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南清找到他?

    柳烟好几次见到他都提及阿九,都说他是阿九,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两个同名同姓的人,在两个人口中是不同的存在?

    傅铭深又怀疑起井南清之前说过的话。

    “妈,他不是阿九,阿九在家呢,他没来。”

    井南清坐到床边,握住柳烟的手,给她解释傅铭深不是阿九。

    “是,他就是阿九,我记得,你房里的画……”

    “妈,他真的不是阿九,你认错了。”

    柳烟指着傅铭深,一直说他就是阿九,还提到了画,还没有说完,就被井南清打断。

    “妈,出去走走,好吗?我陪您。下去看蝴蝶。”

    “好。看蝴蝶!”

    一听可以出去,还有蝴蝶可以看,柳烟高兴地拍起手,傅铭深到底是不是阿九,她已经不关心。

    “你在病房等我?还是陪我下去?”

    井南清把柳烟扶下床,问傅铭深。

    “我陪你下去。”

    傅铭深本想留在病房,问王霜一些事情,但想到井南清腿还没完全好,一个人陪柳烟下去,走太长,不安全,他还是跟着下去。

    午饭到午休之前这段时间,康复中心后花园,很多人都在做饭后和睡前的散步放松,形形色色,老老少少都有,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同的神情。

    只有井南清和傅铭深的表情看不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戴上了口罩。

    花园里有许多月季,不少蝴蝶停在上面。

    走着走着,柳烟看见花坛里的蝴蝶,松开井南清的手,像孩子一样跑了过去,跑过去弯腰盯着蝴蝶看。

    在花上休息的蝴蝶受到惊吓,只是轻轻煽动翅膀,没有被惊飞。

    井南清看着柳烟,心里欣慰又心酸。

    在她的记忆里,柳烟很招小动物喜欢。小时候邻居家不让任何人碰的猫,见到柳烟,主动翻肚皮;上山遇到小松鼠,主动来她手里拿松果;还有各式各样的蝴蝶,总会停留到她身上。

    老人常说,动物亲近的人,会有福报,可是命运似乎没有眷顾,她的母亲前半生,只有不幸,没有福报。

    “在想什么?”

    井南清一直在看着柳烟发呆,脸上一会愉悦,一会郁闷,傅铭深便问道。

    “在想,我妈快点好起来。看着我事业有成,成家立业,我有能力尽孝,我承欢膝下,我妈能享受天伦。”

    井南清说的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现在她虽然嫁给了傅铭深,但她知道这段婚姻总有一天要结束。

    她爱傅铭深,但感情这种东西强求不来,她争取过了,得不到,那就顺其自然。

    借用比较庸俗,非主流的话来说,就是有些东西拥有过就好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人总得向前看,她不可能为了最后还是不爱自己的傅铭深,搭上自己的一生。

    “会好的,成家,你已经成了,立业,我看好你。”

    傅铭深没有察觉井南清眼中的那一丝放弃。

    “嗯,谢谢。”

    成家?傅铭深指的两人的婚姻,领了一个证,其他什么都没有,双方家长都没有正式见面,算成家吗?

    至少在她心里不是。

    井南清没有戳穿傅铭深,他认为是,就暂且是吧。

    “阿清。”

    柳烟轻声喊她小名,井南清走过去,站到柳烟旁边,“妈,我在,怎么了?”

    “该休息了。”

    柳烟困了。

    “好,咱们回去。”

    井南清把柳烟送回了病房,王霜照顾着她午休。

    “王姐,我妈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井南清贴着王霜耳朵,小声说着。

    “好,去吧,路上小心。”

    王霜也小声回道。

    井南清退出病房,朝王霜挥挥手,轻轻关上门,和傅铭深离开康复中心,坐上车,回景苑。

    到达别墅,傅铭深先下车。

    井南清正准备开门下车,傅铭深从外面打开车门,弯腰把井南清抱出来。

    “石膏拆了,我能自己走。”

    井南清让傅铭深放她下来,傅铭深不肯,“好了,也得好好休息,今天的自行走动步数已经达标,接下来是我的工作。”

    井南清:额……

    傅铭深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选择了默认。

    傅铭深抱着井南清进屋。

    井南清在车上一直在弯腰捏腿,还没有完全恢复,散完步,这会又休息,肯定不舒服,井南清没说,傅铭深注意到了。

    傅铭深把井南清抱上沙发,才去玄关换鞋,顺便给井南清拿来换上。

    “谢谢。”

    傅铭深给她换鞋,让她有种屈尊降贵的不适应感,井南清不好意思地说了谢谢。

    傅铭深纠正她,“我们是夫妻,不必说谢。”

    “哦,知道了。”

    井南清有些玄幻,傅铭深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这么深情温柔,还满嘴撩人的情话。

    “傅铭深。”井南清忍不住出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弄错了什么,突然这么,这么撩人!”

    “我有点害怕,呵呵。”

    井南清干笑起来,她是真的害怕,不是装的,谁知道傅铭深又憋什么坏,挖坑等她跳。

    “嗯,确实有事。”

    难得看井南清吃瘪,傅铭深起了坏趣味,想逗逗井南清。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别温水煮青蛙,你说,我全力配合。”

    井南清急了。

    但具体什么事,傅铭深就是不说,只是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

    笑得井南清发颤。

    “你是不是想,那,,什么?”

    傅铭深不说,井南清只能往那方面想,硬着头皮问道。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

    其实傅铭深并不是想这个,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既然井南清提出来,他也可以满足。

    “呼!”井南清似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克制点,我不想再打一次石膏。”

    傅铭深“嗯”了一声,“我也不想再多禁欲一个月。”

    “那别的事呢?”

    井南清又问道。

    客厅内的气氛,静默再静默。

    傅铭深像个没事人,而井南清心再次提到嗓子眼,是好是坏,她希望傅铭深给她个痛快。

    傅铭深迟迟不开口,井南清刚要再问时,傅铭深才启动薄唇。

    “妈口中的画是什么?阿九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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