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京中的大街小巷几乎被两条大消息给刷了屏,狠狠满足了一番吃瓜群众的饱满热情。

    第一:跟镇国大将军的嫡女有了婚约的户部侍郎家嫡长子顾明跟未婚妻的堂妹有了首尾,并且在幽会时被人当场给撞了个正着,据说那场面十分香艳;

    第二:镇国大将军亲自出手将未来女婿揍了一顿,之后摁着窝地退了他跟自家闺女的婚事,并扬言以后跟顾家断绝一切来往,语气据说极为铿锵。

    虽然这两件事儿全都跟自己相关,但季雁茴可丝毫影响都没受,她此刻正坐在京城最为豪华的茶楼雅间里,兴致饱满的给自己烧水泡茶,若是给懂行的人看到,定然会觉得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很是养眼好看。

    楼下的四方台子上,说书的正口沫横飞地慷慨激昂着,内容正是镇国大将军出手整治未来女婿的那一段,他口才还不错,把一个心疼闺女的老父亲给渲染的淋漓尽致,尤其突出了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简直到了千里取人头的境界,赢得了客人们的阵阵叫好。

    身份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噗嗤!”画眉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这人也太能编了,你听听,照他这么说的话老爷该长三头六臂了。”

    “嗯,确实是个人才。”季雁茴点了点头,端起一杯刚沏好的茶,微微启唇抿了一口,唇齿间立时蔓延开一股醇厚的茶香,她微微闭上了眼,“可真是好茶!”

    就在她们隔壁的雅间里,两个黑衣男子正相对而坐,其中一个脸上戴着一副遮住整个儿上半边脸的银色面具,只能看到一双犀利的薄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

    “我说世子爷,您还没玩儿够呢?属下觉得吧,就算咱们现在就往回赶,清影也不能轻饶了咱俩了。”

    “所以才要玩儿个够本儿不是,要不然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呢!”面具人嘴角玩味的挑了挑,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咽下后微微蹙了蹙眉,没再去喝第二口。

    “噗!”一口茶水就这么喷了出去,面具人右手迅速一翻,旁边空着的蒲团腾空而起,堪堪挡在自己脸前,承受了那一口茶水。

    “那个,世子爷,属下······”没戴面具的人呛得直咳嗽,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面具人冷静地将蒲团放回了原处,双眼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卫。

    “那个,世子爷,”侍卫好容易止了咳,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自己脸色不善的主子,绞尽脑汁地想说点儿什么给自己开脱,刚好听到外面说书的说道镇国大将军霸气退亲的桥段,他眼前一亮,张嘴就秃噜道:“世子爷,既然季将军的闺女退亲了,你把她娶了怎么样?”

    “反正那边一直往床上给你塞人,要是你娶了季姑娘,看在季将军的面子上,他们应该也要消停一段时间吧!”侍卫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对,双眼晶亮的看向自己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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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人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直接站起身,拉开雅间的门走了出去。

    季雁茴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她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茶,心满意足地对画眉说:“小画眉,咱们走吧!”

    “是,小姐!”画眉帮季雁茴戴好帷帽,扶着她站起身,也拉开门走了出去。

    谁都不知道隔壁房门突然也开了,见到里面出来的人之后都是一愣,最后还是带着面具的人率先反应过来,他微微冲季雁茴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先走。

    季雁茴心里感叹了一句“还挺绅士”,之后对他轻轻福了福身,往楼梯处走去。

    回到伯府,刚好三夫人带着季雁菱从马车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捧着好几个包裹的小厮,一看就知道是外出购物去了。

    季雁茴等她们进了门之后才下了马车,正要抬脚迈门槛儿,突然眼睛被晃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刚好看到季三婶头上孔雀含珠步摇,正随着她的步子晃动。

    这东西……季雁茴眼睛眯了眯,本来还琢磨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把原主娘亲的嫁妆拿回来呢!结果老天爷就把现成的送到她跟前了。

    结果晚上季琛回府后,就听画眉对他说,他的宝贝闺女上午高高兴兴出去逛街了,结果中午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现在了,连饭都没吃。

    季琛一听这还得了,肯定是宝贝闺女在外面受了委屈了,这两天外面的流言他也听说了,只是还没腾出手来应付这件事儿,没想到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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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茴,”季琛压了压心里的火气,抬手拍了拍季雁茴的房门,“是爹爹,听画眉说你在房间里闷了一下午了,跟爹爹说说是为了什么呀!”

    等了一下午都快等睡着了的季雁茴听到这无异于天籁的声音,一下子就精神了,她双手用力揉了揉眼,把眼角揉红,再次狠狠心照着大腿掐了一把,成功地掐出了生理性的眼泪珠子,这才在焦急不已的季琛正准备再次拍门之前打开了房门。

    看着闺女眼圈儿发红,泪含于睫的模样,季琛当即就急了,经过他火急火燎地再三询问,才知道他的宝贝闺女这是想娘了。

    再往下问,季雁茴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抽泣着告诉自己爹爹,她今天看见娘亲最喜欢的一支步摇被三婶儿戴在了头上,身为娘亲的女儿,她居然保不住娘亲的嫁妆和首饰,所以情绪才一直不好的。

    “岂有此理!”季琛听完后气得直拍桌子,季雁茴惊讶地发现,黄花梨的实木桌居然被他拍得有了裂缝,这得是多大的力气呀!

    “是爹爹的错,”季琛震怒过后看向女儿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当年你娘过世,爹爹离家之时担心你在家里过得不好,因此将你娘的嫁妆交给你祖母代为打理,讲定等你及笄之年再交还给你们。现在看来,这些年那些东西究竟在谁手里还不一定了。不过,乖女你放心,爹爹这就去一样不少的给你讨回来。”

    季雁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没用她明示暗示,季琛就这么上道,主动张罗着去给她要东西去了。

    不过看向这样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季琛,季雁茴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从这些日子看来,季琛是真的疼爱闺女的,只可惜她不止是个冒牌货,而且从穿过来至今可以说把他的这份疼爱利用到了极致。

    “爹爹……”季雁茴拉住了季琛的袖子,眨巴着大眼睛问他:“祖母会不会不高兴?”

    在原书的剧情中,发现原主娘亲的嫁妆被动了的人是季琛的继妻,但她并没有声张,而是把这个发现当做了递给大房和三房的投名状,并在自己接管了那些嫁妆之后又给老夫人送了不少,正因为有这些东西打底,原主被她肆意摆布磋磨的时候,大家才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没人替她出头。

    因而,在季雁茴眼里,承安伯府里的女人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是好东西,她之所以这么问季琛,也是想给他提个醒儿,要知道她娘的嫁妆可是他亲手交到老太太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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