧一切的撥打着求救電話。
未等救護車來到,傅州成將童淺溪從地抱了起來,遒勁的雙腿飛也似的向外奔去,同時嘴裏還大喊大叫。
“快將車門給我打開。”
他要救童淺溪,不惜一切的救她,他不允許她發生意外,絕對不允許,哪怕被死神奪走,他也要從手給搶回來。
鐵一般的信念支持着他,黑色的跑車如同雷達一樣,在街四處竄行,所到之處,惹得他人心驚肉跳,只見一陣滾滾濃煙,車子卻早已消失不見。
醫院走廊裏只聽傳來一陣急促的呼救聲。
“醫生…醫生…醫生哪去了,我的太太昏倒了…你們……”
“怎麼回事?”
正晌午,值班的醫生衝了出去,手忙腳亂的把童淺溪推進了搶救室。
“家屬不要進來。”
醫生一個反手,將傅州成阻擋在了病房外。
“我想進去陪陪她。”
“不可以,裏面是搶救重地,閒雜人等一律不能進入。”
最後傅州成,被強留在了這裏,只能彷徨而又無措的來回踱步,急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好看的眼睛散發着控制不了的怒火。
他討厭別人控制自己的生活,也討厭母親來干涉他的事情,他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處理方式,這些人爲什麼一意孤行的老是來忤逆他?
把童淺溪折磨死,順便讓她離開自己?
難道他傅州成快樂了?
/48/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