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所有頭髮剪掉。”他找來了身旁的侍衛,大聲的吩咐着。
旁邊已經有暗衛小聲笑了出來,後知後覺的捂住自己的嘴,沒有一會兒,便笑聲一片。
鬧了半天,太子殿下對人家的深情話語一點兒沒聽進去,倒是看中了那一把頭髮。
真是不知道楚滿紅被剪完頭髮以後是什麼樣子。
楚滿紅看着尹毅年已經拿着剪刀過來了,害怕的往後退,口中還不忘罵着暖暖靠近的侍衛。“你這個狗奴才,不要過來不許碰我”
她的雙手被綁住了,只能踢着腿,試圖讓侍衛走開。
那侍衛聽完狗奴才這個字眼,將手中的剪刀揮舞的咔擦作響。
知道讓他退開沒用,楚滿紅開始柔聲的苦苦哀求着他,“太子殿下,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碰她了,你放過我”
她求的滿臉是淚,這邊的尹毅年卻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將衣袖中的香袋拿出來,交給楚域。“小容兒讓我給你的,說是地牢潮溼,容易生蟲,這個香袋會隔開那些蟲子。”
楚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接過香袋聞了聞:“真是她做的,你怎麼會捨得給我”還不得藏在懷裏,深怕被搶了
誰知尹毅年笑得妖孽無比,將衣袖裏的白玉佩拿出來。
“小容兒說,這個也有驅蟲的奇效。”
楚域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那白玉佩是楚笑容經常戴在身邊的,在香料裏放了半把個月。
怪不得尹毅年會捨得把香袋給自己,原來是因爲他有更好的。
他們二人“心情很好”的討論着香袋的問題,絲毫沒有心思去管楚滿紅的喊叫和求情。
大家看着滿面淚水慘不忍睹的楚滿紅,居然開始同情起她來。當然了,他們同情的方式也是不一樣的
“還是我來吧。”高進奪過剪刀,慢慢靠近楚滿紅。
“凌風,你說,進哥是乾脆點一刀下去呢還是慢慢的一縷一縷的剪”
“”
“這兩個有什麼區別嗎還不都是剪光。”凌風對其他人叫自己的稱呼有些鬱悶,連口氣都有些淡淡的。
爲啥高進他們都叫進哥,自己就成了凌風全稱呢怎麼就不是凌哥凌哥的叫風哥也好啊,多霸氣啊。
那手下看了一眼,來了興趣,興高采烈的解釋着:“怎麼能一樣啊你看啊,一刀下去全部剪完,或許那楚滿紅哭一哭也就過去了,這一縷一縷慢慢的剪,簡直就是對她心底裏的折磨啊。”
“她要是看着自己的頭髮被慢慢的剪光,還不得哭死那纔是對她最大的折磨啊。”
“哎,真是可憐啊。”
可憐你確定你這是可憐他的口氣我怎麼聽着像是興奮呢
凌風掃了他一眼,對自己有這麼個傻的出生入死的兄弟感到無語。
他還是不要奢求大家叫自己什麼風哥了,只怕叫着叫着,就成了瘋哥了
然而,高進並沒有一刀咔嚓,也沒有一縷一縷的剪掉楚滿紅的頭髮,他畢竟是跟着洛鬱最久的人,腦子裏被灌輸了他腹黑的性格。
現在,大家是真的開始有些可憐她了。
因爲,高進他是默默的拿着手中的剪刀,弄得咔嚓作響,然後,先把楚滿紅的長髮剪短一截,看起來只到肩部的頭髮。
這下,她連哭都不敢哭了,深怕身子抖,那剃刀就會劃破自己的頭頂。
“大小姐,奴才手不好,要是手抖給大小姐剃的不好看了,還請大小姐多多擔待。”高進皮笑肉不笑的將楚滿紅的頭髮量了量,口中更是加重了奴才二字的發音。
大家都知道,高進有一個禁忌,就是除了自己的主子以外,別人若是在他提起奴才兩個字,那麼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原因是因爲高進的父母當初就是在大戶人家家裏做奴才,那些小少爺經常拿着石頭扔他,打罵他,說他是狗奴才生的孩子,是更低賤的奴才。
後來他的父母是被活生生打死的,就連死的時候,都被人一口一口叫着賤奴才。若不是好心的嬤嬤把他偷偷放走,只怕他早就起了。
五王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他甘心追隨在他身邊。更何況他對他雖然嚴格苛刻,可卻是個真心實意在乎自己的人。
因爲小時候被欺負過的關係,所以他對楚笑容有些格外的親切感,同時也心疼她受過的傷。看到她這麼堅強這麼勇敢無畏的反擊敵人,纔是讓他心甘情願的幫助她。
他說那些話時說的輕描淡寫,楚滿紅卻是已經害怕到了極限。
“高侍衛,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她嗚咽着求情,以爲是個男人都會喫這軟弱的一套,誰知高進不但不理她,反倒對她的頭髮極爲感興趣。
楚滿紅感覺到有冰冷的東西在自己的頭皮上刮來刮去的,還有些疼痛感。她正想擡頭一看,面前便已經掉了一縷頭髮下來。
那縷頭髮不長,剛好到肩部的長度。
那是養了多年的頭髮
這個念頭在楚滿紅腦海裏不停迴盪,她哭的喘不過氣,看着地上的那堆秀髮,暈了過去。
“進哥,你都把人家嚇暈了。”凌風默默的看了一眼楚滿紅,看她已經有了一小半頭皮已經光了,十分嫌棄。
高進看了眼手中的剃刀,一刻都沒停下,默默的把她剩下沒刮乾淨的頭髮,一點一點的刮掉,手上還時不時的來一下失手,將楚滿紅的頭颳得左一道傷口右一道傷口的,看着十分慎人。
片刻後,楚滿紅的頭髮是真的被刮完了,白花花的大腦袋,還時不時的留一點血出來。
“回太子殿下,王爺,頭髮已經剪完了。”
高進默默的退到五王爺和尹毅年二人身後,看着二人還在炫耀着楚笑容對自己怎麼怎麼好,有些無奈。
楚
域聽着得意的插了一句,“小容兒經常讓我去她的南苑用膳。”他搖着自己手中的香袋,一臉得意。
尹毅年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擡着下巴。
“你說,我要是讓小花以後見到你就咬,你還能有機會去南苑麼”他十分淡定的說着自己的想法,一旁的楚域腦門都留下了汗。
“對了,以後,直接到安樂宮用膳吧,我和小容兒都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