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司徒靜雨滿眼含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無情讓她害怕。

    葉臻跪爬到女人身前,她彎着身體悲屈的求情。“郡主雖有錯,可也是爲了王爺,還請王爺網開一面。”

    “這麼說是本王的錯”

    冷邵玉令人髮指的聲音讓葉臻聽的魂魄都要散了,她如螻蟻一樣蜷縮着跪在地上,死死將嘴脣咬破,她彷彿在心裏暗下什麼決定。

    她忽然擡起頭,對着冷邵玉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司徒靜雨聽着,沉默的低下了頭。

    葉臻再一次說“是我恨透了洛王妃,所以才一時糊塗犯下彌天大錯,但這一切都與郡主無關,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是我心腸歹毒不可饒恕,王爺開恩,奴婢,奴婢但求一死。還請王爺放過郡主。”

    葉臻磕破了頭,卻換來冷邵玉無情的一句。

    “你算什麼東西,能抵她的命。”

    葉臻哭紅了眼睛,她使勁兒抓上自己的衣服,默不作聲。好像看到了地獄的門在慢慢的向她敞開,也許知道她終歸一死,如果能保得了郡主的命,也不枉此生。

    抱着將死的心態,葉臻硬着頭皮說“郡主是漢朝王府的人,就算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也是皇親國戚,也理應由大周律法處置,晉王爺如此隻手遮天,難道就不怕聖上怪罪嗎您這是與漢朝王府爲敵”

    葉臻邊說邊流淚,她心裏害怕,她也害怕冷邵玉一怒之下殺了她,所以聲音顫抖。

    冷邵玉僵硬的臉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輕浮薄脣,陰傲的開口。“你覺得本王會將區區一個漢朝王府放在眼裏嗎”

    葉臻無力的攤坐。他是晉王,是武周的天,她怎麼還無知的去能和他談律法,他說的話就是聖旨,他的臉色就是武周的法令。

    他要誰死,那個人也不會活着。

    看着冷邵玉一步步走近,葉臻挺直了腰板護在司徒靜雨的身前,她終於明白,上天是公平的。

    半年前,她和郡主也是這樣活生生的逼死了一個丫頭,洛殤的婢女卓錦。現在,也輪到她們了。

    司徒靜雨瑟瑟發抖,她躲在葉臻身後,一直低着頭,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哭花了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憔悴不堪。

    她慌張的向後移動身體,手指發抖一直抓着葉臻的衣服。

    “王爺,葉臻求您放過郡主吧,就看在,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您放過她吧。”葉臻哭喊着。

    孩子,因爲虧欠她的孩子,冷邵玉已無法細數傷了洛殤的心多少次。

    司徒靜雨眼睜睜的看着兩個侍衛帶刀進來,他們強行的將葉臻從她的眼前拖走,任憑她無力的呼喊。

    “郡主,郡主”

    司徒靜雨淚眼朦朧,她想站起來抓住葉臻,可身體突然的笨拙不聽使喚,踉蹌的趴在地上,她爬向門口,卻還是在那扇門關上的時候埋下了臉。

    “葉臻”她痛哭,忽然她從地上坐起,沒有思索的再次爬到冷邵玉腳下,她可憐兮兮的擡頭望着。

    冷邵玉姿態嫺雅坐在桌旁,像主宰一切的帝王,他微揚起下巴,細長的眼睛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然後轉開視線,甚至不願多停留她身上一眼。

    “王爺,臣妾再也不敢了,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聽見門的咯吱聲,司徒靜雨回頭,她看見走過來的兩個侍衛,神色立即恐懼起來,渾身都開始顫抖。

    “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王爺,爲什麼她可以懷你的孩子,而我不能,爲什麼她害了我的孩子還能得到您如此的寵愛,而我,而我卻要揹負這惡毒的罪名。”

    司徒靜雨掙扎着,她用力的推開侍衛,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身體左右不定,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用力捶打。“失去孩子的是我,可得到您憐愛的卻是她那我呢,在王爺的心裏,臣妾就沒有得到過您一絲的憐愛嗎”

    冷邵玉僵硬的臉對着她,他默然的站起身,侍衛明白他的意思,收了刀劍退後兩步。

    看着那個絕情的身影,司徒靜雨忽然癡癡大笑,她像瘋了一般大聲的嘶吼。

    “王爺以爲錯的就只有臣妾嗎不是還有她,還有她洛殤。”

    司徒靜雨淚流不止,她嚥下眼淚。“臣妾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王爺,爲了晉王府和冷皇室的名譽。”

    可無論她說什麼,冷邵玉的離開都太過決然,對於司徒靜雨的話,他絲毫不予理會。

    就在冷邵玉走到門口,司徒靜雨張狂的脫口而出。“洛殤腹中的孩子不是王爺的,她在騙您。”

    一瞬間,冷邵玉的臉色剎那鐵青,銳利的黑眸蘊藏着殘忍的血腥,他輕抿薄脣,回身時手掌已掐住女人的脖子,強有力的大掌將司徒靜雨從地上直接舉起。

    冷傲孤清的雙眼死死盯着她。“你找死”

    司徒靜雨雙手掙脫不開他的手,她身體騰空,雙腿在半空裏不停的掙扎,臉色憋的通紅,嘴角的血漸漸流淌。

    她滿嘴鮮血的笑,費力的說“她騙了您,她在說謊,孩子不是,不是王爺的。”

    冷邵玉愈加憤怒,大掌再次加重力道兒,他手背上的青筋豎起,雙眼帶着殘忍的黑冷血光。

    司徒靜雨仿若窒息,她明顯感覺自己的喉嚨都要斷了,可她還是艱難的說着那幾個字。“她騙了王爺,她騙了您,臣妾以漢朝王府的名義起誓,她咳咳咳咳”

    冷邵玉突然鬆手,司徒靜雨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她捂着脖子用力的咳嗽,已咳出了眼淚,又趁此大口的呼吸。

    司徒靜雨捂着脖子擡頭,望着男人。“王爺”

    “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靠近這裏,更不能放她出去。”冷邵玉沒再瞧她一眼,冷漠的轉身走出房間。

    “王爺”司徒靜雨扯破喉嚨的呼喊,還是抵不過他無情的轉身。

    隨着那扇門的關落,她聽見門上的鎖鏈聲,貼着房門用力的拍打。

    “放我出去,我要去見王爺,放我出去,你們這羣該死的奴才”

    她破口大罵,與初入王府時的和善有禮判若兩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司徒靜雨悽慘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裏,她的身體從門板上滑落到冰涼的地面,沒想到她司徒靜雨也有今時今日。

    洛殤,洛殤。司徒靜雨瞪着眼珠,她就是死也不會放過那個女人,就算死也要拉着她作陪。

    菀居園口,侍衛見男人出來,低身過去稟告。“王爺,靜妃婢女的屍體已處理好了。莫大人讓人傳了話回來,唐傲他逃了。”

    冷邵玉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猜疑和陰毒的寒冷。

    侍衛不禁打了個寒顫,續說“莫大人已經帶人去追了,還請王爺放心。”

    冷邵玉沉重的閉上雙眼,良久,他才緩慢睜開眼睛,淡淡道“請楚郎中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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