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皇上携百官告太庙正式立了太子,大赦天下,穆王被皇上派去了矿岛,云锦的夫家送了红鸡蛋和糖来。秀梅和罗洋也是蜜里调油,目前,从表面上看,整个大九州都是一片河清海晏,太平盛世的景象。奕亲王府最近倒是喧闹了不少,自从梅园赏雪以后,媒婆便不断上门,听说萧文琮不堪其扰接了个外派的差事直接躲出了京城“穆王的两个正妻都没带那他身边带了哪个女人”园中,肖康上完茶走后,我换了个绣花姿势将腿翘在小榻扶手上问了另一旁也在跟针线奋斗的秀梅。“自然是带了旁的女人啦,奕王妃自从给你家作梗反被套以后,她朱明婕怎么能跑得掉,朱宝儿如今可是清誉有损如今是万不能再与姓萧的沾染关系了,江宁容有儿子要照顾怎么能出远门,更别说是那蛮荒的岛了,如今穆王可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既有美姬陪伴又得了个疼妻的好名声。嘶”秀梅情绪激动又被戳了手指。针线活没有什么技术性,只能常练,我瞥了她一眼,看着她手里似乎是个荷包模样,“听说穆王带走了三千精兵,你爹这次没跟了去”闫侍郎自嫁女以后,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请辞侍郎一职,估计是为女婿铺路,皇上拗其不过,也未让其告老还乡,如今担了总兵一职,成天与他的兵在一起训练,倒是比原来活得更滋润了。“还不是罗洋,我爹现在对他这女婿言听计从。”秀梅语带嫌弃但眉目间却是言不由衷的甜蜜,我笑着白了她一眼,“这说明你家相公爱屋及乌,心疼他岳父劳苦。”而且罗洋本来也不是穆王那一派的,划清界限保持“中立”方是上策,“听说皇上最近正在秘密肃清穆王一派,为给新太子铺路呢。”“嗯,我也听罗洋说了,他最近又忙成狗了。”“看来宫里的苏贵妃还真是得宠,难不成皇上要立后了”印象中寥寥几面的女子用柔情似水掩盖了精明算计。“不好说,最近听说朝堂上有不少臣子都在上折子要求选秀以纳后宫呢。司天监最近也在谏言。”司天监我眉头一跳,陆大夫的祈神宫似乎就在它不远,穆王被皇上支走本来就在萧文瑾计划内,罗洋又是他的人自然不会让闫大人混去旁的队伍,可皇上选秀难道也有我家王爷的掺和“如今和顺郡王出了京城,这下官眷小姐们没了目标,可又卯足了劲要入宫选秀了。”耳边听到秀梅这样说着,我又心下一跳,难不成萧文琮的外派也是他的计谋越想越觉得可怕,我家王爷如今难道真的手眼通天“皇上是什么态度”我迟疑着问了下。“还能什么态度,连老天爷都让他纳妃了,现如今家里有适龄的,都在积极准备呢,太子册封后,皇上又迟迟未立新后,那些官老爷们心思可不就活了。”秀梅展了展手里的活,嗤笑道,“反正我们家没有适龄姑娘。”“我家也。”说到一半我顿住了,如果不求身份地位,我家还真有可以送进宫的,可身份地位这种东西我家爷完全可以虚构不过幸好秀梅也没在意我的异常。闲聊了一下午,送走了秀梅,萧文瑾也从宫里回来了,如今宫里事多,太子又年幼,萧文瑾就被皇上充分利用来铲除势大家族的边边角角。每次回来都带着未消的肃杀气息,这就苦了我了。“宝贝,听说皇上最近选秀了”深夜,云雨初歇,萧文瑾一改素日人前漠然冷酷的模样,在我怀里摩挲着肌肤,空气中还弥漫着甜腻的味道。听到我突然这样问,顿了一下,不高兴地抬头黝亮的眸子瞪了我一眼,对我这般煞风景而不满,“这个罗洋怎么老喜欢跟他夫人嚼舌头,皇上选秀跟他家什么关系。”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伸手捏了他的脸颊,“跟咱家有关系,也没见你跟我说道说道。”萧文瑾佯装被捏疼,重重压了过来,一个翻身凌于我上空,“跟咱家也没关系,原也没想瞒你,只是想等一切安置妥当了再跟你说的,如今形势千变万化,不好说嘛。”我躲开他俯身下来的亲吻,转手捏住他高挺的鼻梁,调侃道:“神通广大的钰亲王翻云覆雨的搅乱大九州,还有什么是不在你算计中的”萧文瑾目的没有达到,抬手将我的手抓住与我十指紧扣,四肢稳稳地压制我,在我颈边吮舐了一口,刺痛传来,耳边听得:“翻云覆雨也可这般”“已是备妥。”耳边隐约传来肖福的声音,我悠悠转醒,月白银绣暗纹竹叶的衣角映入眼帘,轻轻翻个身。“别动”头顶上方传来声音,微凉的手抚过我的脸颊,又将被褥拢好,“我去上朝,你今日在家好好休息。”额间落下一吻,带着冷香。迷迷糊糊看到帐纱轻晃,再次睁开眼时,已近午时。“主子,总管送来了南船的帐簿,还有,门房送来了一封书信。”小书房,平安将帐簿放在桌上,我拆了书信,一目十行地扫视了一遍,竟然是江家的来信,时隔多年我已不记得叔父的笔迹,但这内容是当年护国公一案,江家收了牵连,皇上降罪逐了江家,江侍郎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夫人刘氏积劳成疾也随之去了,宁宗生了重病,宁宣走丢,如今江氏已然凋敝,人丁稀落只剩族家一远房妹妹到适龄年岁,想着让我看在曾经的亲缘上帮扶一把。言辞恳切,句句哀伤。区区两三张纸便道尽了如今的江家,信上没说宁宛那个小丫头,恐怕也是想起当年那小姑娘很喜欢跟在我身后讨糖吃皇上当年只是责令江氏本族终生不得踏进京城,如今帮扶一个远房妹妹,应该没什么吧“知道送信的人去了哪吗”“门口侍卫说那送信小厮指明要王妃亲收便多了心眼,悄悄跟上后见那小厮进了穆王府后门。”嗯又去找了江宁容唔,找她是应该,找我倒是有点反常,我将书信放到一旁,准备等萧文瑾回来再商议,毕竟我已嫁进深闺,外面到底是何情景,我本不知晓。南船的账册翻了没几页,门房来报说穆王府江福晋差了人来说有要事请王妃过府一叙。八成是要与我商议信中的事,唔,想到清晨那个充满冷香的亲吻,“告诉来者,说我今日身体不适,不便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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