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家福的身上,家福緊張的呼吸都粗重了,他雙手死死握拳,然後咬着牙道:“我會把她趕出宮去,把她流放到漠北”
“所以啊,凡夫俗子如何能懂鍾離春又如何能配得上這樣的鐘離春”陳清玄嘆息道,一邊拍了拍家福的肩膀讓他坐下,一邊繼續朝前慢慢走着,最後停在了美芽的面前,他看着美芽下巴上的那塊暗紅色的疤,頓了頓,然後繼續道,“齊宣王聽後大爲感動,把鍾離春看作是自己正身、齊家、治國的一面鏡子,後來,這位後宮佳麗三千的齊宣王,竟把鍾離春這位醜婦人立了爲王后。”
“當真”一衆童兒莫不是張口結舌,“醜女竟能做王后”
“是啊,這位醜姑娘從不妄自菲薄,她知道自己貌醜,但是卻更知道自己的心有多高貴,”陳清玄感慨道,“果然蒼天不負有心人,這位醜姑娘終於覓得良人,成爲了史上最有名的醜娘娘,雖然千百年後,再談起這位傳奇的娘娘,人們最先想到的還是她醜陋的相貌,但是那又怎麼樣呢醜陋始終都是鍾離春的不能擺脫的一面,正如我們許多人一樣,有人懶惰有人無知,又或者是刻薄尖酸,只不過我們有改變的機會,而她卻沒有,天生貌醜並不是她的錯,所以我們又怎麼能夠苛責她呢又有什麼權利來譏嘲一位積極向上的傳奇女子呢以面取人,實不可取。”
話音一落,一衆童兒一窩蜂地朝門外跑去,倒是那個叫家福的童兒半天沒挪動地方,陳清玄竟詫異着,就瞧着家福朝美芽走過去,然後對着美芽驀地深深一揖,隨即就忙得面紅耳赤地跑了出去。
“這這小孩兒嚇我一跳。”直到那家福跑了出去,美芽這纔回過神來,跟陳清玄道。
“這小子抹不開面兒呢,”陳清玄含笑道,一邊也走到美芽面前,對美芽抱拳道,“那小子開不了口,且讓我這個做先生的代他給你道個歉。”
“陳先生,你這是做什麼”明知道陳清玄是在玩笑,可是美芽還是忙得把陳清玄給扶了起來,一邊又不大好意思地道,“他就是個半大的孩子,才幾歲啊難不得我還會生他的氣嗎”
“你不生氣,是你有涵養,可他的的確確是出口傷人,所幸他後來也知道錯了。”陳清玄道。
“那也是你教的好。”美芽含笑道。
“果真嗎”陳清玄一臉高深莫測看着美芽,一邊道,“那我可得檢查檢查一下今天的教學成果了。”
“啊”美芽沒聽明白,卻瞧着陳清玄一把拿起了桌上的那本百家姓,美芽忙得想捂上桌上的宣紙,可是卻也來不及了,美芽也只得作罷,瞧着陳清玄仔仔細細地看自己剛纔胡亂寫的字,美芽難爲情地道,“有什麼好看的我字醜着呢。”
“哪裏醜了明明很好看,”陳清玄看着宣紙上大大小小的“鍾”字,着實有些意外,美芽的字的確算不上好看,歪歪扭扭的,但是卻明顯顯地是照着字帖練出來的,每個字都很規整,每個筆畫都如出一轍,只是陳清玄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字體,陳清玄又看了看,然後看向美芽,“丫頭,你從前練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