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歡眉心跳動了幾下,只是不知道她是皇上要網的雀兒,還是這昌定王纔是皇上要網的雀兒了。
隨着皇上的聲音昌定王這才轉過頭來看向凌意歡微點頭示意:“久聞平城縣”
跟凌意歡的神色碰撞間,昌定王愣了一瞬,但似乎是礙於皇上在前他臉上的震驚很快收住,凌意歡很是佩服他表情轉換得如此順暢,相比之下江娉婷就得多向這位老前輩學習了。
“主大名。”他扯着嘴角輕笑,目光在凌意歡身上來回打量着,似是要把她臉給看出個洞來一般。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長得完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一樣的年紀一樣的美貌,除了臉上洋溢的笑容有些不盡相同,衣服首飾不大一樣,這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
雖然昌定王很清楚她根本不可能還是這麼年輕,但是眼前的凌意歡不得不讓他大驚失色,這樣相似的兩個人絕非偶然,除非
都是老油條了,昌定王縱是把驚訝的心緒收得很好,可皇上還是發現了,他目光在凌意歡身上一個來回,沒有說什麼,凌意歡規矩的行了一禮:“王爺過獎。”
一邊說着凌意歡心裏已在揣測着皇上把昌定王叫來的用意了,是因爲昨天楊宗恆那場鬧劇所以父償子債來接受皇帝的教導了可八卦圖就擺在眼前,還有剛纔皇上提及昌定王也曾見過這八卦圖,看樣子,似乎沒有人會提昨天楊宗恆的鬧劇啊。
皇上哈哈笑了兩聲,道:“王爺之前還不信朕所言,如今你倒大可親自問一問縣主,這八卦圖可是她給的。”
昌定王看着凌意歡:“確實想請教一二,不知縣主是如何得到的這八卦圖的”
凌意歡微愣,隨即笑道:“來由之前臣女便已跟皇上解釋過了,真的只是機緣巧合,通天驛大戰四周一片混亂,我是挖我幾位哥哥的屍身時偶然間發現的。”
對,之前凌意歡就是這麼跟皇上說的。
皇上微眯了下眼,昌定王也是如此,兩個中年男人都用一副根本不信的神色盯着她,她混身都覺得汗毛倒立了起來,果然跟這些老油條耍心機自己還嫩得很,皇上大抵也是因爲不信自己之前的言辭所才這次才把昌定王搬出來的吧。
昌定王幽幽道:“縣主有所不知,當年八卦圖一直在宮中後來爲人所盜不知所蹤,這些年皇上一直在追查其下落。”
所以呢,這是在警告凌意歡不要包庇背後那個當年盜圖的兇犯嗎可是怎麼想安湘湘一介弱女子也不可能從這大內皇宮裏偷得出圖去吧。
“是麼,看來果然是惡人有惡報,那盜賊看樣子是死在大戰裏了。”凌意歡執意和稀泥。
皇上鼻孔哼了哼,又道:“算了,不管如何這大周國脈能尋回也是好事,今天把兩位都叫了來是還有要事相商。”
昌定王眉目不動,凌意歡的心卻是一提再提。
只聽皇上手指着那棕色羊皮的八卦圖道:“王爺當年便曾費心解過此圖,可惜未能成功,若是昌定王妃還在也許”
昌定王的眉目這才動了一動,眸底深沉是幽幽看不見底的黑暗。
“今天圖尋回來了,朕的意思是希望王爺可以再擔大任替朕解開這八卦圖。”皇上說着又看向凌意歡,“圖是你尋回來的,你跟王爺一起合作解圖,若能解開朕自當重重有賞。”
可這樣的命令按說皇上在得到八卦圖的第一時間就該下了,難道他不想早點解開其中祕密不成,而他沒有,只能說明這段時間皇上自己在暗中尋找解圖的方法。
顯然,皇上失敗了,大抵也是因爲此纔會退而求其次把昌定王跟她召了來吧。
“當年我都沒能成功,如今只怕更無能爲力了。”不等凌意歡說話昌定王倒先拒絕了皇上的命令。
凌意歡看着昌定王故作老態的樣子怔了怔。
皇上卻不以爲意:“皇叔不必妄自菲薄,朕相信你。”
都叫皇叔了,昌定王總不好再推辭了吧,他嘴皮子動了動,終是轉向凌意歡:“昨天犬子無狀肯定給縣主造成不小的恐慌和麻煩,本王代他給縣主道個歉。”
眼看着人要彎腰下去,這禮凌意歡如何受得,趕緊讓開身去:“王爺言重了,其實並沒給我帶來什麼麻煩的。”
好吧,凌意歡不得不承認昌定王跟楊宗恆這對父子真是天差地別,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昌定王這樣穩重成熟的人物怎麼能教出那樣狂肆的兒子。
害得她想恨屋及烏也不能夠。
皇上拿了一張拓本大宣紙給昌定王:“這是八卦圖的拓本。”
昌定王接過對皇上恭敬一禮:“臣定當竭盡全力。”
“嗯。”
“臣女也自鼎力相助。”凌意歡也趕緊跟着表態。
皇上欣慰的笑了:“很好,縣主沒事大可多往王府走動。”
凌意歡跟昌定王的嘴角齊齊抽了幾抽,昌定王轉身退下,皇上卻把凌意歡給留了下來。
“朕也知道這讓你很爲難。”皇上嘆息道,“畢竟昨天楊宗恆那小子纔來鬧了一場,再讓你今後跟王爺多有來往難免給人留話柄。不過相信縣主是明白大是大非之人,有朕爲你作主,什麼流言你都不必放在心上。”
說得好聽,敢情被戳脊梁骨的又不是你。凌意歡垂下眼瞼嘴裏一通的仁義道德:“雖然意歡只是女兒身但也懂得國事爲重,八卦圖系國脈重事,若意歡能助王爺盡綿薄之力也是意歡之幸,是凌家之幸。”
對,不管什麼功勞,反正皇上你記得都記到凌家身上多恩待凌家就是了。
皇上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楊宗恆向來放蕩不羈,昨天朕已訓斥過他。而且也召見了婁煜替你說了話,這件事就此揭過,以後朕也不會讓誰再提。”
“謝皇上週全。”
“只是朕還真是想不通,楊宗恆那小子向來最怕娶妻了,他老子這些年沒少給他相女子,可惜他都逃得遠遠的。怎麼這回竟就非娶你不可呢。”皇上一臉試探的神色看着凌意歡。
凌意歡對於他這問題倒並不覺得可怕,若是一進殿皇上就問這問題那纔可怕,但現在一切都談妥了他才問,顯然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她略笑了笑:“這個問題臣女也無解,怕只能讓世子爺自己來說了。”
對,說要娶她的是楊宗恆,她可什麼都沒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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