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衛梓心心念念要守護的女子正躺在宣文殿一株蒼樹下,嘴中不時念叨着什麼。
樹影搖曳,和着涼涼夜風,這蒼樹下,正是一片陰涼清爽地界。
喬久手中的族譜被顛來倒去地翻閱着,她越看越乏味,微微閉上了眼,想假寐半刻。
卻隱約中聽見細細密密的腳步聲傳來,快接近她時,腳步聲突然停了,變成了一個單獨的沉重的步伐悠悠而來。
喬久應聲睜眼,望向身側,看見一個極爲清俊的男子緩緩而來,身上的尊崇貴氣半刻都無有消散。
喬久藉着月色看去,來人正是北蘇沂。
這還是頭一次在夜晚見到北蘇沂,上一次不算。
上一次是北蘇沂躲在房內偷襲她,她既沒睡好,也還沒來得及好好瞧瞧北蘇沂的面容,便被欺負了,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還沒來得及仔細瞧一瞧,喬久心中驚覺不妙:糟了怕不是來考我族譜的
她急忙閉上眼,閉得死死的,將族譜藏在樹下,大氣不出,雙手一動不動,旁人看了還以爲是在把一具植物人搬出來曬月光。
良久,也沒有半分動靜,喬久不禁微微睜開眼,卻正對上北蘇沂神情莫測地的目光:“不去背書,在這演什麼獨角戲呢”
喬久不慌不忙答道:“殿內太悶了,我出來走走,有益於身心開闊。”
北蘇沂點點頭道:“族譜可背全了”
“差不多吧。”喬久怯生生道。
“拿來。”北蘇沂伸出一隻手,道。
“啊”喬久慌了,忙退後道:“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以後一定好好背族譜,不偷懶了,別別打我手心。”
其實她倒不是怕責罰的人,只是這身體實在是太纖弱了,動不動就暈就吐血的,等省親完,一定要多問顏陌要幾味方子,好好調理一下,別風來就倒雨來也倒的,實在太沒底氣了。
北蘇沂擡了擡眉,道:“拿族譜來。”
喬久喜出望外,哦了一身急忙抽出藏在樹底的族譜。
這不抽還好,一抽不小心腳底打滑,正摔了個狗喫屎,樹下的泥土的濺到了裙襬上。
縱然摔成這樣,喬久第一反應倒不是裙子髒了,而是這下終於可以不用背族譜了。
“給傾妃準備沐浴。”北蘇沂拍了拍喬久身上的污泥,柔柔挽過她的手,牽她進了殿。
畢如生素來是個眼疾手快的人,見喬久摔成那副窘破的樣子,早早命手下備下鮮花香浴。
各色奇珍花瓣漂浮在池中,煙氣嫋嫋,如在仙境。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爲什麼畢如生準備了兩套浴巾浴衣,是不是心思太周到了一點,怕她在這溼潤的浴池又原地打滑
喬久偏頭想了想,便開始寬衣解帶,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澡。
卻聽見了一個淡淡襲來的腳步聲,若隱若現。
喬久轉頭望去,眼睛頓時睜大如銅鈴般。
北蘇沂來這幹什麼
腦海中聯想起畢如生準備的兩套浴巾,心中立刻明白了通,頓時覺得中了奸人計謀:北蘇沂這狗皇帝,他又沒摔倒他沐什麼浴
“等等”見腳步聲漸近,喬久急得脫口叫道,哽咽一番才婉聲道:“等等一下,在外面背族譜就行了,不用進來我都記得我全記得”
“看來還是要非常方法,非常手段,朕的久兒才肯乖乖聽話。”
北蘇沂已然走到水池面前,探下半身赤裸的身體,春光外泄,不由分說地吻向喬久的雙脣,掠奪着她脣中一絲一毫的甜美。
一股熱火迅速燃燒着喬久的身體,腦海中只剩彼此的呼吸交融。
喬久不禁慾哭無淚:這節奏怕不是要失身
絕對不行
她可是一千年以後的人,跟一千年前的人玩情意綿綿已經是玩火燒身,如今竟然還要她的清白
她嘗試着反抗,想要推開他,卻只恢復了一瞬間的自由,左右手被北蘇沂牢牢地鎖住,還欲抵抗,卻被他在水中擒住雙肩,身體完全被壓制,動彈不得。
兩人不規律的呼吸,焦急地傳遞着彼此的溫暖和熱度。
已分不清是誰的波動,池水撲哧一聲溢開。
喬久面色羞紅,腦海中全是漿糊,什麼族譜都記不清了,只能趁着間隙大口呼吸着空氣,卻聽見一句鑽入心尖的耳語:“再來。”
水花四濺,雙手相擁,北蘇沂孔武健碩的身材與她柔美的身軀合二爲一,此起彼伏,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