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跟太子殿下攀關係,如今逮着一個那麼好的機會,自然不能大出風頭,不然皇后娘娘那兒不喜她,別說她已經嫁過人了,就是側妃她都輪不上。
至於其他妃嬪,她礙於皇后娘娘的威嚴,當然是不能打扮過於美豔。
“雪雪,一會兒你會上去表演嗎”楚笑容岔開話題,問了雪雪。
楚雪雪點了點頭,看着宴席中央的位置。
“其實我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古箏有大姐,琵琶有二姐,詞曲有倩兒,詩詞歌賦幾位姐妹樣樣精通,我即便去了也沒什麼區別。”
“只是這宴席的女子都必須要去,所以我再不想去,也得表演個一二出來。”
她向來心性內向,習慣了獨來獨往,這個三姐與自己性格相像,所以她對着她,總能有一大堆的話,卻又害怕她不理,便放進了心裏。
如今能和她聊天,她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楚笑容倒是沒有多想,她的思維全部都在楚雪雪那句女子必須表演上了。
這詩詞歌賦什麼的她都不精通啊,難不成要她去表演耍大刀
楚笑容頭都大了,望着不遠處發呆。楚雪雪見她這樣也沒再說話,而是端起了杯子品了口茶。
劉氏今日府中有事來的晚了些,李嬤嬤陪着她入宮,只不過同馬車一起等在了宮門外,而劉氏膝下無女,只得一人同宮中嬤嬤前往御花園。
至於劉家的公子們,平時都是形影不離的三人組,如今卻只來了老大和老三,唯獨不見那劉二公子。
楚笑容見劉氏的身影,忙起身去接她。
“容兒見劉夫人。”她朝劉氏行了個禮,劉氏見了她過來,真倒有種親生女兒的感覺,心裏被幸福填滿了。
她伸手把楚笑容扶起來,把她的手擱在自己的手肘彎上,讓她挽着自己。
“你這丫頭,我原本是想着府中有事幹脆不來了,可聽到你在這兒後又趕了過來,就怕你被欺負。拿着,這是西域的藥,聽說是專門醫治三夫人的咳嗽。”劉氏並不是說假,她本就打算不來了,可劉尚書是個愛妻怕妻的主兒,爲了讓夫人來,只好搬出楚笑容有來宴會一事。
只是想到她身爲太子分竟然在孃家受盡欺負,怕她在宮裏受欺負,放不下心來,如今看到她得太子殿下的寵愛,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楚笑容聽了劉氏這麼一說,眼眶一熱,差點就要落淚。她眨了眨眼睛,把眼淚逼回去。挽着劉氏的手收緊了些,對着劉氏笑了笑:“劉夫人,容兒這性子,只有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欺負我的份。”
劉氏被她這麼一句逗樂了,拍了拍楚笑容的手背。“你這話倒是真的,現在這麼一說,我倒不擔心你了。你這丫頭腦子機靈”
楚笑容也扯開嘴角笑了,對着劉氏眨巴了眼睛。
這麼一幅畫面,怎麼都讓人覺得唯美。在場許多富家子弟都瞧着楚笑容這邊,看着楚笑容笑起來的側顏,一個個都看呆了眼,完全忘了楚笑容是太子妃這個身份。
“大姐你看那小賤人嘚瑟的樣子”楚倩兒湊到楚滿紅身邊抱怨着。
楚滿紅眉頭皺了皺,擡眼看着身旁的楚倩兒,恨不得給她一耳光。“倩兒。”她刻意把聲音壓的極低,可臉上的怒氣是怎麼都收不住的。“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整天把這個詞掛在口邊她是我們的姐妹。你若再這麼沉不住氣,我就告訴母親,讓她派人送你回府”
楚倩兒今日本就是小心翼翼打扮過的,目的就是爲了好好在五王爺面前表示一番。
看着楚滿紅的怒氣她也覺得自己做錯了,忙低下頭去,拉着她的袖子求饒道:“大姐,我知道錯了,我改行嗎”
楚滿紅瞥了眼她,又擡頭看着不遠處亭子裏那明黃的身影,好半天才開口:“你知道錯了就好,若是你再犯,不要怪我心狠。”說罷,她轉過去頭,不再講話,楚倩兒做錯了事,不敢再去煩她,只能穩定了心底的情緒,拿過一旁的杯子灌了口水來隱藏自己的異樣。
而她們剛剛那一幕,在外人眼裏看着,不過是兩姐妹說着悄悄話罷了。
五王爺其實早就來了,楚笑容一來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她,只不過他一直站在亭內人羣裏,所以她應該是沒看見他。
她今天穿着有些特別,簡單,又不是高雅,臉上的傷疤被粉桃遮掩起來,那獨特的美貌也是讓他看呆了許久。
他朝她那邊望去,只見她和劉夫人站在不遠處的菊花臺邊,二人時不時的交談,不知聊了什麼,劉夫人頻頻失笑,而楚笑容也偶爾彎起嘴角。
那個笑容很美,很真實。如此純真的好看的笑容,在這宮裏確實是少有。
有那麼一刻,他有想過,要是早點遇上她,可能結局不一樣了。
楚笑容拉着劉氏落座,五王爺收了視線,又把注意力轉回正在交談的幾位兄弟身上。
“皇上皇后娘娘到華妃到”
不知等了多久,不遠處傳來太監通報的聲音,衆人也不再交談,全都起身迎接三人的到來。
“本宮來的晚了些,衆位夫人小姐少爺可玩的好”
只聽一嬌貴女聲傳來,楚滿紅尋聲望去,瞧見那說話的女子穿的十分清雅。
她穿着一身百褶如意裙,腳上踩着明黃鳳尾鞋,腰間鴛鴦戲水束帶,一塊紅紋珠串系在束帶上,珠串下的流蘇是粉色打底。
她的青絲被梳成一個整齊的驚鴻髻,髻上一對鳳尾金釵在兩旁插入發中,一隻白銀牡丹簪斜插在一邊。
頭上沒有過於華麗的裝飾,即便是在這樣的場合,也不過只戴了一對鳳尾金釵。
相較於別國的皇后,這一位的裝飾算是清雅的。看來這皇后娘娘真如她的性格,不喜愛豔俗之人。
楚滿紅仔細觀察了
她一會兒,這才把視線轉移到她不遠處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一身平日穿的明黃宮裝袍,袍上一條騰空的龍被繡的栩栩如生。他腰間掛着一塊雙龍戲珠的白玉,她不識玉,可不難看出那白玉的天價。
也是,既然是皇帝,帶着的玉佩怎麼會是廉價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