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雙人套房內,邢巖正在看新聞,程靜正在用ipad玩遊戲,忽地,房門被砰砰砰地敲響了。

    邢巖去應門,卻看到了一臉怒氣的冷修。

    “冷少,你怎麼了,是和莫小姐吵架了麼”

    “閉嘴,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噁心的女人”

    冷修面色陰鬱,暴躁地道,“你去隔壁房把我們的行李都收拾好,我們立刻回國”

    邢巖一愣,“現在就回國”

    可他們纔剛到瑞士一天

    “怎麼,你有異議”

    冷修不悅地瞪着邢巖,道,“叫你去收拾行李就收拾行李,廢話那麼多做什麼還有,那個女人就把她留在這裏,你們誰都不準給她錢我要她在異國他鄉做個街頭乞丐”

    “”

    邢巖推開隔壁的套房門,走進去,就看到莫小語雙手抱膝地坐在沙發上,長髮披散,神色晦暗,透着幾分悽楚、幾分倔強。

    邢巖輕嘆了一聲,走上前,在她身旁的單人沙發上落座,道,“莫小姐,你怎麼又惹冷少生氣了呢我知道你脾氣倔,但你的倔,就不能審時度勢地收斂一些麼現在是在瑞士,冷少說要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裏,還不准我們給你錢,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怎麼賺機票錢回國”

    莫小語抿着脣,抱着膝蓋的手指緊了緊,才道,“刑特助,我可以在當地的餐廳打工,我英文很好,他們會錄用我的。”

    面對莫小語的倔強不肯服軟,邢巖也是無語凝噎。

    其實,邢巖是知道的,冷修讓他來收拾行李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讓他來勸勸莫小語,只要莫小語肯服軟,冷修自然也就會帶着她一起回國了。

    可她偏偏死倔死倔,寧可一個人呆在異國他鄉,也不肯低頭服一句軟,這種性格,真是不知該點頭讚許好,還是搖頭無奈好。

    又是一聲嘆息,邢巖從口袋裏掏出皮夾,取出兌換好的500歐元遞給莫小語,道,“莫小姐,你過兩週再回國吧,到時候飛機票會降價,你若太早回國,冷少會起疑的。”

    莫小語搖了搖頭,“刑特助,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收你的錢,我不能連累你被冷修責罰。我不會有事的,我會在簽證到期前,賺夠錢回國的。”

    “”

    邢巖無奈地搖了搖頭,收回錢,走向衣櫃,開始收拾行李。

    臨離開前,邢巖還是在便貼紙上寫了一串手機號,接着道,“莫小姐,這是我的手機,你若有困難,就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在網上替你預訂機票。還有,這裏的房間只定了一天,明天中午就得退房。你好自爲之。”

    將便貼紙放在莫小語面前的茶几上,邢巖拉着行李箱離開了套房。

    伴着“咔噠”的關門聲,室內再次恢復了安靜。

    莫小語盯着茶几上的便貼紙,一動不動。

    片刻,她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直直地走向大牀,接着,掀開被子,蜷成一個蝦米,就緊緊地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她告訴自己,只是賺點機票錢罷了,她一定很快就能回國的。

    而且,經過這一次,她和冷修之間,應該就能徹底劃清界限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真好,真的很好。

    伴着一室的靜謐,莫小語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但依稀,還是有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可她睡着了,她不知道自己在無意識間,悄無聲息地,落下了一滴淚

    邢巖提着行李箱回到隔壁房的時候,冷修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女人有沒有說什麼。”

    看着冷修透着急切的表情,邢巖唯有輕嘆,“莫小姐說,她會在簽證到期前,賺夠機票錢回國的。”

    “”

    冷修呆了一秒後,就是猛地擡起腳踹向了邢巖身旁的行李箱,接着,怒氣騰騰地道,“死女人,就知道倔倔倔,總有一天我要在你的墓碑上刻上此女死於倔這幾個字”

    邢巖看着眼前被踹得拉鍊都爆開的行李箱,看着一堆他辛辛苦苦疊好的衣服又成了一團亂麻,真是心也悽悽,眼也悽悽

    半小時後,冷修、邢巖、程靜及三名保鏢抵達了飛機場。

    臨踏上私人飛機前,冷修站在機艙門口,盯着晦暗不明的夜色,性感的脣瓣抿出一抹掙扎,終是對着三名保鏢道,“你們三個留在這裏,看着那女人。她什麼時候回國,你們也什麼時候回國。”

    三名保鏢微愣之後就是站直身子,齊齊應聲道,“是的,冷少”

    待冷修進入機艙後,邢巖又從皮夾裏將兌換好的歐元和一張visa卡遞給其中一個保鏢,叮囑道,“行事機靈點,如果莫小姐一直找不到打工的地方,就花點錢,讓他們給莫小姐一份工作。千萬別讓莫小姐流落街頭,明白麼。”

    保鏢領命,“邢老大,你放心,我們一定保護好莫小姐。”

    “有任何突發情況,記得立刻給我打電話。”

    “是的,邢老大”

    翌日,莫小語很早就起牀了,幸好酒店提供免費的早餐,讓她得以飽餐了一頓。

    她隨行的行李很簡單,只有一個揹包,裏面放了三套衣服。

    揹着揹包,莫小語辦了退房手續,接着,就開始在瓦萊州當地尋找工作。

    可她詢問了好幾家當地的餐廳,都被拒絕了,原因是,他們不缺人手。

    瓦萊州本就是依靠旅遊業發展的,根本不需要外來的打工者。

    莫小語此刻真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把錢包帶出國,可當時,冷修說,出國旅遊的費用他包了,不讓她帶錢包。

    現在想想,她都有些懷疑,冷修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把她丟在國外,所以纔不讓她帶錢包的。

    當然,她知道冷修應該不至於那麼壞,只是好巧不巧,那一部午夜兇鈴,那一聲“學長”,正好讓沒帶錢包的她,面臨了身無分文的窘狀。

    就在莫小語在異國他鄉的街頭彷徨無措的時候,驀地,遠處某棟建築上的“bar”字,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裏,是一間酒吧,酒吧,通常會需要樂隊或個人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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