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久癡癡望着北蘇沂,不禁低低一句問道:“我們見過嗎”
北蘇沂笑眼盈盈,溫柔說道:“沒有。”
喬久更似不解,歪撇着頭,眨巴眼睛問:“那你認識我”
“錯。”北蘇沂笑出了聲,不動聲色間,默默向喬久身邊邁了一步。
喬久往後挪了挪頭,微微蹙眉:“難道是朝成公主先前在東臨做過什麼極其有利於北陵的事”
“又錯。”北蘇沂一點點逼近喬久,輕輕用手扣了一下她的眉心。
喬久嘟嘴,心中憤憤不平:經歷了那麼多生離死別,陰謀算計,她本不是會對情況一無所知的人,怎麼自己在他面前笨嘴拙舌,得剛剛學語的三歲孩童一樣,竟到了如此言不達意的地步。
喬久氣地不願再問,側過頭,卻突然發現北蘇沂不知不覺中已經近得距她不到一釐。
北蘇沂的鼻尖靠在她的臉頰上,入骨的冰涼閒散了臉頰的潮紅,喬久覺得臉上一邊熱一邊冷,心臟躍躍欲試地要跳出心房,小鹿亂撞四個字直接寫在了喬久的臉上。
只聽見北蘇沂溫柔得說了一句:“今夜你好生休息,我守在旁邊,不會離開。”
是我,不是朕,那個傳說中的玄武帝在喬久面前卸下了所有盔甲。
“爲什麼”喬久想問卻問不出口。
這一句爲什麼其實藏了一萬個雙關,只因喬久內心深處堆藏了千百個問題要解。
爲何不顧百官反對同意和親,爲何那日夜裏攔下她,爲何蠱心湯發作時救下她,爲何特意換了一套婚服,爲何要爲她守夜,問何對她近日種種
還有喬久最想問的,爲什麼,一直對她那麼好
堂堂北陵帝王,願意在新婚夜什麼也不做,單單靜靜地守在自己身邊,北蘇沂本可以去尚書閣批閱奏摺諫書,也可以去別殿休憩。
但那樣闔宮便知她只是個名義上的貴人,北蘇沂沒來拜堂時下人的冷眼恤憐會變爲今後她的起居日常,就算宮娥太監們不敢明面說,背地裏也會議論個不休。
可喬久從來沒想過北蘇沂會這般照顧她的感受。
喬久現在覺得,自己確實值得被衆人羨慕嫉妒,先前人們口中所傳的朝成公主,那位世間最幸運的女子並不是譏誚謠言。
燈暗油盡,見喬久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北蘇沂輕輕拂去她垂下的髮絲,用那極具魅惑的磁性聲音低吟道:“因爲你還沒有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