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家貼不貼我不知道,反正咱們家得貼。”廖崇武衝他一笑,一邊將大大的“福”字貼在了最中間。
“那就貼唄,到處紅彤彤的還挺喜慶的,”鍾明峨靠在影壁牆上,百無聊賴地看着院中勝放的紅梅,忽然又來了精神,站直了身子問廖崇武,“廖崇武,你說那胡小姐的父母能看上咱們小高呢”
自鍾明峨一行到了永州,高志奇便就做了王府的管家,平日裏忙得可是腳不沾泥,又要去商號對賬,又要去查看永業田收成什麼的,每日都早出晚歸的,鍾明峨和廖崇武一度還擔心會不會太忙了,影響高志奇娶妻生子,就在鍾明峨打算可靠的媒婆給高志奇張羅張羅的時候,高志奇就認識了來胡小姐,那胡小姐是地地道道的湘妹子,生的水靈人也機靈,家裏在永州世代經營錢莊生意,和惠親王府少不得有往來,兩人就這麼認識了,還是胡小姐先挑的頭,到底是湘妹子,着實是膽大潑辣,今兒,高志奇去胡小姐家提親,鍾明峨甚是掛心。
“肯定沒問題啊,咱們小高穩重生的也好看,家世也清白,又是在王府做事,樁樁件件可都是拔尖兒的,再說了,胡小姐又那麼稀罕小高,做爹孃的就更沒有道理攔着了。”廖崇武道,一邊又使勁兒將那“福”字拍牢了。
“你這腦袋瓜裏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廖崇武一怔,隨即就笑了,一邊看了看面前的那個“福”字,明顯顯地有些不滿意,然後又回頭看向鍾明峨,有點兒難爲情地問,“這字兒好看嗎”
這字兒是廖崇武寫的,他不擅書法,偏生鍾明峨又非要他也寫一副,廖崇武只得硬着頭皮寫了,對比着鍾明峨的字,廖崇武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的字拿不出手。
“不好看,”鍾明峨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一邊還甚是挑剔地指點起了廖崇武的字來,“這個橫寫的不好,太粗了,比其他的筆畫都粗了一倍呢,還有這個田字也不好,瘦巴巴的,哪兒像是個福字啊,怎麼看怎麼難受,透着股寒酸可憐氣兒哎哎你幹嘛呢”
廖崇武沒好氣兒地對他道:“你既是嫌棄那我就給撕了。”
“誰嫌棄你了”鍾明峨忙得上前一把抱住了廖崇武作勢要撕那“福”字的手,一邊小聲嘟囔着,“你字寫得本來就不好看,還不興人家實話實話的啊瞧你那股子小氣勁兒,跟個姑娘家家似的。”
“你這還不是嫌棄”廖崇武冷哼着,可是對着那張被白狐襯得脣紅齒白的一張臉,再開口的時候,就捨不得大聲了,“明知道我字寫得不好,還非拉着我獻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