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是第二種可能,他可以是在很久以前認識你,在最初認爲我們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威脅,當意識到我們之間的關係平穩至不樂意見到的現在纔開始計劃,也可以是在近期認識,然後就開始了計劃。”容貌年輕的博士接着分析,沒有對諾埃爾剛剛的話語進行反駁,似乎是持了贊同意見。

    黑髮少年的手重新撐回了臉上,“時間暫時無法確定。”

    瑞德放下了伸出的手,像是得到了某種令人沮喪的結論,“第三種可能也同樣如此。”

    “總而言之,他就是見不得我們關係好。”諾埃爾壓着自己的手歪過了腦袋,彷彿爲只得出這種小學生一樣的結論感到心累,空氣中漂浮的文字逐漸變得密密麻麻,與這起案件相關的所有線索都混亂地浮現,以一種幾乎只能看見殘影的速度不停地被組合打亂。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做出的側寫是:他性別暫時無法確定,先稱呼爲他,這個人非常聰明,並且以選擇離間的途徑來看具有反社會人格,在犯罪方面具有領導者的能力”說到這裏,諾埃爾突然想到了什麼,“所以也有可能他手下的罪犯並不只有那麼一個,他得到我們信息的渠道可以非常廣泛。”

    聽到這話,瑞德接了下去:“而可以擁有這種數量的罪犯的人,要麼勢力龐大,要麼能輕鬆做到這一點的”

    他們對視一眼,認爲對方想到的是與自己相同的答案:“罪犯諮詢師。”

    這個答案非常合理,至少比超自然生物、心理醫生之類的猜測要合理多了,事實上後面的那兩種真的就只是具有可能性但可能性非常之低,而之所以還會被列入可能,也只是因爲確實經歷過這種事情而已,要是再深入分析一下的話,那兩種身份確實都很容易蒐集到信息或是控制他人,但是要一個非專業人士他是說在心理方面在側寫師的面前完完全全地照預想中的那樣表現出來,顯然還是罪犯諮詢師的可能性要更多一點。

    然而即便如此,側寫的範圍仍然還不夠縮小,這種側寫的結論雖然是較爲確定的,可這些特徵都不會是隨意表現出來的,更何況這傢伙最能肯定的就是智商肯定不低,他肯定是不會在公衆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危險性的,正相反,他們高智商高學歷、社會地位也不低,衣冠楚楚,彷彿極爲可靠,簡單來說,他們的範圍是所有擁有高學歷的成功人士。

    這數量可不少。

    有着碧色虹膜的探員摩挲起自己的下巴,語氣不太確定地說:“現在我覺得你之前說的英國這個關注點可以多加考慮了”

    至少那還能再稍微縮小一下範圍。

    不過還沒等瑞德對此表達什麼看法,房間裏就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諾埃爾眨了眨眼,“好像是我的。”

    鑑於那聲音是從牀頭櫃那邊響起,而不是從誰的身上響起,才洗完澡不久還穿着浴袍、身上並沒有放手機的巫師起身走向了牀頭。

    然後他就得知自己得再換回出門需要的衣服了。

    “我覺得現在我們不用想盡辦法去縮小側寫範圍了。”接完電話的少年手裏還舉着現代文明的通訊工具,他晃了晃手機,看向博士的時候腦袋又略微歪了歪,“我們長官的來電。”

    隨後他拿了衣服向浴室走去,手機被隨意地扔在了牀上,“壞消息是,我好像又成了嫌疑人了。”

    話是這樣說,但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爲此感到擔心的樣子,等從浴室走出來,又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如果再加一根柺杖,那簡直就像是從19世紀裏走出來一樣,諾埃爾拿起自己出門需要的東西,勾了勾脣,“看起來他似乎也不太喜歡我。”

    聞言,棕色短髮的博士攤了攤手,“那也不一定,可能是太喜歡你了呢”

    聽見瑞德這麼說,諾埃爾側頭看向了對方,“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算是吧。”被詢問的年輕探員聳了聳肩,跟着自己的後輩走出了房門。

    於是諾埃爾就勾住了博士的肩膀,安慰一樣地說道:“但是喜歡你的人那麼多,爲了這種而苦惱可不必。”

    得到這樣的回答,瑞德也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少年巫師,“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黑髮綠眸的探員嘴角的弧度就上揚了些許,學着對方之前的迴應聳了聳肩,“算是吧。”

    等到他們到達紐約警局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人要跑上來給諾埃爾拷上手銬的,這也正常,如果他們都真的相信自己是罪犯,那也不用等到自己跑到警局來,更何況霍奇還給他打了電話,要是諾埃爾真的是罪犯,也不會跑來警局了。

    事情會有這樣的轉變,老實說諾埃爾還是沒有想過,不過只要想一想那個傢伙就是見不得自己跟bau的同事們關係好,那麼會變成這樣也就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或者說,這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問題倒不是出在本特利的身上,諾埃爾雖然審訊出來了他的犯罪事實並且挖出來背後還有兩個隱藏得稍微深一點的傢伙,但案子還沒有結,就像他還不知道他們現在正在分析的那個罪犯的目的之前所想的一樣,要找到那兩個幕後主使,自然還是要繼續審訊的。

    然而審訊是在繼續的,諾埃爾本人卻是已經回到了他的暫住點,這就導致了他沒有不在場證明的現狀。

    是的,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這一次不是模仿犯案,反倒更像是義警類型的制裁,而這起案子的各種線索都指向了諾埃爾。

    “我可以證明我是跟諾埃爾在一起的。”聽清楚了情況,瑞德皺着眉,這麼說道。

    而馬丁內斯警探卻有力地反駁了這一點,“我們都知道博士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雖然在後半段時間你是跟諾埃爾在一起,但你無法證明在你找到他之前他確實沒有走歪向哪條並不是回酒店的路線。”

    被駁回的博士眉頭越皺越緊,聽見幹練的女警探接着道:“並且這次的死者是一個屢次被告強姦卻每次都勝訴的成功人士。”

    “所以”諾埃爾不解地挑起眉,沒懂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現在的身份是美國的fbi探員,簡歷裏並沒有曾經作爲受害者身份的這一條。

    “但你認識另外一個諾埃爾。”像是知道他的不明就裏,馬丁內斯解釋道:“關係還非常不錯,尤其是你的髮色。”

    得到這樣答案的諾埃爾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染回黑髮還會有這麼一種後果,不過最後他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笑着問道:“所以你是準備要逮捕我嗎,女士”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