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第645章 小心背後
    中紀委真的開始調查唐達天了,這讓我異常振奮,心中一陣狂喜。回想起今天遇到靳偉時,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忽然徹底明白他的信心來自哪裏,原來中紀委已經給了他一個明確無誤的信號,這次是要動真格的了。

    我用力點點頭,喜不自禁地說:“明白,我的明白。師姐你真是太給勁了,如果真的能將唐達天這個老東西雙規審查,那可真是大快人心,我們省的政治環境可以說煥然一新,肯定不會像現在這個混濁。”

    餘昔淡淡地笑了笑說:“你們省的政治生態之所以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並不是因爲有了唐達天這種官員,而是你們本土的文化就是這樣,官員們在這種文化長期浸淫下,已經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性,所以唐達天那一套在你們這裏很喫得開。其實我對以後是持悲觀態度的,處理一個唐達天容易,但要改變政治生態是很難的。倒下一個唐達天,說不定更多的唐達天又站起來了。誰又能保證,你們家老爺子不會是另一個唐達天呢”

    餘昔說得很有道理,雖然她只來過濱河兩次,但對本省的政治生態和生活習俗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我想了想說:“你說得不錯,在中國無論幹什麼都要講人情,人情大於天。我不想給人的貪慾找藉口,但可以肯定地說,在中國任何地方,一個不講人情的人都是寸步難行的,你什麼事都別想幹成。可是一旦講人情,就會出現很多連鎖反應,原本一件出發點很好的事情就開始變味。”

    餘昔嘆了口氣說:“是啊,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什麼東西是完美無缺的。生活就是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拆東牆補西牆,人這輩子似乎一生都陷入到了這個矛盾的漩渦裏。我們的制度也是如此,永遠都在和一些看不見摸不着的對手鬥智鬥勇。”

    我們邊聊變往前走,雨忽然就下大了,雨霧更加濃密起來,我伸手摟過餘昔的肩膀,說:“雨下大了,我送你回去吧。”

    餘昔擡起頭看了看我的眼睛,點點頭說:“嗯,我也有點困了,走吧。”

    我們兩個人快步回頭往停車的地方走去,雨越下越大了,我們相擁着在雨中急步小跑起來,餘昔一邊跑一邊笑着說:“哇,真的好舒服,人家都是雨中漫步,我們卻是雨中跑步。”

    我的車停在農民巷的一個大柳樹下,跑到車邊時打開車門時我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盯着我們,猛回頭往一個柳樹下望去,透過雨霧隱約看到一條身影,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轉到了柳樹後面消失不見了。

    餘昔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進去,見我目不轉睛地盯着不遠處,催促道:“看什麼呢,快上車呀,你都快淋透了。”

    我又往柳樹後看了幾眼,坐進車裏繫上安全帶,低聲說:“我怎麼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

    餘昔驚訝地問:“跟蹤我們下這麼大雨,誰會跟蹤我們”

    我沉思片刻說:“很有可能是韓博深派來的人。”

    餘昔詫異地說:“是他,可是他爲什麼要跟蹤我們是爲了李紅嗎”

    我說:“不太清楚,這傢伙陰陽怪氣的,總喜歡幹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情。其實他真的是個天才,對金融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可不知道爲什麼大學畢業後從事黑金交易,還成了一個帶有神祕宗教色彩的黑社會幫派黑鷹組織,而且據說和洪門也有瓜葛。”

    餘昔震驚地問道:“真是這樣嗎看來韓博深這些年的變化確實很大,上次來濱河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和以前確實不太一樣了,人似乎有些陰鬱。”

    我打開車燈,調轉方向,兩道明亮的車燈照到那顆大柳樹下,在車燈下,那顆大柳樹下的情況一目瞭然。我看到樹下一雙高跟皮鞋,還有一雙男人的黑色皮鞋,大柳樹被後似乎是一對男女擁抱在一起。

    原來是一對

    和我們一樣雨中漫步的男女,我鬆了一口氣,剛纔的警惕逐漸放鬆下來。餘昔忽然喫喫地笑了起來,說:“你可真是的,疑神疑鬼的,撞破了人家一對小情人,還不趕快跑,等着人家過來揍你呀。”

    我大笑着發動車,飛快地開出了農民巷,一路向省委招待所方向開去。午夜路上的車輛稀少,一路通行無阻,十來分鐘車子到了省委招待所附近。

    餘昔從車上下來,站在車門口朝我揮手作別。我搖下車窗,探出頭問道:“師姐,剛纔忘記問你了,你們還能在濱河待幾天”

    餘昔想了想說:“大概還能待一兩天吧,怎麼,你還有什麼安排”

    我說:“明晚我再請你喫一頓火鍋吧,你這次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一趟。”

    餘昔說:“那明晚我們再聯繫吧。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說着她晃了晃手裏的三朵玫瑰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說:“謝謝你的花。”

    我笑了笑說:“可惜這花都蔫了,明晚我送你新鮮的。”

    餘昔抿嘴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轉身往招待所大門口走去。我目送着餘昔的身影消失在省委招待所門口,然後才調轉車頭往江海辦事處開去。

    第二天早晨起牀後,我喫完早點後安排了招商小組成員今天的工作,然後開車去了鋼蛋他們住的賓館,準備帶他們和我一起去飛馬場,每天兩班倒輪流守護我的馬。

    鋼蛋住的是一家連鎖酒店,我到了樓下打他電話,這廝居然還在沉睡,迷迷糊糊告訴我房號,讓我先上樓。

    我來到房門口,敲了敲門,裏面傳來鋼蛋的聲音,這貨大聲說:“唐少,你稍等一會啊。”

    我沒好氣地說:“等個屁,你他媽在裏面幹啥呢,開個門這麼磨嘰。”

    鋼蛋說:“再等一會,老子馬上就好了。”

    我心想這狗日的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們光着屁股一塊長大的,就算他沒穿衣服也不至於羞於見我吧。我從煙盒裏抽出一根菸,點燃抽了起來。

    結果我一根菸都抽完了,這廝居然還沒開門,我有點怒了,用力地敲起門來,大罵道:“你他孃的在裏面搞什麼鬼,這麼久不開門。”

    鋼蛋不吭聲了,過了好半天才用一條白色毛巾蓋住下身打開門,然後又一溜煙跑了回去,躺回到牀上。我大步走進來,盯着躺在牀上的鋼蛋說:“你有病啊,開個門這麼磨嘰。”

    鋼蛋指了指牀對面的沙發,有氣無力地說:“你先坐吧,先抽個煙消消氣。”

    我在沙發上坐下,狐疑地望着躺在牀上的鋼蛋,看到他被子下面似乎還有一坨東西在蠕動,我走到牀邊,一把掀開鋼蛋身上的被子,露出了被子下的兩條光屁股。媽的,他牀上果然有女人,被子被揭開後女人尖叫了一聲,身體蜷縮成一團,將頭深深藏進枕頭裏。

    我大笑着說:“狗日的,你果然沒幹好事,這是你的新馬子吧。”

    鋼蛋說:“不是,昨晚到濱河後跑去歌廳唱歌認識的。不過她可不是小姐,我們兩個人可以說是一見鍾情。”

    我冷笑着說:“什麼狗屁的一見鍾情,一見鍾情能剛認識就滾到你牀上去。”我低頭望着女人的裸體,發現她的皮膚已經有點鬆弛,應該不算年輕了。

    我接着對羞於見人的女人說:“哎,把頭擡起來,讓爺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女人似乎遲疑了一下,慢慢把腦袋從枕頭上移開,轉過頭望着我居然滿臉淫蕩地笑了一下。我喫驚地發現,這個女人我居然是見過的,她就是昨天夜裏在飛天大酒店朗誦詩歌時脫衣服的那個半老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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