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蘇沂高遠深沉地安座在殿上,不發一語,眉目間飽含沉思之色。
但是聽那女子的話音,好像並不是想要進宮的意思,言語中頻繁說着兩個詞:和親,東臨。
但是比起他們談話的內容,更讓喬久感到擔心的,是衛梓的臉色。
她的面容有些略微發紫,眼瞼微微下垂、她的眼瞳不時放大,好像看不清眼前的人和事。
胸腔不時的起伏,雖然大口大口地試圖呼吸空氣,但還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她聯想起顏陌說的話,暗暗懷疑,難道衛梓中了毒
哎喲
不知從哪兒竄出一隻老鼠,畢如生嚇得一驚,叫出了聲,急忙招手讓喬久先走。
喬久心中雖隱隱擔心,但是如果被北蘇沂發現她偷聽軍事機密的話,可能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
於是她一個彎腰,靈巧的繞過偏殿的守衛,從小門溜了出去。
走到回惠成殿的半路,在她看不見的另一側,引溫正風塵僕僕地從寧竹閣的後院門中出來。
引溫一副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手上拿了幾包用黃布包着的藥材。
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帶着笑容離開了。
喬久不疾不徐地步入惠成殿,由於是抄的是小路,先到了宮娥們的臥房。
正巧看見桃離一個健步從屋檐飛下,身輕如燕,靈動愀然。
喬久笑着誇讚道:“好身手。”
“娘娘”桃離驚道。
她是剛從宮外回來的,腳上還沾着黃泥。
“正好奴婢有事跟您稟報,娘娘可有時間一聽”桃離急道。
“當然有時間。”
肌膚透嫩,吹彈可破,和糯米糰子一樣。
進入房內,兩人談到燈火燃盡。
“也就是說”喬久眉梢一擡:“你們閣主知道有人設計了一個局,要謀害本宮”
“不能說是謀害,是陷害,娘娘近日最好不要插手任何和衛風將軍有關的事情,否則一定會顧此失彼,得不償失。”
桃離雙手作揖,半跪答話。
“到底是什麼局”喬久揉了揉太陽穴。
“閣主不知道,桃離在對娘娘動手後,娘娘卻未死,桃離失職,本應以身殉命,但是如今卻完好存活,江湖上早有風言風語,說閣主已倒向北陵。”
桃離憂心忡忡道:“雖然閣主能曉天機,但人爲總有變,如今閣主和娘娘的處境一樣,岌岌可危。”
桃離還欲開口提醒,卻只聽見大殿內傳來砰地重重一聲。
隨後又接連傳出無數玉瓶打碎在地的嘩啦聲,接而人聲鼎沸,吵雜不堪。
桃離猛地一驚,雙眸睜大。
只見喬久也是臉色驟變,但喬久比她先一步立刻反應過來。
喬久連忙喚桃離立刻脫去這身夜行服,換上正統宮娥的衣服。
桃離點點頭,用手稍稍運力,一身夜行服隨之脫落,裏面是一套簡陋但還算完備的宮娥服飾。
喬久忙示意桃安躲在臥房的角落處,她快速整理好衣裝,在桃離的攙扶下快步而不失端莊地急忙步入正殿。
“原來是紫禁城校武衛的督軍,司馬將軍。”桃離見到矗立在殿前的雄武男子,搶先一步開口。
讓喬久清楚地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避免了身爲傾妃卻不認得校武衛督軍的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