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越登基三十五年,钱永河受贿了二十五年,二十五年,人生有多少个二十五年,钱永河竟然用了二十五年来行贿,完全没有尽到一个朝廷命官应尽的责任。
听着凤羽菱念着钱永河的罪责,慕君越只觉得自己的肺快要给气炸了,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不然他怎么能让钱永河这样的人安然无恙的在自己眼前做了这么多坏事。
“钱!永!河!”
慕君越一字一句的吼出钱永河的名字,充满怒火的声音让瘫坐在地上的钱永河立马规规矩矩地跪了起来,头猛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但钱永河根本顾不上额头上的疼,现在保命才是正事。
“皇上,臣知错了,皇上饶命啊!”
钱永河的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血顺着他的鼻子滑落至下巴,那模样看上去很是渗人。
但不管钱永河再再磕头,在慕君越的眼里,哪怕是钱永河把头给磕碎了,他都不会原谅他的。
“钱永河,你受贿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被揭发的一天?那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求朕饶了你呢?”
慕君越用手指着钱永河,想开口骂他,却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再开口说出来的话充满了心酸与无奈。
慕君越觉得自己是南夏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个皇帝,不仅被自己的皇后算计,就连朝中位居三品的大臣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受贿,有哪个皇帝能做成他这样的!
钱永河始终就那么一句话,就是不停地求着慕君越饶他的性命。
慕君越听得烦了,挥挥手,示意慕瑾凛来处理这件事,他表示不想再看到钱永河。
慕瑾凛点点头,从凤羽菱的手里接过账本,一把扔到了钱永河的面前。
“钱永河,这上面的罪责你可承认?”
慕瑾凛的声音出奇的冰冷,就如那冬日里的冰水,将钱永河的心瞬间冻成了冰块。
钱永河缓缓抬起头,这时正好有一阵风吹过,将账本吹了起来,风带动着一张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的全是字。
看着纸上的字,曾经收银子时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人只有生命走到了尽头,才知道原来活着是那么的美好。
“臣知罪!”
钱永河露出苦涩的笑容,他知道,自己今日定是难逃一死。
同时也清楚慕瑾凛既然敢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他行贿,就肯定是有足够的证据,与其死鸭子嘴硬换来一顿毒打,还不如痛快点,直接承认了,或许这样还能死的干脆一些。
慕瑾凛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突然有些喜欢钱永河,就因为钱永河认罪的态度足够干脆,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既然如此,来人啊,将钱永河押下去,三日后问斩!其家产全部充入国库,钱家人,不管男女老少,通通流放边关,奴仆家丁,通通发卖!”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决定了钱家的命运,今夜之后,盛极一时的钱家将不复存在。
钱永河没有反抗,反而相当的配合,整得侍卫都以为钱永河是被吓傻了。
但只有钱永河知道,现在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没有人能和慕瑾凛相抗衡。
自从他决定为慕容瑶办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今的下场,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但钱家的夫人和小姐就很不配合了,她们叫嚣着,钱家大小姐更是不停地挥舞着双手,整得侍卫都不敢靠近,因为已经有一个侍卫被钱大小姐抓花了脸。
钱二小姐只是坐在地上哭,那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几个女人而已,你们都解决不了吗?”
凤羽菱看不下去了,她不敢相信皇宫里的侍卫会这么没用,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收拾不了。
一听这话,三名侍卫心里都清楚要是再不速战速决,怕是自己就要丢了这个饭碗了。
于是他们不顾钱家夫人小姐的挣扎,硬生生地给她们拷上了枷锁,生拉硬拽的离开了永寿殿。
钱永河和他的夫人女儿都被带走了,永寿殿再次恢复了平静。
此时整个大殿安静的可怕,人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尤其是那些慕容瑶党羽的人,一个个把脖子拼命地往肚子里缩,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可今天慕瑾凛的目的就是要彻底铲除朝廷里的败类,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躲,都躲不掉他们应有的惩罚。
凤羽菱拍了拍手,随即就有两名暗卫抬着一口大箱子走了进来,两人将箱子放在了大殿的正中央后便退下了。
凤羽菱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额的笑容,她走到箱子旁边,没有急着打开箱子,而是围着箱子转了一圈,然后出其不意地坐在了箱子上。
“各位觉得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凤羽菱反问对面的大臣,却没有一个人敢回答她的问题。
凤羽菱的手有意无意地敲击箱子,发出的“咚咚”声像是一把锤子一样敲在每一位大臣的心上。
这个结果是在凤羽菱的意料之中的,毕竟谁会主动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过呢。
“既然没人说话,那就由本宫来宣布吧!”
说着凤羽菱从箱子上站了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打开了箱子上的盖子。
满满一箱子,都是和刚刚记录着钱永河罪名的账本一模一样,账本整整齐齐地摆在箱子里,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在看到这么多账本的时候慕君越的心还是猛地“咯噔”了一下。
“这些,都是和在座的各位有关的,各位是自己主动承认呢,还是让本宫一个个的把你们给揪出来。不过本宫事先可要说明白了,本宫亲自动手的下场可比你们主动承认要惨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