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冷修有一口沒一口地在客廳喫着午餐便當,說實話,這外賣的便當真的很難喫,根本沒家裏廚子煮的好喫,可沒辦法,他不想暴露身份,任何閒雜人等留在這裏,對他來說都是種隱患、搞不好就被老巫婆給利用了,他擔不起這個風險,所以他寧願一個人住在這裏,部署一切。

    下午1點整的時候,門鈴響了。

    冷修撇了撇嘴,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玄心,玄心是那種說了1點到,就必定在這一個點到的人。

    將喫完的便當丟進垃圾桶,冷修漱了個口,才施施然地走向大門,打開,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靠,你特麼找死”

    冷修一張俊臉墨墨黑,擡起腳就踹了過去,“我讓你喬裝過來,你也不必喬裝成這樣吧你是不是想我扁死你”

    玄心淡然地站在那裏,也沒躲閃,因爲他知道,冷修是不會真的一腳踹下來的。

    果然,冷修的腳丫子在離玄心膝蓋2公分的地方頓住了。

    氣呼呼地收回腳,冷修又瞪了玄心一眼,才道,“你給我滾進來”

    玄心對於冷修的怒氣毫不在意,擡起腳,就跨進了門,手裏,還拎了個三個錦囊袋。

    冷修“砰”一聲關上了門,瞪着玄心手裏的錦囊,俊顏狠狠地抽了一下,“你拎三個錦囊做什麼”

    還秀了一堆鬼畫符的圖紋,真是醜死人了

    玄心手裏拎的,其實是要給小白蛇喫的毒粉,但他不敢直接告訴冷修,便漫不經心地道,“只是等下要給莫小語下降頭時要用的幾張符咒和道具。”

    冷修沒有多加懷疑,只是擡眸瞪着玄心身上的衣服,目露兇光,“你特麼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打扮成這樣來氣我的”

    玄心語氣淡然,“是你讓我喬裝一下的。”

    “靠,你特麼就是故意的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敢穿成這樣出現在我面前,我保證三拳兩腳把你揍成豬頭”

    玄心睨着冷修臉上的怒氣,識相地撇過臉,轉移話題,“莫小語呢,你不是讓我來給她解催眠的封印麼”

    冷修鬱卒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背過身,不去看玄心,“應該快到了。”

    玄心瞥着冷修的背影,淡漠的眸子中,隱隱掠起了一抹深幽,“修,你真的除了莫小語,再不接受其他任何人了麼。”

    冷修擡起腳,將長腿隔在茶几上,“別問我這種蠢問題。”

    玄心瞳眸微眯,“那如果莫小語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呢”

    冷修斜他一眼,嗓音冷漠,“那你就等着給我收屍。”

    玄心眸色微暗,沒再說什麼,只是伸出手,讓四大毒物爬在他的掌心,陪着它們玩。

    冷修無語地瞪着玄心掌心的幾隻爬蟲類生物,乾脆打開電視,來個眼不見爲淨。

    須臾,門鈴再次響起。

    冷修去應門,果然看到了如期而至的莫小語,她穿着一身鵝黃色的毛衣和淺色的休閒褲,外罩一件米色的呢大衣,長髮柔和地披散在她的腦後,乾淨的臉蛋,透着一股子的清純和嬌俏。

    “你好,段先生。”

    莫小語淺笑着點頭,雖然,心底有着小緊張,但從面上倒也看不出。

    冷修垂眸凝着她眼角的笑意和嬌俏的臉蛋,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地握了握拳。

    死女人,笑什麼笑

    大白天的,做什麼勾引他

    鬱卒地轉過身,冷修氣悶地道,“進來”

    “”

    莫小語嘴角笑意微僵。

    她剛來,又沒惹他,他做什麼一見到她就一臉鬱卒

    昨個是起牀氣,難不成今個,中午了,他又有午休氣了

    走進客廳,莫小語才發現沙發上坐了個人,這人有着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眉宇間淡漠,鼻樑英氣,脣瓣卻是紅潤豐盈,臉部輪廓也偏於柔和

    這張臉,英氣中帶着妖魅,簡直漂亮得雌雄莫辯

    莫小語的視線下意識地往下瞥,喉結雖然不明顯,但也有點微微突出,胸也很平,那就是個男人咯

    可他穿着一身白大褂,裏面一件白襯衫配黑西褲,人又清瘦,看着真的很像一個幹練又漂亮的女醫師

    他該不是,其實是個胸比較平的女人

    其實,莫小語打量的視線真的很正常至少,大部分人,看到玄心這張臉,都會發出同一個疑問,這人是男是女

    這種打量的視線中,其實好奇居多,根本沒有什麼癡迷的意思

    可這看在冷修眼裏,就很不爽、極其不爽了。

    “莫小

    語,你看夠了沒有”

    媽的,他怎麼就沒見莫小語這麼專注地盯着他的臉瞧過難不成,他長得比玄心差還是,莫小語就偏好玄心這種不男不女的臉

    冷修鬱卒萬分,撈起一旁的小抱枕就朝着對面的莫小語丟了過去。

    莫小語沒有防備,柔軟的抱枕就這麼與她的臉蛋來了個親密接觸。

    抱枕很軟、冷修丟得也不重,所以,莫小語並不覺得疼,只是,被丟得有些莫名其妙。

    將掉下來的枕頭拽在手裏,莫小語瞪着冷修,眼底有着一抹小憤怒,“段先生,你做什麼突然拿抱枕丟我”

    雖然,她是有那麼一眯眯的對他有好感,但他也不能這麼欺負她啊

    他再這麼壞脾氣下去,她對他的好感保準咻一下就像火箭發射一眼不見蹤影了

    冷修唰地從沙發上站起身,鬱悶地道,“你大白天的盯着一個男人犯花癡我還不能說你了”

    “”

    莫小語簡直匪夷所思了,她哪有盯着一個男人犯花癡他哪隻眼睛看到她的眼裏有桃花了

    再說,他憑什麼管她看別的男人了他是她的誰麼

    一時間,客廳裏氣氛詭譎,莫小語和冷修就這麼互瞪着對方,眼底盡是火光四射。

    玄心冷着眼,漠然地看着莫小語和冷修之間的對峙,只是眼底有着深幽掠過。

    不是說失憶了麼,怎麼莫小語對待冷修的態度一如從前,自在而熟稔,彷彿依舊記得冷修這個人一樣看來,她是真的很愛很愛冷修,所以,她的心,纔會在失憶的情況下,依舊對冷修有着某種感應

    黑眸微微閃了閃,玄心眼簾微擡,道,“不是說要解催眠的封印麼,可以開始了麼。”

    玄心的話,將莫小語和冷修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壓制了下來。

    冷修瞪了玄心一眼,才以更兇狠的眼神瞪向莫小語,警告道,“他要分幾次才能將你的記憶全部喚醒,他替你解催眠封印的時候,你給我把眼睛閉着,不準看他”

    “”

    莫小語瞪着冷修惡狠狠的臉,簡直想不明白,他是以什麼身份在命令她不準備盯着別人看的

    若不是知道他有個深愛的女人,她都要懷疑,他該不是也看上她了所以才因爲她看別的男人而喫醋

    不過,想到“喫醋”兩個字,莫小語的心跳又不禁亂跳了兩下他是真的在喫醋麼

    可剛這麼想着莫小語又在腦海裏扇了自己兩巴掌,你丫想啥呢,搞不好這男人就是天生臭脾氣,整天喜歡發火,而你只是他沖天怒氣下的炮灰而已

    玄心開始替莫小語下可以解催眠的降頭,他目前的功力還未恢復,只能分幾次下降頭以一點點地攻破老巫婆的封印。

    莫小語的體內本就有他的血,所以玄心並不需要讓小白蛇去咬莫小語一口,他只要念幾句咒語就行了可他想把錦囊交給莫小語,這樣小白蛇就有毒粉吃了,然冷修這傢伙卻是虎視眈眈地在一旁盯梢着,跟防狼似的防着他

    好無奈地,玄心只得打開了一個錦囊,拿出了裏面的一張符咒,這是他爲了以防萬一放進去的,就是拿來裝裝樣子的,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玄心拿着符咒,看向冷修,問,“有打火機麼”

    打火機

    冷修忖着,廚房的抽屜裏好像有個打火機,是前任屋主留下的。

    “我去找找。”

    說着,冷修進了廚房。

    玄心立即伺機將三個錦囊中的兩個遞給了莫小語,道,“藏你大衣的口袋裏。”

    莫小語不解地看着手裏的錦囊,“這是什麼”

    “等你回去,一個人的時候,把它放在桌上,你就知道它的用處了。”

    “”

    另一頭,冷修已經找到了打火機,從廚房內走了出來。

    玄心立即又加重語氣說了一句,“快,收好”

    “”

    莫小語雖有千萬個爲什麼,但還是把兩個錦囊放進了大衣的口袋裏。

    冷修恰在此時回來,將打火機遞給了玄心。

    玄心接過,裝着將符咒燃燒,唸了幾句咒語。

    莫小語一臉莫名其妙,現在的催眠師都是靠燒符咒、唸咒語解封印的

    這個不是道士佈陣的時候用的麼

    與此同時,別墅小區外的馬路上,停靠了一輛賓利車。

    赫連夜坐在車內,耳朵裏塞着一隻藍牙耳機,通過耳機,他可以監聽到從莫小語身上的竊聽器所返回的同步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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