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喵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在流渊只是把吴以晨从车里带出来,就自觉拉远了二人的距离,王若彬无语地看着,吴以晨赶紧从车上跳下来,怀中抱着一堆东西就要冲进门,不到门口便被管家拦了下来。

    “公子公子!”那管家慈眉善目地笑着,“这正门你可走不得呀!”

    流渊则是远远对那管家摆摆手道:“老于!没事儿!让他进去吧!”

    吴以晨被他一拦,反而不敢进门,只得抱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看流渊和王若彬,那神情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的王若彬有些不忍心,尚不等他说话,流渊便走过去取走吴以晨怀里的东西,拉着他的袖子,将人拉进门。

    管家老于追在身后喊道:“王爷!使不得使不得!这不合规矩啊!”

    已经进门的二人并不理他,老于在他们身后急得直跺脚,王若彬将马交给过来的小厮,对老于喊道:“于叔!你别管他们了!”

    王若彬走到正门口站定,老于愁眉苦脸的迎上来道:“这……您这样京中有官职的才能从正门进,就连暗营的大人也只能走侧门,这小小的乐师从正门进去,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呢!”

    王若彬呵呵冷笑:“这有什么,只怕再过些日子,咱家王爷得用八抬的轿子,正经八百的把人从正门抬进去呢!”

    老于被他说得一愣,一时没有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王若彬冲他呲起牙,将马鞭塞到他手里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王爷心中有数,于叔您就放心吧!”言罢跟着流渊的步伐,进了王府正门。

    其实吴以晨心中是憋气的,凭什么他不能从正门进?将人一路拉进门,流渊自然发现了吴以晨诡异的沉默,于是便把人拉到假山池水旁,对闷闷不乐的吴以晨说:“老于一直流家将军府的管家,从出生就在京都,父亲因为情况特去世的又早,曾祖去世以后老于便跟了我,这些年我又一直在西北,家里家外的事情都习惯交给老于,他一直都在京都,习惯了循规蹈矩,你别介意。”

    吴以晨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看他,他其实只是有些心中不爽,不高兴自己被人按照三六九等划分,若说多生气那倒也是没有的,只是流渊现在看上去,好像非常介意他心情不好。

    流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冲他挥了挥手,引着他向假山背后走去,穿过林立的石笋转了一个弯,眼前的湖面上出现一座九曲桥,时节已是初冬,湖面只有一些残荷,看上去倒别有一番风味。

    吴以晨愣怔的看着湖面,流渊走在前面对他挥挥手,吴以晨收敛心神跟上他向湖中心的亭子走去。

    亭子四周围着纱幔,虽然好看可在冬日里头还是觉得有些冷,亭中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流渊径直走到地毯前,踢掉鞋子走了上去。吴以晨情不自禁打了个摆子,虽说初冬不算凉,可不穿鞋子踩在地毯上,还是会有些冷的吧。

    流渊非常自然的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吴以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十分怀疑地问道:“坐在亭子中间吹风,不冷吗?”

    流渊对他微微一笑:“上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吴以晨将信将疑,将手伸出去在地毯之上摸了摸,惊奇的“咦”了一声,流渊笑着问道:“如何?”

    “这亭子的地面为何会是暖的?”吴以晨眨眨眼睛十分不解。

    流渊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上来坐下,吴以晨犹豫一下,磨磨蹭蹭的踢掉鞋子,在毯子上找个出空地,乖巧地坐了下来。

    流渊拍了拍地面,对他道:“亭子的地面不是普通石砖,而是一整块的玉。这玉石的稀罕之处,便是冬暖夏凉,冬日里踩上去,是温热的,夏日里踩上去,是冰凉的。”

    吴以晨听呆了,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吗?不用电的空调!像这么稀罕的东西应该很贵重吧,流渊居然拿它来盖亭子当地砖用,这也太腐败了吧!

    流渊当然看出他的心思,弯起手指在他额前轻轻一敲:“想什么呢?这块玉是我用军功换来的,你可别想歪了!”小心思被人看破,吴以晨尴尬地眯起眼睛,讨好地对他笑笑。

    等到王若彬来到亭子前,就见吴以晨跪坐在地毯之上,手在地毯上摸来摸去,流渊在一旁宠溺地笑着,便不解的问道:“你俩这是干嘛呢?”

    吴以晨顿时收回手正襟危坐,王若彬看到直叹气,怎么这小子看上去又傻乎乎的?

    流渊知道,此刻的吴以晨已经感觉到他态度的暧昧,只是之前发生的事,让他心有戚戚,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

    流渊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套路是有用的,可是一旦用过了头,就会适得其反了。

    于是他主动岔开话题,对吴以晨说道:“你现在就要见一见那些番邦的舞姬吗?”

    吴以晨赶紧点头:“嗯嗯!我现在就能见他们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随时都能见。”流渊说的自然,甚至言语之中还有些纵容之态,王若彬听得直翻白眼,随时准备离这个奇奇怪怪的人远一点。

    金发碧眼的舞姬被传到石亭中来,吴以晨和她连比划带猜的说了几句话,转头凑近流渊问道:“你说的翻译呢?那个军师在哪呢?”

    流渊伸手向九曲桥的桥头指了指,只见那里站着一个身着长衫,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王若彬视力很好,在看清楚那人的脸后,顿时觉得眼皮直跳,他家王爷怕不是疯了吧?

    书生走到石亭之中,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流渊,曲起一条腿将胳膊搭在膝盖之上,认认真真的审视着吴以晨。

    吴以晨惊讶的站起来:“怎么是你呀!!”

    文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相当不满地说道:“你以为我想来呀?要不是王爷的命令,我才懒得见你呢!”

    “你!!”吴以晨顿时气结,这个文柏气人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的高,一句话就气得吴以晨想要打人。

    看着撸袖子的吴以晨,文柏冷哼一声:“怎么着?这才多久不见,你就有胆子跟我动手了?”

    那吴以晨必须是没有胆子的,二人互瞪了一会,吴以晨败下阵来开始求助外援,王若彬本想出言劝说,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家王爷出头的时候,于是便自觉闭嘴,专心看热闹。

    果不其然,流渊先是冷声制止了文柏,见文柏非常乖巧地闭了嘴,才转头无奈跟吴以晨说道:“你呀!别闹了!”

    吴以晨哼他一声,文柏立刻炸毛起来:“哼谁呢你!”

    小小的亭子里闹闹嚷嚷,九曲桥上,原本因为担心来查看情况的老于,此时颇为欣慰的点头,王府之中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王爷回京以来,也多半是一个人窝着,年轻人还是这样热热闹闹的好呀!

    聪慧敏感似吴以晨这样的,一眼就看出文柏非常听流渊的话,可显然现在流渊在帮他,于是便肆无忌惮地挑衅。文柏噎人的本事不小,可论起抬杠来却比不过吴以晨,二人说不了几句,文柏就开始气的要揍人。

    王若彬和那异族舞姬,已经升级到端起茶碗看戏的状态,却见流渊伸手将吴以晨抱进怀里,帮他的躲开文柏的攻击。

    “噗!”王若彬一口清茶悉数贡献给地毯,文柏立刻蹦开,流渊把吴以晨放在身后护着,一脸嫌弃地道:“恶不恶心啊你!”

    王若彬呛得肺疼,流渊也不管他,胳膊搭在吴以晨的腰间,垂着头吴以晨在耳边解释道:“你别看文柏年纪小,他时常要和外族打交道,会很多外族语言,进贡的伶人来自不同的民族,让他来帮忙最合适了。”

    吴以晨只顾着和文柏斗气,全然没在意二人之间的动作。文柏在王若彬背后拍着,担心的问:“您没事儿吧?”王若彬咳得眼眶都红了,头晕目眩生无可恋地摆摆手,一抬眼就见那俩人亲亲热热耳鬓私语的模样,咳得变本加厉起来。

    流渊对他显然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注意力一心都在吴以晨身上,他抓准吴以晨意识回笼的瞬间,收回胳膊继而一步退后站定。看着吴以晨的耳根瞬间通红,眼神慌乱的回避,流渊暗自发笑。

    吴以晨慌死了,什么情况?流渊刚才是一直抱着自己吗?凑这么近干嘛!社交距离不懂吗?!

    鸡飞狗跳地闹了一通,几人才终于能静下来认真做事。

    那舞姬端正坐好,吴以晨跪趴在案几上,面前摆放着一堆白纸,文柏虽然嘴上不情愿,真的做起事来,也还是非常尽职,吴以晨问的每个问题他都尽可能详尽的询问。

    吴以晨先从民族的风土人情问起,他握笔的手发力时有些颤抖,流渊便从他手中取过笔,自觉担起记录的任务。

    吴以晨负责提问,文柏负责翻译,流渊负责记录,异族舞姬负责回答问题,王若彬突然成了无所事事的那一个。

    吴以晨提前准备了一个小本子,上面都是他准备的提问,他尽量柔声地向小舞姬问话,可那小舞姬还是有些紧张,语速很慢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负责翻译的文柏急的冒出汗来,用番邦语言和她沟通,安抚她的情绪。

    流渊索性放下笔,看着两个少年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抿唇轻笑。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