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輕柔的撫摸着莊千尋的髮絲,語氣中帶着一絲絲心疼。她的感情,隱藏的太深了,誰也沒有發現。
喝了酒的莊千尋,比平時的她話還要多一些。她指着不遠處新房的地方,擦了擦眼角的淚:“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他,還是因爲你和寧怡,每次見到他,他都是一身淡色長衫,那個時候,我還以爲他和殿下一樣,是個清俊的男子。可是後來,他對着寧怡笑了。很好看的笑容,即便我再怎麼僞裝,可是那個笑容就這麼在我心裏揮之不去。我知道,我不該喜歡他,他和寧怡已經有了婚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常常讓你給我介紹夫婿,我只是想忘了他。”她說着,眼角的淚又要呼之欲出。
不知爲何,楚笑容突然心疼這樣的莊千尋。她只不過是愛錯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她只不過是個女子。
“會有比三哥更好的男子,你這麼好的性格,又怎麼會怕將來找不到喜歡的男子”楚笑容攬住了她的肩膀,輕輕的拍着,安慰着她。
莊千尋從她懷裏退出來,“你放心,我喜歡的坦坦蕩蕩,放棄的坦坦蕩蕩。既然他不會喜歡我,既然他已經成親了,那我就應該忘記。楚笑容,不要忘了,你還欠我一個夫婿。”
“好,我不會忘記,大天朝好男兒還有許多,我一定會給你找一個最好的,一定會讓你滿意。”楚笑容替她擦掉淚水。
坦坦蕩蕩。
她突然想起了一年前,那個時候,尹毅年來了院子,親口問她:“能不能回頭看看我,我也會累。”
那個時候,她終於清楚了自己的心思。她同如今的莊千尋一般,告訴了尹毅年,“喜歡便是喜歡,我喜歡的坦坦蕩蕩。”
如今她終於明白,自己與莊千尋的相同之處。她相信莊千尋會像她自己說的一樣,將楚域忘記。只是這份感情,來之不易,也不該產生。
“從今以後,寧怡是我的好妹妹,你也是,只要有人敢欺負你們兩個,我就一定不會放過她們。”莊千尋笑了笑,她再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她心中苦惱,楚笑容都知道。她不再阻攔她,看着她發泄,總比讓她一個人傷心難過好。或許今天過後,她會好受一些。
“太子妃,安王爺來了”凌風突然來通報。
楚笑容看了眼身邊的莊千尋。“你派人在這兒保護好她,殿下呢”
“殿下在外面,與安王爺正說這話,太子妃儘管去吧,屬下會保護好千尋公主的。”
“嗯。”楚笑容點頭,臨走時,她還將莊千尋旁邊那壺裝滿了酒的酒壺拿走。她可以讓她放任飲酒,可不代表真的就不管她。
府門口,安王爺坐在馬車上,像極了那日高高在上的模樣。
尹毅年就站在門口,楚笑容走過去,拉住了他的衣袖。
“原來是三弟來了,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還請三弟多多包涵。”楚笑容盈盈一笑。
不過就是做戲罷了,今日是三哥與寧怡的婚宴,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安王爺給毀了賓客們都還在,他想搞什麼幺蛾子,暫且還不知道。
尹毅年彎嘴一笑,“凌風,把東西收進去。”
“是,殿下。”凌風點頭,正要伸手去接錦盒。
安王爺的手下突然退後了一步。
知道尹毅年向來不喜歡多話,楚笑容上前一步,看了不遠處的男人一眼。“三弟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既然是賀禮,當然是要大哥大嫂親自接手,怎麼能勞煩下人”安王爺轉了轉手指上的碧玉戒指,語氣悠閒。
“這裏除了三弟的手下,何來的下人”他突然開口,一句話嗆的安王爺無話可說。凌風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他身子一抖。
殿下居然替他說話了,這還是第一次。好高興好激動,現在該做什麼是感謝他還是感謝太子妃
不對不對,應該要感謝太子妃,畢竟殿下這個悶騷,只要太子妃高興了,安王爺可能就高興了,所以萬事皆從太子妃着手纔對。
楚笑容一直在觀察着安王爺的神色,半晌以後,她心中有了些頭頭。
安王爺爲什麼要讓她們親自接過這個錦盒這個錦盒裏一定有些什麼,否則的話不會讓她們親手接過,他是想借着錦盒裏的東西威脅她們
“三弟不過就是想讓我們親手接了這個賀禮罷了,今日畢竟是寧怡公主的成親之日,三弟總不希望在今日鬧得太難堪吧”楚笑容句句在理,一旁還有些進進出出的賓客,這樣站着實在不好看。
“起風了,進去吧,這賀禮要不要無所謂。”尹毅年牽起了楚笑容的手就要往裏面走,她盈盈一笑。
“殿下,看來三弟下並非有心來送賀禮,你說的對,這賀禮我們不要也罷,走吧。”她還刻意沒有去看安王爺。
兩個人就這麼一唱一和,將安王爺氣的不行。而在一旁守着的暗衛們,也紛紛憋着笑。
迫不得已安王爺還是讓自己的侍衛將賀禮送到了凌風的手上。“楚笑容,希望你和他好自爲之,否則將來求我,我也未必會饒了你們。”說完這句話,安王爺的馬車便揚長而去。
楚笑容與尹毅年看了眼離去的馬車,轉身回了府中。
至於那個賀禮,她們二人並沒有告訴楚域和寧怡。
安王爺此行,絕對不止是爲了送賀禮這麼簡單,他是針對她們兩個來的,而不是楚域和寧
怡。
想到了莊千尋還醉的糊里糊塗的,楚笑容只能嘆了口氣。“殿下,她這個模樣,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客棧,帶她回去吧。”
“嗯。”尹毅年點頭,他的視線沒有在莊千尋身上停留半分。可是隻要是楚笑容要求的,他都會答應。
晚上,楚笑容將那錦盒打開了,出乎意料,裏邊躺了一個人頭,楚笑容沒有被嚇到,她看了眼那人的模樣,發現是她放在楚家的眼線。
安王爺將她在楚家的人殺了,還將這人的頭砍了下來放在他們面前,到底是什麼居心這是在警告她還是在名正言順的告訴她們,他和楚向天,的確達成一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