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中的統領身子一抖,頭都不敢擡起來。
侍衛統領跪在地上顫巍巍的說道:“皇上,那日微臣與手下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聽到閣內有微響,等上去時,鳳凰瓷已經被掉了包。”
皇帝大怒,揉了揉眉心,坐在了龍椅上。“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朕”
“回皇上,那鳳凰瓷被調包,微臣也是今日早上才發現。”
“廢物”皇帝吼着,又想抄起什麼東西扔過去。
一旁的華妃娘娘抓住了時機,端過身旁宮女手中的參茶,上前一步,放在案桌上,替皇帝順氣。“皇上消消氣,那鳳凰瓷已經被盜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先派人找回來。”
“藏寶閣機關重重,那小賊不可能毫髮無傷,只要封鎖了城門,在城裏好好搜查,總能找到的。”
皇帝聽她這樣說,悶哼一聲,將桌上的參茶掃落在地。
“封鎖城門這麼興師動衆,若是讓鄰國知道了,還不得開戰”
“是,臣妾愚拙了。”華妃低下頭。“皇上,既然不能封鎖城門,不如就暗中尋找吧。”
“哦怎麼尋”皇帝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
華妃輕輕一笑,溫柔的說道:“皇上派位皇子,帶着人馬喬裝一下,那小賊偷了鳳凰瓷,肯定要出城去,讓那些人馬,分一半在城裏搜索,另一半,分配到各個出城的路邊等候就是。”
皇上點點頭,又看了底下跪着的一排侍衛,覺得心煩礙眼,招了招手。
“都下去下去,全部調去宗人府當牢獄。”
那些侍衛似乎是沒想到皇帝就這麼輕易饒了自己,紛紛磕頭告退。
“既然愛妃想出了點子,那就叫尚華去找,限時三日,若是找不到,就該知道後果。”
皇帝拿起紙筆在宣紙上寫着什麼,似乎是漫不經心。
華妃捏着帕子,朝後猛的退了一步,差點嚇得摔了過去。
“皇上,皇兒近日身體不適,恐怕不能從命,還請皇上將此重任交給其他人。”
“哦”皇帝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那就傳令下去,派老五去吧。”他對着自己身邊的隨身安公公說道,他點點頭,便下去吩咐了。
華妃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心底裏卻是十分恨意。
其實安王爺那兒會身體不適,人家前兩天還跑去丞相府揚言要讓楚笑容做他的皇后,要是將這件事傳入皇上的耳中,不知道還要惹多少風波出來。她能這樣說,也不過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兒子。
皇帝剛剛那句話意味太過明顯,若是真的讓安王爺來尋鳳凰瓷,只怕到時候會惹一身禍。
她之所以說出那個主意,不過是篤定了鳳凰瓷不會出現。
畢竟偷瓷之人,是她派去的。
她只是想要借這個機會,讓五王爺沒了職權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皇帝會讓自己兒子去辦這件事,鼻子心切,又加上是她自己計劃好的,她自然是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至於爲什麼會那麼堅定皇帝會讓五王爺去,那是因爲五王爺剛從塞外回來,需要一些戰績來彰顯他的用處,而皇帝呢,本就疼愛這個弟弟,自然是會讓他去辦了。
華妃就是算準了這一點,纔會這麼大膽的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否則的話,皇帝早就發火了。
那個賊子,是她派的人,她自然是知道他的藏身之處。
她再怎麼精打細算,卻是沒算到,這御書房裏,除了她與皇帝,還有另外一人,正躲在暗處。
華妃走後,皇帝坐在龍椅上,讓太監去關好了門,才讓屏風後的人出來。
“父皇。”尹毅年單膝跪地,給皇帝行禮。
皇帝嗯了一聲,讓他起身。
“太子,剛剛你也聽見了,這件事,華妃也知道了,恐怕要大做文章。”
“你派去尋找的人,可有什麼收穫”
尹毅年搖了搖頭。
其實皇帝一早就知道官窯瓷被換了,五王爺已經提前告訴過他,還說明會暗中派人尋找。
剛剛同意讓五王爺去辦事,不過是爲了降低華妃的防心。
“父皇,您不覺得,這個官窯瓷消失的太過奇怪嗎”尹毅年思考半晌,將自己心中的疑慮說出來。
皇帝也是個精明人,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那鳳凰瓷擺在藏寶閣幾個月來一直相安無事,可你一回來以後,就出了事,明顯是有人在暗地算計。”
尹毅年聽他這樣說着,不免露出一個冷笑。算計他的人是誰,他自然清楚,只是不想說的太過明白。“父皇,兒臣已經派人留意各大當鋪,還有出城的路線,只要找到了就立刻送回來。”
“嗯,太子,聽說你的五皇叔與丞相府的三少爺和太子妃的關係不錯即使太子妃對你一心一意,但難保其他人會那這件事來說教。”
“明白,只是現在有些事情在相府辦比較方便,我相信他們不會背叛我的。”
皇帝想着那日宴會上別人說起的楚笑容,越發滿意這個兒媳婦。
尹毅年聽他說起楚笑容,面上依舊是冷峻的模樣,可心底裏,卻是想起了她的模樣。
那個倔強的丫頭,還真的挺好玩的。每次見面都會有驚喜給他,要是他有心血少的疾病,早就去見閻王了。
皇帝見他深思,笑了笑,開始批改起奏摺來。
“若是可以儘快將事情辦妥,回宮陪陪你母后,記得將太子妃接回宮中,一個女人總是跟丈夫分開,其他男人就有機可乘了。”
皇帝突然說出這句話,拉回了尹毅年的神智。他點點頭,告退。
楚笑容與文兒搞定好鳳凰瓷以後,便出了當鋪,去外邊尋了個茶館坐下來喝茶。
小二將一碟碟的小菜放到桌子上擺好,楚笑容捏了一粒花生,慢條斯理的剝了殼吃了起來。
“小姐......”文兒也有樣學樣的,學着楚笑容剝着花生,擺出一種五大三粗的男孩子氣概。
只是她兩身板太過嬌小,怎麼看都只覺得是個矮小清秀的富家公子。
“咳。”楚笑容輕咳一聲,意思再明顯不
過。
文兒會意,忙改口:“少爺,最近冬樂安分了許多,像是真心悔改的。”
楚笑容將手中的花生皮吹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口。“凡事不要確定的太果斷,若是她最近安分,後邊又反咬咋們一口怎麼辦她畢竟是楚滿紅安排到我身邊的人,我們不能憑着她的一舉一動就來判斷她是好是壞。不管怎麼說,防着點她們兩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