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陛下的CEO >第94章 明月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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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翠湖是神都城内湖,当下也叫明月湖。

    为便于漕运,岐帝国建都洛阳之后,进行了疏浚工程,将滴翠湖周围洼打通并挖深,同时接通了洛河水系,与城外水系挖通后引水,以便于城外船舶入城,由于呈弯月缺状,故而也叫明月湖,和后世记忆中的滴翠湖变化很大。

    少时片刻,小船靠上楼船,陈炳言放下栈板引沈云卿、张祥上船。

    “少爷,周公子说您在神都出了事,我就赶忙过来接应了。”

    “哦,遇到了几个胡人,被砍了一刀。”

    陈炳言吃了一惊,他忙说

    “那伤的厉害吗。”

    “还行吧,来人在何处”

    “周公子就在楼上,还有几位妇人。”

    “妇人”

    这时张祥说

    “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

    沈云卿未在多言,遂即前往楼上,刚到上甲板,便见几个女子二十五六、二十七八上下,肋下佩刀虎视眈眈,虽然一席便衣,但看得出来都有武艺在身。

    待到二楼,便见周晟与一个妇人围坐桌前,身后站着三个女婢,其中一女子生的格外秀气水灵,看一眼不免让人心痒。此时欧阳羽目光扫过沈云卿脸上,看到这张脸,就总结出一个字滑

    见沈云卿现身,周晟忙是起身招呼

    “沈秀才,还不过来见过我母亲。”

    沈云卿闻讯就觉得牙疼,周晟的生母淑贵妃早亡他是知道的,那眼前这位应该就只能是传说中的“那位”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后怕,这可是皇帝呀。

    见沈云卿犯愣,张祥背后推了一把说

    “还不上前去。”

    “哦哦”

    此时公孙芸惠目光已将沈云卿牢牢锁定,她不动声色的沏着茶盖,任凭茶盏中的蒸汽冒着,待到沈云卿来到近前,不等其开口,她先说

    “无需多礼,坐吧。”

    “草,草民不敢。”

    沈云卿不免有些哆嗦,至少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这么怂过。

    一般而言,女人比男人可怕,按这个标准,女皇帝比男皇帝更可怕,更别说伴君如伴虎,女皇帝可都是老虎。

    许是从沈云卿眼中看出了什么,公孙芸惠突然将茶盖盖在了茶盏上,扫兴说

    “罢了,你要站着就站着吧。”

    “草民明白了。”

    沈云卿突然又觉得这位皇帝很随性,但话里带着不痛快,也不知是何究竟。

    这时张祥站到一边,周晟坐回了座上又说

    “沈秀才,我母亲有话问你,你可要如实作答。”

    “明白明白,一定如实作答,不知圣人有何要问草民。”

    公孙芸惠微抬凤目,将手收回了腹前直着腰,顿显出几分帝王气象。她说

    “宁阳之事,寡人已听晟儿细说,听闻你不愿为官,宁可从商,这是为何,莫非我大岐的官爵不入你的眼中,还是觉得大岐的朝廷乌烟瘴气不屑一顾。”

    “草民不敢,草民志不在高官厚禄,因而不想做官罢了。至于从商,乃草民家事,不愿看到家道中落被人欺,绝无不恭之意,还请圣人明鉴。”

    “那你为何还要几次三番讨价还价于寡人,难道寡人就这么好欺负吗。”

    “草民不敢,但比之民间生意往来,实在太少了。”

    “那你可知寡人给你的是银子,是大笔大笔的银子,你难道还不满足。”

    “非是草民不满足,而是这不合民间的规矩。”

    话音未落,欧阳羽怒斥道

    “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民间的规矩何以与朝廷的法度相提并论。”

    “欧阳,退下。”

    “是陛下。”

    欧阳羽退到一边,公孙芸惠接着说道

    “那你说说,寡人如何不合民间的规矩。”

    “回圣人话,江南官商勾结之根本,其实就是官府坏了民间生意的规矩。层层吃拿卡要雁过拔毛,而商人赖以为生的市场、渠道,皆在官府掌控之下,甚至与所需之物料,也得朝廷。

    原本朝廷独断,能为商贾物美价廉的物料,而商贾使用这些物料制成商品卖予百姓,百姓也能享受道低价带来的实惠。

    但当地方官府利欲熏心,抬高售价,变相提增税赋,侵占了商人应有的利益,如此只能迫使商人只能向官府低头,若是不低头,结果便只能是被官府逼死。

    圣人刚才说,给了草民金银实惠,草民也不否认,比之寻常生意,所得金银确实丰足,但若按收成,草民只得区区几分,而生意的毛利至少得要三四成。

    圣人也是绸商门第出身,应该知道绸缎暴利何等惊人,倘若只有几分的利润,哪怕给的是金银,圣人会作何想。”

    “那按你说,寡人该给多少。”

    “草民不敢有非分之想,草民也知道圣人的难处,故而都是嘴上说说,只想让圣人明白,圣人如今做的,其实与墨吏一样,只不过圣人是为江山,墨吏是为贪,截然不同罢了。”

    “哼哼,你把寡人与贪赃枉法的墨吏相提并论,你的胆子真不小。”

    女帝口气沉了几分,沈云卿不惧其势,他说

    “非是草民胆大妄为,而是实事求是。草民不反对挽救江山而用非常之手段,相反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乱世当用重典。

    草民反对的是坏了原本应有的法度与规矩,倘若人人都不照章办事,无规矩则不成方圆,贪官墨吏正是坏了民间的既定规矩和朝廷的法度。”

    “那你倒是说说,江南如何能再立新规重整旗鼓。”

    “草民以为,眼下的局势既然已经形成,要破局便,只能打破各方势力之均衡,制造更为庞大的巨富。

    而草民所期之目标,便是成为江南最大富商,唯有如此,坐断了江南财势,那些个贪官墨吏或是无财可取,或是与草民为敌。

    只要草民一心向着圣人,最终便是圣人将贪官墨吏一网打尽,江南局面可兵不血刃重开新貌。”

    “那你如何能取信于寡人。”

    “草民要致富,便只能与官府勾结,与贪赃墨吏勾结是勾结,与圣人勾结也是勾结,草民为何还要与贪官墨吏勾结。更何况圣人如今拿捏着草民的匠术与把柄,草民能不敢效犬马吗。”

    “你”欧阳羽气的跳脚,她说“你好大的胆子,竟用如此下作秽言攻讦圣人,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沈云卿立马俯首认怂,反正认罪不要成本,不认罪女帝肯定要生气。

    但越是如此,欧阳羽更是恼火,这时女帝摆了摆手说

    “欧阳,算了,不必与他计较。”

    “圣人,此子口出不逊,应该掌嘴。”

    沈云卿听了吓一跳,你这女人可真狠,竟然要给我耳光。

    这时公孙芸惠说

    “沈云卿,寡人问你,你若成为巨富,日后该当如何。”

    “回圣人,草民会把钱财借给陛下。”

    “就是借吗为何要借给朕。”

    “回圣人,在草民看来,钱再多,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而钱只有不断转起来才,才能生钱。

    而且应该用于兴办工坊,雇佣百姓劳力,投以匠术,创造新式技艺,用以改善生产,提高产力,如此方能让钱有地方去,钱有地方去,利就会滚滚来,草民有了钱,圣人就能向草民征税,如此循环往复,天下之财皆可为圣人所用。”

    听到此处,公孙芸惠笑了,她说

    “你能心甘情愿让寡人征税”

    “但凡是合乎情理、法度的税款便应征缴,且越富者缴税应该越多,越贫者缴税越少,如此小富可变大富,而大富若要巨富,需得不断努力奋斗,朝廷只要法度合理,官吏清明,何愁财力不被圣人所用。

    倘若是非常时期,天下危亡,草民即便是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但怕就怕贪官墨吏打着江山社稷的幌子,行征税讹诈之实,骗走草民钱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贪官墨吏得到了钱财,却败坏了朝廷和圣人的声誉,这才是贪官墨吏可恨之处。

    百姓造反,实则反的是墨吏,但大势所趋,最后变成反朝廷,百姓倘若安居乐业,人人吃好有其居所,焉能造反,还请圣人明鉴。”

    “你之所言,确系眼下症结所在,倘若能如你所言,寡人放手一搏,你可有良策助寡人。”

    “不知圣人求何良策”

    沈云卿谨慎问道,他很清楚谈话渐入深水区,尤其是眼下朝廷最大的毛病就是全都是女帝的左膀右臂,不是儿子就是女儿,不是兄弟就是亲家外甥,动了谁,女帝急了就拧下你脑袋交差。

    “想来你也知道寡人的不顺,朝廷纷乱,国库空虚,各地渐有藩镇割据之势,以你之见,何种方略能迅速扭转局面,稳定天下。”

    听到这里,沈云卿算是明白了,这位女皇不想花分文钱,又要空手套白狼,更要“短平快”,投资周期短,运行平稳,还要高回报。

    换而言之,皇帝我也不富裕,因为底下的能臣把生意做到了国库,所以没钱投资搞活经济,但又想招商引资,可利小了不够我塞牙缝,于是只能走“短平快”的“走极端”。

    因为不走极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可走极端又得埋下新的祸患,皇帝又不想承担后果,因为扛不起。陛下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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