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呼吸急促，全身颤抖，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她双拳紧握。
“我真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你们国家的办事能力吗？放着罪犯不去抓，反而抓受害人！荒唐！大大的荒唐！”
路遥冷眼看着她的表演，忽而轻笑一声。
贝拉此时此刻的状态，像极了表演型人格，在自导自演，观众就是他们。
也许，在之前的谈话中，贝拉看着他们被她耍的团团中，脆弱的表情下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贝拉小姐，稍安勿躁。”石浩轩慢条斯理的打开手中的文件。
贝拉依旧没有收敛，“我的上帝啊，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受害人怎么可以来审讯室，我要求换一个警局！”
路遥忍不住蹙眉，“贝拉小姐，看来你对审讯室的环境不太满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贝拉一脚踢在凳子上，“再有两天就要返回我的国家，你们这样对我，不怕我上诉吗？”
无视贝拉的碎碎念，他们在等齐长静的消息。
“你们别想用这样的方式，逼我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
“我实在不敢相信，这里会是这样的一个国家，这简直太可怕了！”
贝拉旁若无人的双手抱头，嘴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
石浩轩身子往路遥身边靠，小声的说：“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精神有问题？”
“有两种可能。”
“啊！！”
路遥话还没有说完，贝拉突然尖叫一声，两人抬头看了一眼，贝拉又恢复原状，双手抱头不停碎碎念。
“真是一群愚蠢的猪，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我洁白无瑕的手怎么可能会沾染上那么可怕的血……”
两人默契的选择无视。
路遥压低声音，“第一种可能性，正常人在受到强烈刺激后产生的，突发性保护性精神失常，第二种，为了逃避一些责任，她目前的情况，是装的。”
“那我懂了。”石浩轩恍然大悟，“那多半就是装的。”
“你们俩有没有礼貌，当着我的面窃窃私语，是真的当我不存在吗？！”
被无视的贝拉如同一只炸毛的狮子，发了疯似的拍打桌面，“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路遥微微抬头，“开始吧。”
话音刚落，石浩轩清了清嗓子，再抬头，满脸严肃。
审讯室里的光线有些暗，路遥看了一眼时间，就在这是，石浩轩开门走进来，低头在路遥耳边说了一句。
“都准备好了，你这边结束就可以开始了。”
闻言，路遥满意的点头，随即看向贝拉。
在石浩轩退出审讯室的一瞬间，她慢条斯理的开口：“贝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贝拉对此嗤之以鼻，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说，她在用行动抗拒路遥的审讯。
路遥得手指轻轻碾磨着纸张，抬起头，淡淡吐出一句：“贝拉小姐，我该叫你女士还是先生？”
贝拉的动作以及面部表情瞬间顿住。
震惊得眼神在刹那间转换成为不可置信。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反而反问路遥：“那你呢，我应该叫你路女士，还是路先生？”
“呵！”
路遥忍不住笑出声，看向她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那双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身体和灵魂。
“你不用着急否认，我们已经申请了性别鉴定，在你回国之前，我们会验证你的性别。”
路遥不说话，双手交叉在胸前，沉默不语。
越是这样，贝拉的心里防线就越容易崩塌。
心里有愧的人，是不敢看别人的眼睛的，这一点在贝拉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等贝拉发泄完之后，路遥翻看手里的文件，慢悠悠的说：“贝拉，我查看了三名死者的尸体，虽然尸体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可致命伤都是一击致命，这不像是女人的力气可以达到的水准。”
“你们这起案子简直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强奸案很常见，可四人逼迫一人还被反杀三人的案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况且……”
路遥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贝拉，她继续道：“第四名嫌疑人秦清也已经死亡，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贝拉脸色苍白，即便如此，她依旧一口咬定，“我是受害者，你们休想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路遥十指交叉，身体像前倾，在黄色灯光得映照下，显得有些诡谲。
她慢悠悠的，一字一句的吐出一句话：“我给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坦白还是验身，你自己决定。”
贝拉放在桌面的手突然放到桌下的大腿上，左手的食指不停摩擦着右手手背。
她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路遥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把握。
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
也没有再据理力争。
看来，一切都和她想象的差不多，这个案子很有可能要迎来大反转。
“我没……”
“叩叩！”
贝拉话还没有说完，路遥突然抬头敲击桌面，打断贝拉的话，可惜，贝拉依旧没有抬头。
“我不想听废话。”
贝拉选择沉默，路遥看着黄色灯光，突然陷入沉思。
没有必要再和她耗下去，现如今，搞清楚贝拉是男是女，下一步就轻松多了。
“行了，让他们进来吧。”顺着，路遥起身，石浩轩也跟了上去。
“路姐，我有个想法。”走到门口的时候，石浩轩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根据吴雨珊交代，她没有能力躲开那么多监控，既然是感情问题，这几个人有没有可能……”
他打了个哑迷。
路遥却接下他的话，“根据走访调查的结果来看，秦清并不把感情当一回事，你是想说，贝拉很有可能也是秦清鱼塘里的一条鱼？”
石浩轩一时间愣住了，其实他是想说，贝拉和四名受害者会不会都存在感情纠纷。
还以为他们的想象会一样，现在看来，他想的太离谱了。
为了避免尴尬，石浩轩只能点头掩饰尴尬，“没错，不过还有一个问题，秦清喜欢女人，可现在我们怀疑贝拉是个男人，这好像不对吧。”
路遥勾唇一笑，“虽说秦清一定只喜欢女人的，在这个世上，有一种性取向叫做男女不忌。”
石浩轩震惊脸。
虽然之前听过这样刺激的案子，可现在遇到了，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办？在线等……
走出审讯室，路遥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反而加快进程。
“吴雨珊一定知道些什么，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