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並沒有放下心來,她細細觀察着牆房外的一切,發現角落多落下幾層碎灰,而她走之前這裏明明被打掃得乾淨如新。
可見,有人開過牆房的兩道鎖,大門開啓時,落下這一地細細的薄灰。
她眼中殺意一閃,圍繞着牆房的輪廓快步向後走去。
月色依稀,暮色四合,一口枯井藏於牆房後,深不見底。
她輕輕地將掛在枯井上的繩索拿起,這繩索連通的正是牆房內最爲兇險的一道機關。
她正要將繩索收回,觸發井下的機關,卻被香卉的一聲驚叫喊住。
宋清婉扭過頭,正對上大門值守的兩個藥童和香卉震驚的目光。
宋清婉冷冷問道:“你們幾個來做什麼”
兩個藥童拘過禮後,躬身回道:“宮主,陛下有請。”
香卉也踱前一步,驚訝道:“宮主,你做什麼”
宋清婉惡狠狠瞪她一眼:“我要永絕後患”
香卉扯了扯她的袖子,急道:“可是機關一出,無論下面是何人,都必死無疑”
宋清婉怒道:“那又如何”
“宮主如果你還想要一絲陛下的留戀的話,那她要死也絕不能死在我們這裏”香卉急道。
宋清婉這才微微鬆開了手中的繩索,喃喃道:“你說的對,蘇沂還沒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我一定要讓蘇沂知道她的惡毒我不會因爲那個賤人,讓蘇沂永遠恨我”
香卉若有所思道:“宮主,其實您沒有必要吊死在陛下這一顆樹上,陛下本就有三宮六院,您爲何非陛下不可呢”
香卉試探着伸出手,將繩索輕輕地接過,心生一計道:“宮主,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可以讓她死的不明不白,陛下絕對不會怪到我們的頭上。”
宋清婉眉頭蹙起,不相信道:“怎麼可能只要她的屍體在司藥宮,或是屍體上是被司藥宮的機關所傷,蘇沂就會認定是我殺的,叫我如何洗得清嫌疑”
香卉勾了勾嘴角,附到宋清婉的耳畔道出四個意味聲長的字:“毒氣晚發。”
香卉露出了一個艱險的笑容,讓井下的人死只要一味藥:毒氣。
將藥性緩慢的毒氣從枯井投下,混入空氣中,此井下直通牆房,無論是誰至於牆房內都必然大量吸入毒氣,但毒氣存於體內,由食物引發,故而不會立刻致命。
香卉笑得邪魅,讓井下之人的死與她無關只需要另一味藥:晚發。
等到井下的人離開牆房,回到休憩處,她和宋清婉便立刻將井中的毒氣排乾淨。
待到中毒之人喫食任何東西,都會立刻導致毒發。此來,如何也查不到她和宋清婉的頭上了。
宋清婉會意,點了點頭,身側的兩位藥童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宮主,陛下那裏還去嗎”
宋清婉整了整衣衫,長吸一口氣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