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昔手背在身後,像一個歡快的小姑娘一樣蹦蹦跳跳走到車窗前,笑着問:“想好了沒有,我們去哪裏喫火鍋”

    我笑了笑說:“其實我對濱河也不是很熟,你先上來吧,我們四處去找找,我想應該還有其它好地方。”

    餘昔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上來繫上安全帶,吸了吸鼻子忽然問:“這是什麼香水的味道,怎麼這麼香”

    我心裏一驚,這香水大的味道應該是冷曉倩留下的,忽然意識到我的衣服上可能還殘留着冷曉倩身上的香水氣息,女人對這些氣味非常敏感,一不小心就穿幫了。我儘量穩住心神,解釋說:“哦,今天和電視臺的幾個策劃組的姑娘一起請媒體的人吃了頓飯,她們坐過我的車,可能留下點香水氣味。”

    餘昔狐疑地看着我,將信將疑地問:“真的嗎你告訴我,剛纔你到底在幹什麼,和誰在一起剛纔電話裏我好像聽到有女人的聲音,我的電話是不是打攪你泡妞了”

    女人的直覺真的是太可怕了,有時候你不得不佩服她們,稍微覺察到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感覺到點什麼。我心裏一陣心驚肉跳,但表面上仍然假裝鎮定地說:“不是跟你說過了嘛,剛洗完澡在看電視,已經準備休息了。”

    餘昔仍然滿臉狐疑地望着我,我勇敢地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縮。餘昔與我對視片刻,目光裏的疑慮逐漸散去,她轉過頭望着前方說:“還愣着幹什麼,好餓,快開車吧,找食去。”

    我們開着車滿大街的找火鍋店,可這種通宵營業的火鍋店還真是不好找,就算是有也不會分佈在主幹道兩邊,大多藏在一些小巷子裏。想到這一點,我專門往那些亮着燈光的小巷子裏開,越野車像一隻地老鼠般穿街過巷。

    找了半天沒找到,我一邊睜大眼睛往巷子兩旁尋找,一邊嘀嘀咕咕地罵道:“真他孃的邪門了,這些該死的火鍋店都死哪去了,跟老子玩躲貓貓嗎。你奶奶的火鍋店,給老子出來”

    餘昔捂着嘴巴喫喫地笑了起來,樂不可支地說:“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兩個就像兩隻夜裏出來覓食的小耗子,穿街過巷的,到處踅摸能喫的東西。”

    我笑着說:“呵呵,這不是很正常嘛,天賦人權,餓了就想喫東西。其實我倒是覺得喫什麼不那麼重要,關鍵在於這個尋找的過程充滿了發現的樂趣。”

    餘昔笑着說:“得了吧你,喫飯的樂趣就在於喫的過程。我現在餓得都冒虛汗了,看見你的肘子都想啃兩口,哈哈。”

    我笑着說:“就知道喫,真是個喫貨”

    餘昔說:“我就是喫貨,好喫好喝是我目前人生的最大樂趣。”

    我們說笑着穿街過巷,終於在一個叫農民巷的小巷子末梢找到一家叫做幺妹的火鍋店。幺妹火鍋店是個小店,燈火通明,從外面看進去裏面的陳設一目瞭然,只擺了五六張桌子,但打掃得很乾淨,店內零星坐了兩桌客人。

    下了

    車我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夜空裏飄起了細雨,雨水稀稀落落的,雨點滴在人的皮膚上感覺十分涼爽。又是一個雨夜,在這樣的雨夜喫火鍋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店老闆娘是一個看起來很麻利的中年婦女,看到我們進門,略顯富態的臉笑成一朵花,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並且馬上送來了茶水和菜單。

    一進入店內就聞到一股麻辣火鍋的香味,在這樣的深夜十分誘人,餘昔吸了吸鼻子,吞下一大口口水,笑着說:“老闆娘,你家的火鍋味道好香啊,香的我鼻子都快薰掉了。”

    老闆娘笑眯眯地說:“我們是正宗的重慶火鍋,麻辣香濃那就不必說了,而且女孩子吃了還美容哩。如果你覺得好喫就多喫點,喫完我給你們優惠。”

    餘昔笑了笑說:“好,趕快給我們上一個鴛鴦鍋,再來幾樣青菜,哦,還要一份肥牛。”

    老闆娘爽快地說了一聲好勒,我連忙補充道:“還要一份凍豆腐和腐竹,再來兩支冰啤酒,喫火鍋喝冰啤那纔是絕配。”

    老闆娘眉開眼笑地說:“這位先生一看就是個喫貨,很懂喫嘛。”

    我連忙手指着餘昔笑着說:“這位女士纔是真正的喫貨,我是陪喫的,呵呵。”

    鴛鴦鍋很快上桌,煤氣爐打着火不久鍋底的湯汁就開始翻滾,從鍋裏飄出的香味令人口舌生津,忍不住腹中一陣翻滾。

    湯汁滾燙後我們趕快扔進去幾個比較容易熟的肥牛和青菜,調好碗裏的調料就準備大快朵頤。肥牛在鍋裏剛泛上來,我們兩個人就揮動筷子,每人夾起幾塊肉丟進碗裏,然後大嚼起來,這家店的味道確實不錯,饞得人口水都掉進了鍋裏。雖然剛開鍋的食物仍然滾燙,但此刻誰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完全不顧斯文,喫得人頭上都冒出了汗水。

    我們風捲殘雲,沒多久就把面前的幾樣菜喫得精光。我擦了擦嘴巴,放下筷子,給餘昔和我各倒了一杯啤酒,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杯,笑着說:“真是酣暢,來,我們走一個。”

    餘昔端起杯子將杯裏的啤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笑着說:“好爽,讓我又想起上學的時候,我們兩個去香山玩,在香山下喫的那家魚頭火鍋。那次是我這輩子喫的最好喫的一次火鍋,後來經常想起那家店,畢業後我又去過幾次,可是味道好像已經變了,也找不到以前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了。哎,可能是我老了吧,呵呵。”

    我笑着說:“不是你老了,是因爲陪喫的人不是我吧。”

    餘昔咯咯地笑了笑,說:“臭美吧你。”說完她盯着我的後面,突然又神祕一笑,說:“有人來找你了。”

    我納悶地問:“大半夜的誰找我”

    餘昔笑着說:“她來了,你自己看吧。”

    我扭過頭,喫驚地看到一個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胳膊上跨着一個花籃,手裏拿着三朵玫瑰花,正目光炯炯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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