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容又悄悄跟在後邊,一同回了南苑,見冬樂回了屋子以後,纔出現在了院子內。
這個冬樂,果然還是跟着楚滿紅一夥的。
看來,她沒有輕易相信冬樂這個決定是對的,至少,她知道了楚滿紅明兒個想要幹嘛。
只是不知道那藥包裏的是什麼藥,會有什麼藥效。
楚笑容在外邊思考了一陣子,起風了,有些冷,她裹着外衫回了房裏。
如今這才十月,正式進入了深秋的季節。
而明天,就是楚倩兒及笄的日子了。
這一晚,楚笑容睡得極爲安穩,而五王爺,他坐在南苑的圍牆上,看着空無一人的院子,發起了呆。
看來,今晚他來的不是時候。
他看了一眼楚笑容的屋子,隨即翻身離開。
第二日一早,當楚笑容突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那個畫風,特別的古怪。
在夢裏有個男子哭着抱住她的大腿,還說要給她當牛做馬在所不惜。本來夢到這個就挺奇怪的了,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夢裏的男子,就是五王爺
怎麼會是他呢怎麼就夢到的是他呢只要是其他人都好啊。
她糾結着,似乎對夢到的人非常不滿,就在她無語的時候,文兒突然推門進來了。
“小姐,你起來了。”文兒手中端着盛滿熱水的銅盆,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小姐坐在牀上揉着亂糟糟的頭髮,臉色糾結着。
她將手中的銅盆放到木架子上,去箱子裏替她翻找着她今兒個要穿的衣服。
楚笑容又揉了揉頭髮,穿着鞋子起身去洗漱,坐到了梳妝檯前。
“小姐,今兒個倩兒小姐及笄,要來許多官家夫人,老夫人吩咐了,不能穿太素淨的衣裳,所以今天小姐就先將就一下吧。”文兒將手中的大紅色衣裙搭在屏風上,又去了她身邊,替她整理着被她揉成了雞窩的頭髮。
楚笑容透過銅鏡,看了眼屏風上的衣服,無奈的搖了搖頭。
“傻丫頭,今兒個是楚倩兒及笄,這件衣服穿出去,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搶她風頭呢。”
“箱子裏不是有一件桃紅色的衣服嗎我穿那件就好了。”
文兒替她挽好頭髮,拿過梳妝檯上的藥膏,在她臉上的疤痕上輕輕塗抹着。
“小姐,就算你現在不穿那衣服,也比倩兒和大小姐好看。”
“就你嘴甜。”楚笑容看了看銅鏡裏自己的側臉,發現那上面的疤痕已經很淡很淡了,稍微弄點粉都能遮住。
如今的楚笑容化着淡淡的妝容,臉上的疤痕也淡了,那眉眼裏的妖媚怎麼都藏不住,看了一眼就會上癮的想要去看第二眼。
也難怪當初楚滿紅要言語誘惑楚香香來毀了她的臉,這她再大一點,只怕又是個傾國傾城的人兒。
看來,五王爺送來的藥膏是真的好用,她摸了摸臉,突然又扭捏起來。
她怎麼又想到他了怎麼回事
她皺眉,似乎是對自己想到的這個人特別的不滿意
不對一定是最近被他影響的關係,所以她纔會夢到他對一定是這樣
她還是離他遠點,免得被他給帶偏了,到時候傻了怎麼辦傻了這輩子就完了
嗯,楚笑容在心底裏篤定以後一定要遠離五王爺。
就在楚笑容思考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來,她坐在梳妝檯,看着門外的冬樂。
冬樂手中端着茶托,託上一壺熱茶還在冒着熱氣。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朝着桌子那邊走去,不敢看楚笑容一眼,倒了杯熱茶,去了她身邊。
“小姐,天氣冷,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她顫巍巍的把茶杯遞到她面前,頭埋的低低的。
若是昨兒個楚笑容沒有撞見冬樂出門與蘭芸商議,恐怕她今日就會毫不猶豫的把這茶喝下去了。
楚笑容若無其事的端過茶杯,手還“不經意”的碰到了冬樂的手指。
“冬樂,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是不是生病了”楚笑容將茶杯放在梳妝檯上去,伸手拉過冬樂的手詢問着。
冬樂突然一抖,慌忙搖着頭。“沒有,小姐,奴婢很好。”
她這樣,頭埋的更加的低,就是不肯去看她一眼。
楚笑容有些“擔憂”的看着冬樂,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那就好,冬樂,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如今我們是一家人,若是你有什麼難處,一定要告訴我們,大家互幫互助。”
“否則我會覺得,你在這兒南苑,是委屈了。”
她說完,放開冬樂的手,端過桌上的茶杯,揭開杯蓋,吹散裏面的熱氣,正要喝的時候。
“不要喝小姐”冬樂突然擡頭,上前一步,打落了茶杯。
熱茶翻倒過來,全部都淋到了她的手上,不一會兒就紅了一片。
楚笑容眼疾手快的抓過她的手,伸入了一旁木盆的冷水裏,還不忘喊文兒。
“快去拿燙傷膏來”
文兒也察覺了不對,不敢慢下來,忙去拿了燙傷膏,替冬樂的手擦了起來。
楚笑容甩了甩手中的手,看着低着頭的冬樂,搖了搖頭。
因爲被燙傷的原因,冬樂此時哭泣着,不敢擡頭。
“冬樂,怎麼回事”楚笑容來回踱步,心裏卻有數。
她剛剛是故意那樣的,冬樂那樣從小飽受欺凌的人,碰到別人關心,不可能不爲所動。
所以她又用了心理戰術,來藉此看看冬樂會不會良心發現。
而冬樂之所以要聽楚滿紅的話,大致是昨兒個蘭芸那句說要把冬樂殺了拋屍到荒山野嶺吧。莫說是冬樂,就換成是她,這樣被人威脅,也會妥協的,將心比心這檔子事她還是知道。
她雖心狠,可不代表動不動就要人
命,動不動就不管人生死。
冬樂聽到楚笑容詢問她,哭的更兇了,突然站了起來,跪在了她面前。“小姐,奴婢對不起你,昨天大小姐身邊的蘭芸給了奴婢一個藥包,讓奴婢下到小姐的茶水裏。小姐那麼心善,奴婢卻一而再的聽信大小姐的話要害小姐。求小姐責罰。”她一邊說着,一邊磕頭,眼淚源源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