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姑娘,你是長樂鎮來的,見多識廣,求求你幫幫我們吧求求你救救我們吧”寧大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她似乎一瞬間蒼老了一個年輪,頭髮徒生了幾根蒼白的青絲,連聲音都沙啞了不少,
“快起來說話。”喬久伸出手去扶寧大娘,卻怎麼也扶不起來。
寧大娘你比我年長,又我精明能幹,在這村中又有威望,哪裏有寧大娘跪她的道理。
可寧大娘的腿似乎在那污濁的淤泥中生了根,她一邊嚎哭着,口中一邊模糊不清地吐着字,似乎是在求着喬久幫忙。
顏陌投來一個警惕的目光,示意喬久不要插手這件事。
喬久深吸一口氣,輕聲細語對寧大娘道:“寧大娘,你要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字一句地說清楚,我才能知道怎麼做。”
寧大娘哭得不成人形,壯實的身體竟然像一張薄紙般,讓人害怕會被風颳走,她強行忍住悲痛,咬字清楚道:“忠叔今早去砍柴的時候,就被一顆倒下的樹砸了腦袋,如今半個身體在那裏哇哇地留着血,我用土方法給他上了藥,但還是止不住血,如今他面色慘白,連氣都快沒了”
喬久在腦海中急速地思索着,冷靜回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必然要真正的大夫和上好的藥材,纔可能救下人命,如今長樂鎮的物價很貴,一碗麪都要五兩銀子了,要請大夫必然價高於天,這是我泰半的銀子,你都拿去用吧。”
寧大娘連連扣頭,發出咚咚的響聲,喬久用手去擋在她的前面,寧大娘怕傷了喬久白皙的手,不敢再扣了,滿是感激地道過謝急忙領過銀子去了山下,一路直奔長樂鎮。
約莫兩個時辰的功夫,寧大娘纔回到清風嶺的村南,忠叔嘴脣慘白,面無血色,形容枯槁,像燃盡的死灰一般,癱在牀上,一動不動。
他面上的顴骨高高凸起,嘴脣發顫,卻還撐着最後一口氣,等寧大娘回來。
“大夫,求求你了,您快看看吧。”寧大娘跪在簡陋的木牀旁,死死握着忠叔的手,滿臉淚水。
房間內的人都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爲大夫讓出一條路。
那大夫身着素稿,一生白衣,兩袖清風,翩翩君子的模樣,是寧大娘耗費了一半喬久給的銀子,他才肯來問診的,據說是長樂鎮醫術最爲高明的大夫。
他謝睨了牀上的忠叔一眼,一看便知這人已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