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条洛八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这些人的心思就往别的地方转,衣食住行,在陌生的土地,该如何解决?

    此时,宁山县知县站了出来。

    众所周知,在扬州府中,宁山县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由于其地理位置的关系,当地人很少会在这里居住,因此导致了宁山县偌大一个地方,除了澄宁山庄稍微热闹一点,别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有了宁山县与澄宁山庄站出来,登时接纳了近一半的流民,剩下的,则按情况分配给扬州与交州、青州。

    尤其是交州与青州,与扬州相比,这两个州府要更冷清一些。

    除了官府,还有一批像司徒蒙一般的地主商人站出来,收留了这些流民。这在以前看来完全是不可能的事,然而这次又江南总商会会长与司徒蒙牵头,季老与景深透过高会长与司徒蒙的口,许了商人地主们很多好处,为了利益与名声,这些商人与地主不介意自己手下多一些免费的劳动力--

    这些流民是当作工人与佃户而留下的,商人与地主们不会给他们工资,但答应会负责他们一日三餐,当然,如今这样的环境,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偷懒,大家都为了获得食物与住处而努力工作。

    原本即将酿成暴动的问题就这样被轻飘飘地解决了,南渡后,江南迎来了短暂而难得的平静。

    国都迁到了扬州,除了一起迁来的京官,朝中许多位置都有空缺,这时,江南本地的人就盯上了这些空缺的位置。

    一大批江南本地德高望重的大佬进入了朝堂,一时间,由南渡的京官代表的“北方派”与江南本地的“南方派”各据一方,于朝上针锋相对互相制衡,维持着表面上的宁静。

    除了前朝的暗潮汹涌外,后宫的阴谋争端不比前朝的少。

    从前在贤王府的妻妾,在景淳登基后都被赋予了嫔妃位,贤王妃更是当之无愧的被封为六宫之主。

    然而她这皇后之位坐得并不踏实,南渡后南方派往后宫塞了不少人,并且这些小姐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想尽办法提高母族的地位,把后宫搅成了一团浆糊。

    这些南方派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甚至把主意打到了皇帝的亲弟弟荣亲王头上。

    “皇上,”这名嫔妃是南方派某重要官员的女儿,因为景淳目前还要依靠南方派的缘故,因此对她也很宠爱,这嫔妃便开始有些飘飘然了,“那荣亲王位高权重,如今还在主持军机处,这要是起了异心,不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原本今晚选了她侍寝,两人正打算入睡,听了嫔妃的话,景淳停下了动作。

    嫔妃自以为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朝着景深开始泼脏水,“眼下荣亲王手握重兵,如果是一心向着您倒还好,可谁知道他那羊皮底下究竟是真的羊还是狼?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尝到了手握重权的滋味,就会……”

    她偷偷瞥了景淳一眼,“就会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景淳呵了一声,“你对他倒是了解。”

    嫔妃以为皇帝怀疑自己与景深有染,马上撇开了干系,“怎么可能?!臣妾是一心向着您的!荣亲王充其量不过是我小叔,连见都没见过几面……”

    然而她没算到的是,景淳是一个弟控,对荣亲王完全信任,而且容不得别人说景深的半句坏话,他听到嫔妃的话,不仅对景深毫不怀疑,反而因她的话对她起了戒备之心。

    “没见过几面就知道他会造反?没见过几面就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景淳盯着她的眼睛,“朕该说你是两面三刀,还是背后有人主使呢?”

    嫔妃吓得连忙跪下,“臣妾没有……臣妾……”

    景淳却已经对她厌烦了,他扶了抚额头,“说罢,到底是谁指使你说的这番话?你爹?你哥?还是谁……朕倒是忘了,当今的工部尚书还是你干哥哥呢,与前朝有那么多勾连,怪不得手伸那么远,想管前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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