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的童淺溪一臉的愧疚一臉的感激,這麼熱的天氣,把人家使喚來使喚去,還真是有點說不過去。
話說對方還是那麼身世顯赫的一個人。
沈時越不以爲然大氣不喘的笑着說,“這算什麼,對我來說只不過都是小事。”
話是這麼說的,童淺溪心裏還是生出無限感動,“等我腿好請你喫飯。”
“好一言爲定。”
腳扭了,導致很多東西都沒法照顧,尤其二樓工作室裏的花骨朵,此時正急不可耐的等着沈時越雨露均沾。
穿着菸灰色的休閒裝,露出修長的雙臂,正拿着噴灑壺來回澆灌。
“把水仙花搬過來一點。”
童淺溪坐在椅子伸手指向遠方。
“這個?”沈時越瞄着離他最遠的一株非常好看的花。
“對,是那個秋水仙,把它靠近我一點。”
幾日沒照顧了有點心痛,此時一臉焦灼,沈時越淡然一笑,快速地走了過去,健臂一伸直接撈在手,然後送了過去。
這是傅州成幫她買的,二樓所有的花朵全部都是他一個人送的,要說了解她,這輩子這一世,除了他再也沒有任何人。
和傅州成鬧僵後,兩個人再也沒有往,即便工作室開業也沒有通知他,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有些事情還是劃開距離最好。
不爲現在,只爲以後。
即便愛之入骨,又能如何?
到頭來終歸傷人又傷己。
許是觸物傷情,睹物思人,童淺溪心思凝結百轉千回,最後怔怔不語,然後從紅脣溢出一聲深深的嘆息。
“這花開的真是好看。”
“你還是不行。”
沈時越脫口而出,目光也是深深如許,在他面前這些花草只不過是裝飾物,起眼前的童淺溪,都相形遜色的不行,花是美的,但亦還沒有人好看。
他說的都是真心話,也都是肺腑之言,當即說完之後,熾熱的雙眸噴射出不一樣的愛火,每一次的靠近都會讓他心跳加速,每一次的接觸總會讓他根深蒂固。
這輩子他認準了童淺溪,哪怕千山萬水,哪怕前行荊刺,,此一切終究不後悔。
愛愛了,沒有什麼理所當然,也沒有什麼配和不配。
只要你眼有我,我心有你。
此生已足矣。
空氣一陣沉默,出現死一般的靜止,對於沈時越的炙熱童淺溪自然能感覺到,只是無法迴應更何況現在也沒那個心情。
最後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對不起,我真的……”
“沒關係我不在乎。”
未等說完被沈時越直接打斷,最後背轉着身子,快速灑水。
……
傅氏集團。
“這照片都是你從哪裏弄來的?”
傅州成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一堆堆的照片,面清晰的人臉一副巧笑嫣然,那神情親暱的態度簡直不加修飾。
血液凝固,不顧一切的向腦海衝去,緊接着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昏倒。
他懷疑過童淺溪很多次,但唯獨沒有認真的考慮過她和這個男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而今如此親密,居然還趴在他的後背,還被他抱在懷裏,還被他每天抱抱下,更不可思議的是兩個人還在車裏交頭接耳親密的交談着。
像這種只有情侶纔會做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她的身,當即之下心痛了,不可思議的劇烈抽搐。
雙手死死地揪着衣襟這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緊接着無力的跌坐下去,閉眼睛緊接着露出一抹苦笑。
沒想到,真沒想到他們發展的如此迅速,而今卿卿我我,膩膩歪歪,已到了你儂我儂的地步,估計用不了多久會走入婚姻。
想到最後心如刀割。
好想對天狂呼,好想仰天大喊,最後都被死一般的窒息代替。
而此時的江思雨仍舊沒有離去的意思,淡定的站在辦公桌前,依舊冷酷無情的說,“如今眼下傅總應該相信我了吧?我說過,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他們二人之間絕對有着不可告人的祕密,更何況童淺溪又如此的不甘寂寞,把一個陌生男子帶回國,可想而知都發生了一些什麼?”
這番話無疑火澆油,霎那間血色抽離,傅州成的面孔蒼白無。
呼吸急喘,面如死灰。
緊跟着爆發。
“住嘴,我不想聽你說這樣的話,給我出去,現在給我出去。”
見傅州成如此狂躁,江思雨頓時滿意的笑了,緊接着恢復一副難過模樣,“傅總,都是我的錯,我真不該把這樣的照片給你看,如今你懲罰我吧?”
真是有夠卑鄙的,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她料準了傅州成不會懲罰她,因爲根本沒那個心思和心情。
果然只見他爆睜雙眸,射出可怕的寒芒,“給我出去。”
“好。”
再也不停留轉身走,與此同時顧銘走了進來,在外面聽到他的聲音,當即誠惶誠恐。
“發生了什麼事情?冷靜一下再說。”
說完,顧銘手忙腳亂的幫他倒了一杯冰水,可在看到照片時頓時怔住了,緊接着露出不可思議和無法接受。
從始至終,江思雨掩蓋了很多事情,童淺溪崴腳,她隻字未提,只是單方面的將事情糊弄過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
顧銘也被嚇壞了,顫巍巍拿起桌的照片一張張的翻看,越看眼睛越大,最後不知該如何放下,像一塊燙手的山芋,擺放在掌心裏。
原來……如此。
怪不得,傅州成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說真的換做誰都受不了。
更何況還是他這樣的人,如此高大偉岸,如此不同凡響,沒想到遇到了世界最可怕的事情……背叛。
這樣的綠帽子誰都不願意戴。
如今的傅州成早已失去理智,身體繃直,揚起的眉梢卻帶着無盡的慘笑,不絕於耳的狂笑聲從薄脣溢出。
“哈哈哈哈…哈哈…”
“真沒想到她原來是這樣的人。”
最後一句話幾乎咬牙切齒說出,像割人的寒風,從耳畔無情掠過。
心撕裂一般疼痛,促使着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顧銘強忍着內心的難過,一步前,緊緊的按住他,看着他眼眶微紅卻在裝強的樣子,也跟着難過得說不出話。
“州成。”
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任何言語都無法安慰他那顆受傷的心。
見證過他的悲歡離合,也見證過他的生死離別,一路走來見過他各種模樣,但唯獨沒像今天這麼絕望,那種再也無法接受的表情,連他一個旁觀者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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