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隔着襯衫,宋一夕依然被那滾燙的溫度灼地臉紅心跳。
本來是一個懲罰的吻,滿滿地就變了味道。
宋一夕明顯感覺到男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感覺到他身下某處熟悉的變化。
“陸陸尚”
宋一夕含糊不清地喊着他的名字,但是現在的陸尚就像是一匹脫繮的野馬根本停不下來。
他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在瘋狂地叫囂,那就是佔有她,狠狠地。
宋一夕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胸肺間的空氣也被擠壓地越來越少。
她不敢亂動,生怕掙扎間按到他的胃。
於是宋一夕狠了狠心一口咬在自己的舌頭上。
頓時有濃重的鐵鏽味在口腔中蔓延。
陸尚的動作猛地一頓,愣了兩秒後不敢置信地抓着宋一夕的肩膀與她拉開距離。
舌頭上的疼痛依然尖銳,嘴角也有血跡順着嘴角溢了出來,陸尚的嘴脣同樣被染得鮮紅。
宋一夕擡手用手背蹭掉了,雙眼因爲剛剛激烈的親吻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水光。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依然捨不得讓他受一點點傷。
“你現在身體情況不適宜有太激烈的動作。”
本來應該稍顯冷硬的醫囑因爲輕微的喘息稍顯柔軟。
但是陸尚的心情並沒有因爲這點小變化就變好。
他閉上眼睛努力平復了一下然後啞聲說:“滾出去。”
宋一夕還記得他之前讓她辭職的事情,所以步履有些猶豫。
陸尚因爲久久沒有聽到動靜,擡眼目光如冰地瞥向她,“趁我還跟你好好說話之前,從我面前消失。”
語氣凜冽又是那個殺伐果斷的陸家大少爺。
宋一夕深知他的脾氣,知道這個時候再談論那些無異於火上澆油,所以抿抿脣乾脆地走了出去。
身上像是壓了千斤重擔一般,剛走出門宋一夕就無力地靠在了走廊雪白的牆壁上,深深吐出一口氣。
宋一夕沒有再會辦公室,直接就請假回了家。
看陸尚的態度她再往前湊就是追着讓人打臉了。
七十多平的單身公寓溫馨又簡潔。
宋一夕洗了個澡把身上的消毒水味和血腥氣全都洗掉後把自己往牀上一扔。
臉埋在枕頭裏昏天黑地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宋一夕拿過手機一看已經是第二天快傍晚了。
肚子餓的咕咕作響。
宋一夕簡單洗了把臉後出門準備隨便買點什麼喫。
傍晚的小區幾乎不見一個人,宋一夕走在幽靜的小路上,心突然不受控制地慌亂起來。
她下意識地加快了步伐,結果猝不及防地被扯到了一個強壯的懷裏。
緊接着就有冰涼的金屬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老實點,不許動。”
電視劇裏再經典不過的開場白,宋一夕瞬間就明白這意味着發生了什麼。
她努力眨了眨眼,好維持着腦袋的清醒。
劫匪看到她沒有瞎喊亂叫顯然很滿意,匕首又往她脖子上更貼了一些。
“把錢全都交出來。”
聲音粗噶難聽。
宋一夕的心彭彭亂跳,指尖微微顫抖着將兜裏的零錢全都拿了出來舉到身前。
“我,我只是出門買點飯,這是全部的錢了,你拿了走吧我絕對不會喊人。”
她本來就不是視財如命的人,能夠破財免災當然是最好。
劫匪看了一眼宋一夕手裏的零錢顯然並不滿意。
他眉頭緊皺,慌張且迅速地朝四周飛快看了一眼,見沒有人後急躁地低吼到:“除了錢,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值錢的東西,全都交出來,快點”
宋一夕身形一僵,腦海裏第一反應就是脖子上掛的戒指,然而不止她一個人想到了。
還不等她有機會開口否認,就感覺到懸掛戒指的銀鏈被人從後面扯了扯。
劫匪惡聲惡氣地說:“這是什麼,拿出來”
大腦還沒有反應身體已經先做出了選擇。
宋一夕幾乎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就開始搖頭。
小幅度的晃動使得她白皙的脖頸被匕首劃出一道血痕。
劫匪也沒有想到宋一夕的反應會這麼大,同時心裏也更加確定這一定是非常值錢的東西。
再開口時威脅意味明顯:“快點的別逼我動手,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宋一夕想要命,但是這枚戒指是比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即使沒有單膝跪地,沒有鮮花氣球。
但是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陸尚站在她面前,在明亮的燈光下,他的臉上是前所未有地溫柔神色。
爲她帶戒指時,專注而動人。
那個畫面支撐着宋一夕撐過每一個筋疲力盡的時刻。
“不行”
斬釘截鐵的拒絕。
身後的男人一愣,顯然沒想到宋一夕這麼堅決。
不遠處有人的交談聲隱隱傳來,就像是一根針刺猛地紮在男人身上。
劫匪一下子有些氣急敗壞,乾脆不再威脅直接動手去扯。
心裏莫名被激發出的勇氣徹底戰勝了宋一夕心中的恐懼。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內心深處只有一個想法在不斷清晰地迴盪。
這枚戒指不能丟,死也不可以。
掙扎時她一手直接抓住了鋒利的刀刃,另一隻手則勞勞死抓住胸口處已經被扯出來的銀色戒指。
隱隱的人聲越來越近,劫匪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軟弱好欺的女人發起狠來會這麼不要命。
宋一夕的情況只會比他更糟糕。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刀刃沒入肉裏的感覺。
疼,疼得像是有萬千跟針齊齊朝她扎過來,疼得她眼前開始飛過大片的白光。
但是抓着戒指的左手卻沒有任何的鬆動。
彷彿那是她所有力量的來源。
宋一夕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或許幾十秒,或許幾分鐘。
她好像聽到了尖叫聲,呼救聲,好像聽到了身後狼狽逃竄的聲音。
最後全部歸於平靜,聲音和疼痛全都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