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玄”孔聞敏又叫了一聲,昨兒在便宜坊分手的時候,兩人說好了是今天搬家的,孔聞敏出了御林軍大營就來翰林院這邊等着陳清玄了,來的匆忙,連身上的鎧甲都沒來得及換,這時候熱的厲害,出了一頭一臉的汗來。
“你等多久了”陳清玄迎了上去,瞧着他這麼副大汗淋漓的模樣,就從袖中取出了帕子遞了過去,一邊又想起來身後還跟着傅嘉佑,忙得跟傅嘉佑引薦道,“嘉佑兄,這位是御林軍的孔聞敏孔侍衛,”然後又向孔聞敏引薦道,“孔大哥,這位是我在翰林院的同僚,內閣典籍傅嘉佑傅公子。”
“傅公子,幸會幸會”孔聞敏忙得衝傅嘉佑拱手道。
“孔侍衛,幸會幸會”傅嘉佑也朝孔聞敏拱手,只是一雙眼卻不停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孔聞敏,似是帶着疑惑。
“那嘉佑兄,咱們就此別過,”陳清玄道,一邊指着孔聞敏道,“我和孔大哥有些私事要處理。”
“好好好,清玄兄告辭孔侍衛告辭”傅嘉佑忙不迭地點點頭,和陳清玄拱手作別。
“怎麼不換了便裝再過來”陳清玄看着孔聞敏這一身嚴嚴實實、又厚重的鎧甲,蹙着眉道。
“不是怕你等急了嗎”孔聞敏道,一邊拍了拍陳清玄的肩膀,兩人一道沿着路朝前走,“一會兒先把我的行禮搬到你那兒去,然後咱們再叫上清桐妹子一塊出去喫頓羊肉鍋子。”
“哪兒有你這麼小氣的淨喜歡使喚表妹”孔聞敏看着他皺着鼻子的小摸樣,忍不住笑道,“難不成以後清桐姑娘嫁人了,你還要賴着人家,跟着人家繼續蹭喫蹭喝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清玄道,可是一邊卻又有點兒悵然了,“要是以後表妹真嫁人了,那可就只剩下我一個人空落落的了。”
孔聞敏聽着他這麼聲嘆息,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頓了頓,又拍了拍陳清玄的肩膀道:“我知道聞捷和方小姐相好的時候,也是跟你一樣,覺得以後就剩我一個人空落落的過活了,心裏那叫一個難受啊,可是你看我現在不也是好好兒的嗎跟着你這麼個炙手可熱的狀元郎作伴,有喫有喝的,日子過得比從前還有滋味兒呢。”
“你別老拍我肩膀,”陳清玄被他拍得有點兒煩,朝一邊躲了躲,然後小聲嘟囔道,“你手勁兒太大了,簡直跟個老虎爪子似的。”
“是嗎”孔聞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轉過來看了看手背,然後又忽然握住了陳清玄的手,兩人的手在一起,一個白皙修長,一個粗糙寬厚,孔聞敏看着陳清玄的手,忍不住就笑了,“還真是,我的手像是老虎爪子,沒有你的手好看,白津津的,一看就是握筆桿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