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我们自然是不服气,这只是初次比练,也没有真正上战场!”

    “若再有下一次,我们也能一举夺冠!”

    台下众人像是被激发了心头情绪,纷纷高昂的嚷嚷着。

    见着他们都又恢复了以往打了鸡血状,戚昭也算是勉强有些放心了。

    这一次,她故意又留了一手。

    “既然李虎他们在这一次比试过程中成绩优异,那么,明日一早,连续七日可在军中自由行,自由活动,不必辰时出来练操了。”

    戚昭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李虎几人正沉浸在这一次胜利带来的喜悦中,更是对于这帮输了的兄弟们表示比试。

    “这一回,就算是我李虎先对不住各位了,听说你们因为输了比试,明儿个少将军还要对你们加强历练,真是,心疼啊!”

    “哈哈哈,明儿一早就要劳烦诸位兄弟们动作轻一点,我明儿个可是要多睡一会。”

    ……

    都快要临近子时,这军中还依旧是热闹非凡。

    戚昭站在高台上眺望着上空的夜色,想到她之前答应几个孩子们的话。

    说好的,这一次比练完之后就回家好好陪陪他们的。

    “明日启程,回府?”

    刚从下面上来的贺遂挑起了剑眉,用着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戚昭。

    从她那复杂的情绪中,贺遂大致上也了解了一二……

    多半,这次回家,又是无望了。

    “下次若是做不到,便不要轻易对孩子们许诺。”

    贺遂带有一丝愠怒的蹙着剑眉,低沉说着。

    听闻此言,戚昭像是故意赌气似的往下走,“我又没说不回去,你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多余的话,贺遂一句也没有。

    只是跟着她一道回去,贴己入微般的帮她将衣物收拾整理一番。

    又连夜让下人们先将这些装入马车。

    一想到明儿要回府,戚昭还有些不放心的又专程将程实给喊到了跟前儿,一番嘱咐。

    “如若要是这几日李虎他们有所懈怠,也不必过多责备,对下面的人,便说是我之前嘱咐过你的。”

    “小的有一事不明,如若要是对他们管教松懈,对于旁的将士们会不会有失公允啊?”

    程实也是想着帮下面的兄弟们能够多争取一些是一些。

    他也是从下面一点点,一路跌打滚爬上来的。

    “有失公允?战场上,可有公允可言?”

    戚昭轻蔑一笑,语气嗤之以鼻。

    她不仅仅是不让程实对待李虎他们松懈管教,更是还让对外面那些将士们加强度历练。

    程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的挠了挠头。

    这位少将军和老戚将军父女二人比起来,她更是令人难以琢磨。

    “属下谨记少将军教诲,您只管放心好了!”

    即便如此,程实依旧是信誓旦旦拍着胸膛保证着。

    知道了戚昭明儿要回府一趟去,这军中将士们纷纷将自己珍藏的野味儿都给贡献了出来。

    还有一些菌子,野菜。

    “小姐,这是众将士们说要您带回去给老爷尝尝鲜的。”

    山芙一脸纠结也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面前这些木箱。

    戚昭倍感无奈的扯唇一笑,“倒也难为他们还能记得我爹爹的喜好,瞧着菌子都晒成干,估计,也采来有些时日了。”

    这便是她常言的那般,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众将士们对于戚昭这次自己带物资来给大家伙发福利,无以为报,于是就趁着平日里训兵事的空隙里弄来了这些宝贝。

    “岳丈若看到,定然欢喜。”

    贺遂一只手背在身后,递了个眼神给一旁小厮。

    几个小厮连忙将这些山珍野味儿抬着,抬到了马厩外的马车里。

    明明这营地距离戚家也没多远,戚昭回个家却弄的像是要远行一般,折腾了半宿才回去营帐脱下盔甲休息。

    待到她钻到被褥里的时候,才发觉,一旁的男人早就已经很自觉的上床休息了。

    戚昭只好动作幅度更小些,以免打搅了一旁的贺遂休息。

    夜里,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变天的缘故,她身上结痂的伤口酸痒难忍,像是床褥上有虫似的,睡梦中的戚昭翻来覆去。

    贺遂睁开了那一双深邃漆黑的厉眸,不经意的朝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大手轻轻地按压在她的后脊上,揉搓着,帮她减轻身上的痛楚。

    见着戚昭的症状也并未减轻多少,贺遂又将那药瓶拧开……

    冰冰凉凉,掺杂着香味儿的药膏映入戚昭的鼻腔。

    睡梦中的她,蓦然间惊醒!

    戚昭察觉到身后的男人正在帮自己上药,她紧闭着眸子没有睁开眼。

    反倒是直接选择无视,装作不知道。

    她心头思绪纷飞,一时间更是失了睡意。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她眉心间蹙起的川字纹,越陷越深。

    “天不早了,马上亮了,快睡吧。”

    温润富有磁性的嗓音从戚昭的身后响起。

    蓦地!

    她心头一惊。

    原来自己没睡着,贺遂一直都知道!

    即便如此,戚昭依旧是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紧闭着丹眸,闭口不言。

    贺遂越是这般的无微不至,她就越是有一种……

    自己马上就要失去他的直觉。

    这一切实在是来的太反常!

    直到外面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先是贺遂起床要去洗漱从她身旁越过,直到他彻底离开之后,戚昭这才从床上坐起来。

    望着空落落的营帐,她的心情就像帐外的雨色一般。

    “停一下!”

    在回去的路上,途径平安巷时,戚昭忽的一声叫住了车夫。

    山芙还有几分的讶异,“小姐,怎么了?”

    “去前面小摊前帮我买点零嘴儿带回去给小少爷他们。”

    戚昭说话时,一只手始终紧攥着马车上的卷帘。

    “把那个做糖人儿的,带回去。”

    她只要一想到几个孩子们见着这做糖人儿的老汉儿,那一脸激动洋溢兴高采烈的神情,心情便大好。

    老汉儿正搅合着手里的糖稀,哪曾想,接着却被几人给‘请’上了后面的马车。

    他惊慌失措的高声嚷嚷着,“各位爷,我,我就是一卖糖人儿的,我啥也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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