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又乍舌,“小征你也太偏颇了一点,被聘用成为了你的老师,日薪一定在六万圆以上吧。”

    资本家的小少爷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索性就当作自己没有听到过这小家子气的提问。

    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杨又会那么在意这个补习班的收费情况,在意到连自己付钱她都不愿意陪着去的地步。

    “所以说陪我去吧。”

    (和青梅竹马交往的话,弄不清楚的事情可以不去弄明白。)

    赤司决定使用自己作为竹马的特权。

    “为什么话题又绕了回来,”杨又看了眼赤司征十郎,语气过于冷漠,“小征,撒娇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这就有点糟糕了,撒钱不能解决问题、撒娇也不能蒙混过关,他又要怎么做才好呢?

    明明是小又提起来的话题,为什么到最后变成了他的错误了呢?

    赤司随手将手上的书翻了一页,眼睛盯在书上,注意力却完全没放在到底讲了些什么的内容上。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在仔仔细细从头看过一遍宣传单之后,赤司确认了一件事情。

    私塾补习因为价格昂贵所以报名的人一般都比较少,他只需要花费几个人的学费这样一笔少量的钱就可以和小又两个人一起上课了。

    请老师来赤司家上课的时候小又从来都不肯和他一起上课。

    而能说服小又陪他去上的课程,也仅仅是因为迹部和道明寺都带着一堆小弟一起去,为了防止他看起来形单影只小又才勉勉强强答应一起去。

    而这一次,迹部那个初中生不一定会愿意来上这种“平民”的高中补习班,道明寺家的那个傻子最近和他的灰姑娘私奔了更不会过来。

    (两个人的话难道不是很像是在约会么?)

    赤司捏着书页边角的手指微微用力,白纸被捏皱了一点。

    他为这个隐秘的想法而暗暗兴奋起来。

    自从杨又收到她母亲的信件跑到日本最北端不知道哪片林子去种地了以后,他和杨又的相处时间就大幅度缩减了。

    明明从相遇以后就几乎再也没有分开过,突然间的分离让他感到有些不习惯。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要把小又带在身边,只是负责给我端咖啡的工作也行啊。)

    (为什么小又不能变成巴掌那么小的拇指公主呢?)

    那样的话赤司愿意在他的办公室里放一套纯金打造的一比一缩小的家家酒用品。

    虽然他要工作,但如果抬头就能看到在金房子里忙忙碌碌跑来跑去玩耍的拇指一般大小的小又的话。

    只是想一想赤司的心脏就要融化了。

    对芭比娃娃从来不感兴趣的他终于也能稍微理解一点那些挥舞着钞票疯狂购买五官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形玩偶的人了。

    然而小又要比那些毫无优点机械化生产的流水线产物可爱太多了。

    赤司征十郎坐在柔软的凳子里,叹了口气。

    原来他居然是这么粘人的性格么?

    “迹部君说他不来了。”

    “小征,你敢给我看你的手机么?”

    “我开玩笑的。”

    赤司神情自然地收回了手机,在杨又不赞成的目光中视若无睹地笑道:“迹部君的话最近应该在准备网球部的全国大赛吧,他应该不会对这个私塾感兴趣的。”

    看着他自然到毫不做作的神情,杨又提醒他,“小征,这是赤司先生让秘书带过来的补习班级推荐,并不是我随便拿过来的东西。”

    在扯出了赤司征臣之后,赤司征十郎的态度明显配合许多。

    “有的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听他说了些什么。”

    对于小少爷模糊的抱怨,杨又保持着微笑。

    就算用脚趾头思考也知道赤司口中的“他”指的到底是谁。

    除了那位忙起来几个月不见人影的大赤司,还能有谁呢?

    “不,小征,这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杨又果断地把自己从这莫名沉重的气氛中摘了出去。

    然而明明可以直接让秘书送给自己儿子的东西,仍旧是转了个弯送到了她的手上。

    (姓赤司的家伙难道都是这种别扭的性格么?)

    她把打印得花花绿绿的传单塞到了赤司手上,心里还有点疑惑。

    虽然对普通人来说,六万一天的补习费用很昂贵,毕竟东京市郊一个普通的单间每个月的租金只需要十万圆。

    然而一向理念是花最高的价钱读最精英教育的赤司征臣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塞了一张这样的传单过来呢?

    难道是在责怪她占用了太多赤司的时间么?

    “不会的,父亲已经应允了我的休息时间,他并不是会干涉他人私人时间的男人。”

    “你都把疑问写在脸上了,我当然能看出来。”

    “说不定真的是哪里来的不求钱财的有才能的人呢?”赤司摇摇头,开了个玩笑,好笑地看了眼窗外的天空。

    (而且父亲根本就不会责怪小又。)

    他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手机,十分熟练的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迹部景吾的名字。

    已经坐到顶点位置的家族,都是恐怖的庞然大物,虽然仍旧存在着竞争关系,但总体来说还是谁也动不了谁。

    几个少年年纪也就差了几岁,彼此之间到还算是有几分交情。

    和完全不着调的道明寺相比,赤司对迹部景吾的态度可以堪称是极度友好了。

    道明寺司从小到大就是那副不学无术的死样子,用迹部景吾的原话形容就是:除了金钱堆砌出的外表以外毫无可取之处的家伙。

    虽然杨又觉得道明寺司那样子的小孩才正常。

    生长在巨富之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看上什么随便伸手屈尊降贵地指一指就有人帮忙把东西买下来的小少爷,甚至可能他都从来没有见过一百圆的硬币长什么样子。

    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被惯坏了才是正常的,道明寺家又不是没有让小少爷年少轻狂尝到苦头而后成长的底气。

    每个家族的掌权人都曾经是少年,他们也有过荒唐的时候,谁不都是后来逐渐成长起来的呢?

    然而这一辈偏偏出了赤司征十郎和迹部景吾两个堪称完美无缺的优秀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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