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慕一點一點揚起脣角,眼底的寒意卻也一分一分增加,他看着白樂笙,有點涼薄的笑了一下,道:“校友而已,你又憑什麼認爲我能記住你呢”

    白樂笙的臉色終於微微發白,可她還是幾近優雅的撩起耳畔的一縷碎髮,笑盈盈道:“既是如此,那是我太唐突了,抱歉。”

    白樂笙微微點了點頭,轉過身,很自然的向旁邊的人打招呼。

    許若悠有點迷糊,總覺得這兩人之間好像有什麼事,有點神祕兮兮。

    身旁忽的傳來一股寒意,許若悠轉過頭,卻只見冷雪慕的眼中翻涌着混雜着,痛苦,憎惡,憤怒,又不甘的種種情緒,那雙眼睛好像掀起了黑色的暗潮,黑沉的可怕。

    冷雪慕忽的將杯中的酒仰頭倒進喉嚨,動作粗魯的將酒杯塞給她,便頭也不回的往宴會廳外走去。

    許若悠急忙放下酒杯,匆匆追了出去。

    開玩笑,這裏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要是冷雪慕走了,她怎麼回去

    可緊趕慢趕,追出去的時候,冷雪慕的車子恰好從她眼前疾馳而過。

    “喂,等等停下”許若悠急忙追趕,可踩着高跟鞋的她幾乎絆倒,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冷雪慕的車子揚長而去。

    “冷雪慕,你個混蛋”許若悠喘着氣怒罵。

    可再怎麼罵,眼下她被扔下已然成了事實。

    許若悠回頭看了一眼那依舊燈火通明的宴會場,再看看眼前黑漆漆的馬路,憤慨的跺跺腳,咬咬牙順着馬路走去。

    這莊園在郊區,許若悠順着馬路走了好久,腳已經磨出血了,才終於看到了一輛公交車。

    她宛如看到親人一樣撲向公交車,上車之後,公交車司機一臉意外道:“姑娘,你這幅打扮可不像是坐公交車的啊”

    許若悠狼狽的乾笑兩聲,投了幣,隨便找個座位坐了下來。

    公交車只有她一個乘客,司機師傅似乎閒的發慌,繼續道:“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我說姑娘,下次吵架可找個熱鬧的地方再吵,我這趟車平時早就停運了,今天是車子有點故障,才這麼晚的。這裏離市區有三十多公里,大晚上你在這種地方一個人走,可太不安全了。”

    許若悠有點無奈的道:“謝謝師傅,下次我會注意的。”

    “嗯,這就好,年輕人吵吵架是常有的事,我當年”司機師傅自顧自的說起來,許若悠剛纔喝了點酒,又一個人走了好幾公里的路,這會坐在車上,頓時有些昏昏欲睡。

    不多會,許若悠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若悠聽到有人在叫她。

    她猛地清醒過來,看見眼前是一張滄桑大叔的面孔。

    原來是公交車的司機師傅

    “姑娘,到站了,你該下車了。”司機師傅笑着說道。

    許若悠有點不好意思的站起來,彎腰道謝道:“謝謝師傅,不好意思,睡着了,還麻煩你叫我。”

    “沒關係,幸虧你一路聽我說話,不然我可能就要打瞌睡了”

    許若悠尷尬的笑着,很想說我貌似睡着了,應該沒怎麼聽你說話吧

    不想多逗留,許若悠很快下了車。

    這裏離家裏還有一段距離,若是平常,她肯定是要走回去的,可今天

    她低頭看看自己已經磨破了的腳,嘆了口氣,這樣子要走回去,這雙腳肯定要廢了。

    咬咬牙,許若悠忍着肉痛招手攔了輛車,上了車,正要和司機說地址,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屏幕上閃着“混蛋法西斯”幾個字,這是她早上,在得知頭天上班就要被扣獎金之後,義憤的時候改的。

    許若悠看着那電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條件反射就想直接掛斷,可想起她岌岌可危的獎金,又硬逼着自己接通了電話。

    “喂,請問是心心機心機女,心小姐嗎”電話那頭,一個陌生的男音有點猶豫的問道。

    許若悠滿臉黑線,對着電話吼道:“什麼心機女,你罵誰呢”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有一位姓冷的先生在我們酒吧喝酒,喝醉了,我們要找人送他回去,他自己翻了您的電話號碼給我們,上面上面存的名字是這個,所以我才”那人急忙解釋道。

    許若悠被冷雪慕扔下,正一肚子怒火沒處發泄,這會又被人叫做“心機女”,心情前所未有的暴躁,聽完那人的解釋火氣也沒下去半點。

    徑直道:“什麼冷先生,我不認識,讓他喝死算了”說完便要掛斷電話。

    “喂,您等等,那個”打電話的小哥頓時急了,連忙攔住許若悠。

    許若悠要摁下掛斷鍵的手指也忽的停了下來。

    腦子裏天人鬥爭了約莫兩秒鐘,許若悠又重新拿起電話,問道:“他在什麼地方”

    “紅蜘蛛酒吧”那人急忙說了地址。

    “好,知道了。”許若悠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然後擡起頭,向一直在等她打完電話的司機師傅說道:“麻煩去紅蜘蛛酒吧,謝謝”

    酒吧這種地方,許若悠其實沒怎麼來過,上一次來的時候,是上官芊綿鬧着要來見見世面,才跑去的,兩人卻連酒都沒敢點,便跑了出去。

    平生第二次來酒吧,許若悠踏進酒吧大門,聽着裏面吵雜的音樂,頓時覺得腦子都嗡嗡作響。

    匆匆穿過人羣,到了吧檯的位置,便看見還在往嘴巴里倒酒的冷雪慕。

    “那個心”吧檯上一位小哥看她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問出兩個字。

    許若悠趕緊打斷他:“對對,是我,我來接他。”生怕他再說出心機女三個字來。

    “嗯嗯,您來了就好,這位冷先生已經喝了很多酒了,我們怎麼勸他,他都不聽,還要再喝,我們怕他出什麼問題,纔打電話找他的朋友來的。”吧檯小哥一臉擔憂的說道。

    許若悠點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了。”

    許若悠說完話,皺眉看着冷雪慕。

    這時候的冷雪慕除了慣常帶着的一身疏離之外,臉上冰冷的表情卻有些鬆動。給力小說 ”hongcha866”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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