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陛下的CEO >第39章 烫手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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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曦照大倒苦水,张祥心里很清楚江南的情况,钱庄的兼并造成朝廷隐患。

    当初默许江南钱庄兼并,朝廷同样认为江南奸商太多,影响了税收,同时又勾结反王作乱,势要搞掉一批。现在倒好,是搞掉了一大批,结果催生了寡头。

    以前至少还是各自为政相互牵制,相互竞争,现在没了地方同行业的制约,钱庄日渐做大,成为地方小国库,也是朝廷始料未及的结果。

    “师兄,你说我这宁阳县令,如何对得起陛下的重托,真是愧对陛下的信赖。”

    “是啊,江南的情势若是如师弟所言,确实非常棘手。不过我此行得在江南待上一段时日,你若有难处,师兄不妨替你支个招,治治那刘岩镜。”

    王曦照闻讯,豁然开朗

    “有师兄相助,师弟感激不尽。”

    “诶,你我师兄弟一场,同在官场为官,都是为了朝廷,何言感激。只是我此番是暗来江南,不便公开行走,故而我之事,你切莫张扬。

    尤其是最近江南米价飞涨,我本是来买米,不知怎的消息走漏,倘若被奸商获悉朝廷征购稻米,势必又要囤货居奇坐地起价。”

    “师兄不说,我倒是给忘了,师兄来时可曾留意江南天气与水情。”

    张祥老本行是水工,但此来是查案,他哪有心思真去视察淮河水。

    “不瞒师弟,我此来只为买米,心思全不在江南,倒是疏忽了此事,不知师弟方才何意啊”

    “今年入夏甚早,太平湖水与长江水比往年少的太多,近日临清、泊阳、潍州等地已有旱情,而宁阳县各地河道湖泊,水位远逊于往年,太平湖水比往年更是少了九尺有余,若是照此蔓延,江南今年恐有旱灾啊。”

    “嘶,竟还有此事。”张祥闻讯失色。

    倒不是江南发旱灾是什么天大的稀奇事,而是淮南已经绝产两年,河南道储粮一粒没有,两湖还在免税,生产恢复并不理想,而且已有旱情征兆。现在江南再大旱,朝廷将无粮可用。

    “师弟,此话当真”

    “师兄可去田间查看,一看便知。现如今宁阳境内小河水位已不足五尺,大河才七八尺,倘若太平湖水位再低一些,便流不进渠中,渠中无水,田间何来清水灌溉。”

    张祥脸色凝重,王曦照感觉异常,话锋一转问

    “师兄,你是否有事不便明言”

    张祥收敛神色说

    “哦,有些担忧。我问你,兰陵的粮市情况如何”

    “官府屯粮皆在兰陵城外,兰陵的粮市一月多前,因百通利票号与银翔钱庄恶斗,粮价被抬到了五十五文一斗。后又传出汪晨贵在秀州买粮,兰陵的粮价现在是每斗六十二三文,但奇怪的是,秀州的粮价还是三十五文一斗照卖。”

    “师弟所说百通利与银翔,是宁阳县的沈家和兰陵城的刘岩镜”

    “正是。说起来,这江南粮价飞涨,还是沈云卿所起。”

    张祥闻讯匪夷所思,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区区十八岁的秀才,如何能挑起江南如此大的风波。但一路上种种迹象,又与其有千丝万缕关联,似乎只要沾上他,就没有不倒霉的。

    “师弟倒是说说,此事怎就因沈云卿而起。”

    “这事还得从五月上旬说起”

    王曦照详细道出,而此时周晟在沈家做客,谈的不亦乐乎。

    沈严良“见钱眼开”,谈拢生意之后,引着周晟、全衡、周雪琳、独孤玥等人,大张旗鼓参观沈家东门外,已经陆续建起的围墙和粮屯。

    “沈公子你看,此处一共屯粮十二万石,有稻米有小麦,还有糯米,在这江南地界,沈某不敢夸下海口,但是在这宁阳县,也只有我沈家有此财力。”

    沈严良满嘴吹嘘之词,周晟不忘恭维附和一番

    “沈财东不愧是兰陵的百年票号,财力果然不俗啊。”

    “呵呵,哪里哪里,现在是大不如前喽”

    十二万石粮放在整个帝国,充其量是个零头,放在江南也排不上号,随便一个大粮户,都能拿出三两万石稻米,若是蔡生廉、刘岩镜敞开了屯粮,四五十万石,甚至百万石稻米也是吃的下的。

    但有人吹,自然有人捧,尤其是合作期间,永远不乏吹捧附和逢场作戏。

    沈云卿甚至觉得,自己父亲沈严良的感觉未免太好了,或是说,他天生乐观,对生人不设防。亦或者说,见钱眼开财迷心窍鬼蒙了头,猪油蒙了心,被周晨的虚假经济背景给唬住了。

    一行人边走边谈,很快来到粮屯与荒地的边界处,远处的荒地整齐码放数百口瓦缸,一时引起周晟注意,他问

    “沈财东,那远处的大缸是作何用”

    “哦,这得问犬子。”

    沈严良讳莫如深,周晟又问沈云卿

    “沈公子,那远处的大缸是作何用”

    “哦,那是我家祖传秘方,不能示人,故而还请周兄见谅,沈某不便相告。此外,缸中之物有毒,可伤人肌体,勿要触碰。”

    其实那几百口大缸装着的都是稀硝酸和含有银元素的废炉渣,之前都在后宅,因硝酸分解矿渣产生少量有毒气体,在买下东墙外土地盖起墙不久,尽数迁入其中。

    此前刘岩镜处心积虑窥伺秘密,迁入空地后,干脆让你看个够,但就是让你不知道是干什么。

    周晟不仅脑子转得快,还好奇心重,现在不告诉他,他逮住机会要去搞明白,现在明告诉他有害,他总得自己留心。

    “周兄,若是方便,最近不妨小住沈某家中,以尽在下地主之谊。”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周晟欣然允诺。

    黄昏时,安排周晟一行住进东西厢房,高若萱、独孤玥同住内宅的喜房。

    喜房本是两年前修起来,为沈云卿日后娶亲所用,沈云卿的寝室则腾空给自己的儿女,现如今沈府挤进了几十号人,厢房已经安排不下。

    天黑前,张祥从县衙赶回沈府,路上还留了个心眼,在外边兜了一大圈,以免被人跟踪。

    回到府中,便将宁阳县最近数月间来龙去脉详细说清。

    “殿下,这小小的宁阳县也不简单呐,藏龙卧虎草寇横行,三百多人的山匪说没就没,只怕是江南其他州县不会更好,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秀州坝上已可见端倪,这宁阳县区区一县,能聚匪三百余人,竟还要请奏朝廷出动千余人还空手而归,简直岂有此理。”

    周晟恼火不已,下刻又说

    “这沈云卿当真不简单呐,竟有这等见识,甚至是个奇才。”

    “殿下所言极是,但当务之急,应速将江南旱灾一事火速密报圣后,尽早准备以防民变呐。”

    “只可惜我等手中财力有限,若是能弄来百万贯钱财,也能江南米价较低之际买入一些,若是等到朝廷公议,江南的粮价势必飞涨。”

    “但眼下我等财力拮据,这五十石的香料,还是金蝉脱壳所得,万一被秀州察觉,后果不堪设想。现如今唯一的指望,只有那坝上的金银,若是能截得这笔金银,用以购粮,兴许还能解一时之急。”

    “难呐”

    周晟这批五十石香料,既不是买来的,也不是走私来的,更不是托关系走后门,而是偷来的。怎么偷来的这里不作赘述,但少了五十石香料,大户们能不知道

    知道,但还不到时候。

    名义上蔡生廉、刘岩镜等一干奸商是吃进了大量贡品香料,但最终的目的地是运往巴蜀,然钱还没给,所以只能囤在秀州。

    如此一大笔香料,搁哪儿都不安全,路上有个闪失,或是走漏消息,后果可想而知。同时集中囤积,有利于提货和交割,分散运走逐个交易,既不安全,也不方便,更不让人放心。

    于是张祥利用内线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凭空得来五十石香料,只要放出去,能引来猎头,还能换些钱。弊端也很明显,地下交割时间越近,露出马脚的风险越大。

    一旦露出马脚,香料和宝藏的交易便无法继续进行,宝藏可能被转移,同时香料砸手里的既得利益者肯定要把“黑手”揪出来。

    所以沈云卿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接手这么一个烫手黑货。

    看来古人诚不欺今人也

    晚上,沈严良在府中摆宴款待周、张、高、独孤一行人等,气氛甚是融洽。

    翌日,由父亲沈严良携周晟、全衡、张祥三人在宁阳县内外走动,了解永宁的行市,高秀珍陪同周雪琳、楚惠儿、独孤玥、高若萱,坐着陈炳言的楼船去太平湖上放风。

    沈云卿与顾温携家丁骑马去县郊,勘察宁阳县地貌和田亩,准备金秋收地修水坝。

    陇上边走边看,得益于最近高温天气,稻米温度积累提前,地里的稻禾已经熟透,不用等到六月中下旬,也能收割。

    但受制于理念和认知缺乏,农民还都会等到七月再收割,于是问题就出在等字上。

    如果六月中旬开始收,夏收的稻米还不至于减产,如果拖上十天半个月,稻谷晒蔫儿后,谷粒会自动脱离稻穗落入田间,同时太阳的炙烤和地面的缺水,将影响稻米淀粉的质量。

    当然,也不是全无好处,太阳毒辣有利于晒谷子,但如果一直毒辣几个月,同样也能把地里的禾苗给烤干。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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