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笑了,“你放心,即便沒有他,公司一天兩天也不會關門。”
“好吧。”
既然老闆都這麼說了,她一個下屬又操什麼心,想到這點了點頭。
當天晚回到酒店,二人規劃好路線,決定在法國逗留三天,第四天往返美國。
……
法國維多利亞湖。
二人圍繞着湖畔,慢慢的欣賞延邊的風景,看着熟悉不能在熟悉的場景,童淺溪紅了眼眶,一時間,前塵往事如排山倒海一般全部襲來。
她不想留在法國的原因,主要是不想接觸這片傷心的土地。
當年因爲程錦序,促使她和傅州成陰差陽錯分開好多年。
只是沒想到時隔現在還是如此,想到這,愈發難過,淚水終究沒忍不住,潸然而下。
痛苦的緊抓衣襟,說不出話。
看到這裏,沈時越嘆了一口氣,聲音也是異常低沉。
他知道這丫頭滿腹心事,只是面對不熟捻的自己,不願敞開心扉。
或者說她從根本不相信自己。
想到這裏,連他的心情也沉重了許多。
接下來二人都不再說話,圍繞着河畔慢慢地走着。
沉浸在思緒裏的童淺溪,淚眼朦朧,止不住的淚水往下流,突然間一塊方正的手帕出現在她眼前。
猛然一擡頭,看見了沈時越那張擔心的臉。
只見他溫暖的笑了,然後用着好聽的聲音說。
“願意聊聊嗎?”
“嗯。”
童淺溪點頭,破天荒的對外人敞開心扉,這麼做,也許只是爲了壓抑已久的情緒,找一個突破口。
哭過的聲音帶着沙啞,還帶着屬於少女的嬌羞。
“我以前很喜歡畫畫,哪怕時擱到現在,仍舊是忘不了。”
說到這,臉露出一臉苦笑。
“可事不如人意,我最珍惜的東西,到最後偏偏都失去了。”
這番話別有他意,童淺溪用一句話囊括了自己的心裏。
說完頭低了下來,再也不願擡起。
沈時越沒說話,只是定定的認真的看向她,好半晌,好半晌,這才發出一句話。
“如果給你個機會,你願意重新開始嗎?”
“繪畫嗎?”
童淺溪驚訝的擡頭,不敢置信的看他。
“是的,我是這個意思。”
說完,沈時越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然後邁動着輕快的步伐往前走。
“以我看來,你這一身的天賦,如果不用在繪畫,確實有點浪費,說真的,無論怎樣你都不該放棄。”
童淺溪渾身一震,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她又何嘗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爲。
爲了養活自己,爲了能在美國立足,她也不願寄人籬下,爲他人而打工?
可是現在,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想到這,只覺得更加悲傷。
如果不是因爲傅母,她也不會遠走它鄉,說不定此時還呆在自己熱愛的工作室裏。
想到這裏,長長久久的發出一聲低嘆。
“算了,過去的事情過去吧,既然不能回到從前,那我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沒來由,沈時越對她生出兩絲讚許。
這丫頭看起來表面柔弱,實則骨子裏誰都堅強,有些事從她嘴裏說出,雖顯平淡無,簡而化之,其實背後藏着的都是驚濤駭浪。
只是她一直在忍着。
看的沈時越都心痛。
好想刨根究底的問她,在她身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那雙好看的眼睛卻承載着說不清楚的悲傷?即便和人歡聲笑語,可那種感覺還是時不時的出現。
看得人,觸目心驚。
童淺溪是有故事的人,不知她願不願意把故事對他說出?
當然人家不願,他無法強求。
唯恐她在觸景生情,第二天沈時越轉移了路線,一路沒有告訴她地點,始終保持懸念,直到來到目的地,童淺溪這才醒轉。
不可思議的看他,一臉的激動,一臉的狂喜,同時還有着遮掩不住的神傷。
法國正在舉行當季畫展,慕名而來的人真的很多,很多,一時間將這裏堵得水泄不通。
還好沈時越提前行使了特權,在後臺工作的人員陪同下,童淺溪和沈時越兩個人順利的來到了畫展正間,圍繞着靜謐的走廊,一步一步的觀看。
據說這是私人畫展,舉辦的規模相當龐大,所到之處,林蔭走道,皆都是對方的作品。
一時間看得人眼花繚亂。
最終在一個逼仄的空間裏,童淺溪停了下來,那雙好看的眼睛也是頓時發光。
此刻的她忘記了悲傷,忘記了所有,滿心滿腦子想的只是眼前這一幅畫。
真是太美了,獨特的手法繪製出的那種感覺,簡直無以言喻,一時間沉迷畫作,無法自拔。
好久好久,凝滯不前,直到沈時越低沉的聲音說出口。
從始至終他未曾打擾她,這樣默默的陪伴在她的身後,欣賞着她的一舉一動。
在沈時越的眼裏,眼前的這個丫頭,牆的這幅畫要好看不止一百倍,風景是死的,而眼前的人是活的,回眸之間都是顧盼生情,所以那些不動的風景怎能與她攀。
無論你畫的有多美,都捕捉不到對方的萬分之一。
沈時越沉迷其,目光終是不捨挪離。
“很喜歡對嗎?”
“嗯,是的。”
童淺溪發自心靈溢出一口氣,“太好看了,我真想知道這個畫家到底是誰?”
“是嗎?”
“是的,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方人也,爲什麼會有這種獨特匠心的繪畫手法?”
這是新的創作方式。
沈時越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笑了笑,同時雙手撐在口袋裏,顯得甚是瀟灑自在。
“你若想,我現在可以幫你見到他。”
說完,摸出手機要打,驚的童淺溪連忙阻止。
“不,別這樣,沈總。”
“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沈時越一臉的戲謔,一臉的調侃,但明顯帶着異常的尊重,說話的同時早已將手機放下。
“不是,雖然我很想見他,但我覺得這樣更好,喜歡的人並不一定要見到,喜歡的東西,也並不一定要買下,你說對吧?”
“嗯,說得倒是挺有道理的。”
沈時越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既然如此,那咱們再看看。”
畢竟好不容易來此一次,何不趁此看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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