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还真委婉的表示已经尽力,剩下的只能靠患剑自己努力,现在他既然派不上用场了,那就先走一步了。

    素还真回到琉璃仙境,常驻琉璃仙境的谈无欲正和屈世途说事,听到脚步声瞥了一眼,这一眼提起了月才子的兴趣。

    “你此行不顺?”

    素还真浮尘一撩一搭:“遇上了筝鸣。”

    月才子就是月才子,一句话就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看素还真吃瘪,谈无欲就愉悦:“你没挨打?”

    谈无欲和论筝鸣虽然只有同僚之谊,却将论筝鸣看得透彻,素还真此行为施害者说情,不挨打才怪。

    素还真沉痛:“一顿唇齿刀剑的毒打。”

    谈无欲对此只有两个字:“活该。”

    谈无欲接上刚刚跟屈世途提起的事:“方才说到筝鸣当上了翳流教主,缺少人手……”

    “让好友屈世途出山吧。”黑心莲花精一锤定音。

    屈世途懵逼脸:“啊?”

    ……

    残林,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不同的是当事人不在场。

    论筝鸣见他低着头不说话,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语气缓和下来。

    “你好好说说吧,别再用那套逼人的说法,令人生恶。”

    患剑跪在林主面前的祈求的时候没哭,被赶出残林的时候也没哭,偏偏这种类似朋友的温和言语,让他眼眶一热。

    患剑红着眼睛:“我知晓自己所为很过分,很自私,但温娘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我可以舍弃一切,换取她一线生机。”

    论筝鸣有些累了,闭上眼睛轻声道:“你若是明辨,就当知道,刀瘟才是事情的源头,她若不改,没有笑禅,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你有几条命为她这般求得生机?而且她真的需要吗?”

    患剑沉默了,刀瘟不需要他这么做,他也阻止不了刀瘟为恶,做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论筝鸣没得到回答也不在乎,继续道:“刀瘟差点杀了笑禅的好友申屠东流。”

    “她!她……”患剑捏紧了轮椅扶手。

    论筝鸣睁开眼,开始下逐客令:“回去吧,在这场灭门惨案中,你不是无辜者。”你没有资格。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最终停在了十尺之外的距离,只闻患剑喊道:“林主。”论筝鸣回头,视线直接越过皇甫笑禅,眼神询问后面的宵。

    论筝鸣:笑禅怎么来了?

    宵摊摊手:林主听到动静了,我没拦住。

    皇甫笑禅将两人的眼神交流看入眼中:“我之家仇仍需要我处理,筝鸣护我之心,笑禅心领了。”

    笑禅已经平静下来,能冷静的解决事情了,论筝鸣知道她不必再拦,于是退到一边。

    皇甫笑禅问:“现在在我面前的你是谁?”

    患剑不假思索:“无悼一人庸。”

    皇甫笑禅侧过身:“患剑到哪里去了?”

    患剑语气沉重:“患剑已经死了,死在皇甫家灭族的那一夜。”

    皇甫笑禅心中已定,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无悼一人庸杀人吗?”

    “不杀,淡泊江湖的人,但愿不知杀人的血腥味。”患剑摇了摇头。

    “不杀人,你手上的血气散去了吗?”皇甫笑禅阖目轻声。

    患剑惨笑:“融入我骨肉中的一部分,从来不曾散去。”

    皇甫笑禅手一动,把患剑请出了残林,树枝摇晃,带出了残林之主对患剑的宽恕之言:“我不杀你,也不留你,已悔前衍,就用无悼一人庸的身份会下去。”你若再动用患剑这个身份,帮助刀瘟,那我也不会再留情。

    残林外的患剑听懂了话外之意,动容皇甫笑禅的仁慈,慢慢推着轮椅往阴阳海去。

    患剑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来打扰过,论筝鸣和宵安稳住下来,得了一两日清净,倒是皇甫笑禅整日忙得不见人影,四处探听刀瘟的下落。

    好不容易歇下来,三人坐下喝喝茶聊聊天,又有人上门,强烈的魔气侵入,危险的气息逼近,来者脚步沉重,丝毫不遮掩来搞事情的目的。

    论筝鸣无奈道:“这几日残林可真热闹。”

    “哎。”

    涉足江湖的残林,注定失去平静,这是皇甫笑禅早就预料到的。

    宵默默抽刀。

    青面獠牙的阎魔旱魃扛着大刀出现在三人面前,冷酷的眼神扫过三个人,在论筝鸣身上稍加停顿,最后落在皇甫笑禅身上。

    阎魔旱魃刀往地上一插:“听说神秘的残林藏有戡魔之刀,本座来亲身见识,是实力,还是谣言。”

    “一招不能败你,也无需刀戟戡魔了。”嚣张的言语,是阎魔旱魃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阎魔旱魃话不多说,凶神斩出,皇甫笑禅心中警惕反手一招血枯断脉,大地摇晃,烟尘四滚。

    紧张紧张紧张的时刻,论筝鸣动了,儒风出鞘,剑光入湖带起天泣,激起水光四溅,天泣入手,论筝鸣瞄准阎魔旱魃,把天泣像丢飞镖一样掷了出去。

    “魔君可要记得翳流此次相助。”

    阎魔旱魃接到天泣,转身就跑,只余笑声:“哈哈哈,这情异度魔界领了。”

    皇甫笑禅对完那招之后,就一直没动,片刻后才显出阎魔旱魃强悍的实力,皇甫笑禅呕出一口血,在即将倒下之时,一双手搀住他,扶皇甫笑禅坐下,用真元替他疗伤。

    阎魔旱魃来的时机巧妙,皇甫笑禅还没来得及跟论筝鸣说明计划,他就来了,本以为有论筝鸣的加入,要好一番暗示,才能不让阎魔旱魃生疑,计划顺利往下进行,谁成想论筝鸣好像什么都知道般,直接用翳流的身份,交出天泣。

    皇甫笑禅疑问:“你何时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论筝鸣:“公开亭消息一出,吾便清楚了。”

    羽人退居幕后,再把天泣人尽皆知的放在残林,目的是让魔界夺刀,放松警惕,若不能见微知著,论筝鸣早就死在这个波涛汹涌的苦境了。

    “哈哈,我也是才知晓此局为你与药师所设,着实瞒天过海。”皇甫笑禅还有心情与她聊天,可见伤势并未如表面沉重。

    论筝鸣收手:“纵使瞒天过海,你不还是知道了。”

    “是你从未想要瞒着你的朋友。”

    说话间,残林内忽起一道无名风,席卷而来,止于皇甫笑禅面前。

    全身缠绕着白色绷带的木乃伊,绷带之上写满符咒,木乃伊手上拷着锁链,伴随着锁链拖行地上的声音,一步一停,艰难的拖着黑色銮车,诡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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