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銘告訴他童淺溪工作室破產之時,傅州成居然露出一臉滿意之色,當即心觸動有點不忍的說,“傅總,這麼做有點不妥吧?”
“呵……有何不妥?我覺得還沒達到我心的想象。”
見傅州成如此狠厲,顧銘閉口不言最後只能沉默嘆息,隨着他的目光低了下去。
“真搞不懂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明明相愛還要互相折磨,難道你真的想讓她流落街頭過着居無定所的生活?”
沒談過戀愛並不代表他不懂愛,所以怎樣都無法接受這種情況。
不愛不愛,可以勇敢大方的瀟灑揮手,何必把對方折磨成這樣?
話說難道這樣他快樂,他高興了嗎?
作爲他的摯友,作爲他這麼多年一路走來的夥伴覺得有必要提醒他兩句。
“這事千萬不要做過了頭,以免到時候後悔不迭。”
話很難聽,但本來是事實。
只是可怕的是,現在的傅州成深陷迷霧之,始終逃不過自己心的魔咒。
“管這麼多幹什麼,我只要自己舒服快樂行,他們折磨我的時候,爲什麼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見他如此憤慨顧銘有點暈了,頭痛的摸着腦袋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你讓我怎麼說才能收手?”
“我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好兄弟,難道我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墮落?”
說到這裏聲線陡然升高,“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對人家這樣大下殺手,以後要是後悔了怎麼辦,覆水難收懂不懂?”
現在的顧銘像老媽子跟前跟後的解說着,真害怕傅州成哪天幡然醒悟再無機會。
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最後還是化爲烏有,因爲眼前的傅州成冷酷無情的根本油鹽不進。
隨你說什麼根本沒用,早已下定了決心,若不將沈時越和童淺溪兩個人摧垮,誓不爲人。
多麼可怕的宣誓,將整個事情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聽信了江思雨讒言的傅州成根本顧不了這麼多,只爲了心的怒火而發泄着。
“行了別說了,既然沒事那你出去吧。”
貌似不耐煩轟着顧銘趕緊走。
眼見着無法收拾顧銘只能離去,“看來你是註定要一意孤行了,以後只求你自求多福千萬不要後悔。”
說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甘的離去。
……
終歸還是有點不忍,下午的時光顧銘坐立難安,到最後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離開了公司。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童淺溪的工作室,目睹着面前蕭條的場景,只覺得鼻頭一陣發酸,昨日的輝煌今日的落敗不過是轉眼一瞬間。
陽臺的花草一夜之間枯萎,再也沒有往日的氣息,看到這裏顧銘的眼淚流了下來,因爲他看到童淺溪正無力的站在畫堆裏,彎着腰輕輕地觸碰着。
那模樣像在呵護着自己的孩子,帶着萬般不捨和疼愛。
莫名淚腺發達,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流,明明是傅州成做的錯事,爲什麼他會有滿身心的自責感。
輕輕的在她身邊蹲下,難過的說不出話。
直到童淺溪擡頭無意看見他,脣角露出一抹哭還難看的笑容,“顧銘你怎麼來了?”
說完手忙腳亂的站起來要給他倒水,頓時被顧銘一把阻止。
說完咬着下脣,艱難的來了一句,“最近怎麼樣?好像不太好吧。”
明知故問的節奏,但還是被他說了出來,說完將頭扭向別處藉以掩飾悲傷的心情,這該死的傅州成到底都幹了一些什麼蠢事?真該把他揪來,讓他好好的看看。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看着被棄之如敝屐的畫,難過的無法自控,用了好長時間這才控制情緒勉強對她露出一抹笑容。
“淺溪,我來幫你吧,下午正好閒來無事索性幫你一起收拾,還有我手頭裏正好有一筆閒置的資金,眼下沒有任何用處不如拿給你用。”
說完手忙腳亂的開始翻找,“我的銀行卡呢,你等着我馬給你找出來,這裏面的錢還是很多的,保證能讓你重新開始。”
童淺溪百般阻止,但最後還是被他拿了出來,看着面前金光閃閃的銀行卡快速的搖了搖頭,伸手抗拒着,“我不能要,這是你的全部積蓄以後還留着娶老婆呢,要是給了我,你以後怎麼辦呢?”
見她那麼乖巧那麼善良,還又那麼體貼人心,顧銘在也忍無可忍突然抱住她。
“淺溪,以後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反正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所有的一切都化爲烏有。”
說完眼淚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難過的泣不成聲,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反正突然間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切措手不及讓人都來不及準備,像一夜之間下起了狂風暴雨將整個美麗的天空全部掩蓋。
伸手不見五指的陰霾下,只是負債累累,砸鐵賣鍋都還不眼前的債。
現在除了苦笑,是苦笑,最後勉強地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嘆。
“好啦別難過了,事情都發生了咱們不要老是往壞處想。”
弄到最後童淺溪反而開始安慰他。
鬆開了手,顧銘難過的低下頭,“這筆錢你拿着吧,娶老婆的事你不要擔心,更何況我也不是打光棍的命。”
“呵呵……”連日以來童淺溪終於笑了,笑聲卻是稍縱即逝。
話是這麼說的,可這筆錢她還是不能要,童淺溪堅持着說什麼也不行。
“你放心我是不會被打倒的,等我恢復一段時間之後會立即重振旗鼓。”
“此話當真?你該不會是在故意騙我吧?”
“騙你幹什麼?”
見童淺溪又開始微笑,顧銘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緊跟着站起脫下西裝外套,連忙幫她收拾。
“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理,是放在這裏還是置之不管不問?”
“我想把它們放在空曠的房間裏,重新整理好。”
雖然被人家退了回來,但並不代表她不管不顧,在某種意義來說這還是自己割捨不下的情懷。
見證了她多少個歲月,見證了她多少的悲歡離合,更見證了她多少的榮辱與共。
當日沈時越沒來得及幫她收拾,眼下處理完事情趕來之時早收拾乾淨。
當下有點錯愕,“淺溪,你全部都收拾好了?”
說完埋怨的看向她,“我說過讓你等我一起,幹嘛不聽話,還有一個人幹這麼多的活難道一點都不覺得累嗎?”
顧銘早離去了,百般推諉說什麼也不讓童淺溪請他喫飯。
最後只能放任着他離開。
/48/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