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瑞德本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說了一半了,這起案子還有兩個犯人,自然到現在他們還沒有結案,並且直白點來說,那兩個更加幕後一點的犯人才是導致了bau需要跑到紐約來的真正原因,雖然他們不是負責這件案子的人員,可畢竟還是相關人員當然事實上真正相關的也就諾埃爾而已。

    這也是爲什麼跑到諾埃爾這裏而不是其他探員那裏的原因。

    “我認爲摩根醫生大概可以解決這件事了。”當事人之一的黑髮巫師這麼說,“我想你應該也發現,在紐約警局,這位先生所提供的作用並不僅僅是一名法醫,他作爲醫生與探案人員之間的界限非常模糊,你知道,作爲一名從英國來的法醫,這已經很少見了,而這裏的警探沒有一個人對此發表任何意見,這說明他們並不覺得這樣的法醫不專業,相反,”他聳了聳肩,“他專業過頭了。”

    “你認爲我們什麼都不用做了”博士的面上透出些不贊同來。

    他當然記得在審訊結束之後諾埃爾的話,老實說對方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尤其是在剛剛他才聽到了諾埃爾與房間裏另外一個人的對話,但是這反而讓人擔心對方的心理狀況,如果諾埃爾無法直面這種案子,那作爲一名側寫師而言,他的狀態就有點危險了。

    諾埃爾剛回來的時候說過他已經解決了巫師界的事情,而現在卻仍然還有殘餘問題,並且他回來以後的風格也變化很大,最初他們都並不覺得這種變化有什麼問題,因爲在一開始認識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對方的心理素質有多好了,可在剛剛聽到的對話之後,瑞德便有些猶疑這種風格變化是不是真的沒問題了。

    假如事實上問題並沒有被解決,而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努力隱藏這個問題,那麼這種風格變化則極有可能是壓抑之後的表現。即使諾埃爾的心理素質非常優秀,但心理素質優秀不代表就永遠都不會出現問題,更何況他們每天都在面對各種各樣的犯人、受害者,這項工作本來就是容易出現心理問題的。

    他應該這樣懷疑。

    但是當他冒出這樣的想法以後,瑞德就意識到自己會這麼想是非常奇怪的事情了。

    在諾埃爾從巫師界回來之前,他會這樣想不奇怪,因爲那時候他們之間遠沒有現在坦誠,出於某些說是經驗也好直覺也好的原因,他經常會懷疑諾埃爾是否是在撒謊,可是自諾埃爾這一次回來以後,在這樣雙方都清楚對方態度非常坦誠的情況下,他如果會這樣想,那就很奇怪了。

    所以他不贊同將案子接下來的事情全部都交給紐約警局。

    他會跑到諾埃爾的房間來,是因爲對方在審訊完以後所說的不喜歡面對那種罪犯,這讓他有那麼一點的憂心諾埃爾的心理狀況問題,但是在門外聽到對話以後,那種擔憂就自然而然地放大。如果說之前的擔憂還屬於不那麼明顯,現在的擔憂就明顯得讓人能發現怪異之處了。

    假設他沒有發現這一點怪異,接下來他就會建議諾埃爾最好去做一次測試,而假如他這麼建議了,鑑於諾埃爾這一次回來以後的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信任的狀態,這就會導致他們之間的坦誠階段迅速結束,重新開始不信任的情況,並且可能比一開始的那種不信任還要糟糕。

    一旦設想到這樣的後果,再聯繫到他會來到諾埃爾房間門口的直接原因,很容易能得出這起案子遠沒有那麼簡單,他的擔憂出於諾埃爾審訊之後的解釋,而諾埃爾會有這樣的解釋,是因爲他從模仿犯的身上得到了令他反感的線索。那兩個更加幕後的犯人的目的要更加深入,計劃更加縝密。

    “我沒那麼說。”諾埃爾搖頭否認了自己覺得他們什麼都不用做的說法,作爲探員,面對一起案子什麼都不做袖手旁觀,這也太不符合職業道德了。

    他只是覺得亨利可以發現大部分的線索,而自己被指名也完全僅僅是順帶,他們又不負責這起案子,只是認爲案子在警探與法醫們手裏的情況不需要太過擔心罷了,並且接下來也就只剩下從那個模仿犯嘴裏問出來另外的兩個犯人,晚上像是要連夜探討案情一樣地敲開自己的門沒有那麼必需。

    不過在瑞德闡述完他的推測以後,諾埃爾就不那麼認爲了。

    有人在試圖激化他與bau之間的矛盾,這顯然不是一起普通的主導者與被主導者犯下兇案或者主導者有什麼種類的妄想症的案子。

    “他們不僅僅是認識我,”黑髮綠眸的少年皺起眉,“或者說那兩人中的其中一個,不單單是瞭解我,還了解你們。”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計劃,肯定不可能只是在紐約警局的法醫辦公室見了自己一面,他們得知道自己和bau之間過往的那種微妙關係,還得知道自己有多重視bau,以及確定自己會去審訊本特利,甚至於要做到引導瑞德跑來自己房間這種事情,他們還必須得確定瑞德擁有這樣能引起懷疑擔心的敏銳感。

    寄送心臟的指名就只是一個引子而已,換一個角度來想,如果他們直接指名諾埃爾,紐約警局就還得從不知道多少個重名的人裏面篩選,可指名阿黛拉的友人,指向就非常明確了。

    但要說能對他們瞭解到這種程度的人,就很難去推理,這已經不僅僅是瞭解的程度,簡直已經是可怕了。首先,做這一切僅僅是爲了離間自己跟bau,有什麼好處其次,如果他們真的只是爲了離間,那這種事情就根本不用等到現在,在他回到巫師界之前,要做到這件事顯然比現在要容易得多,又是爲什麼要等到現在纔來

    “一般來說,會想要離間的犯人,要麼是心理變態,要麼離間成功對他有着極大的好處,或者二者皆有。”棕發的博士摸上自己的下巴,順着思路開始梳理。

    “而能做到這種程度瞭解的人,要麼跟蹤技術非常高超,要麼從各種方面蒐集到信息一點一點分析記錄,也可能僅僅是具有催眠或者魔法之類的能力。”墨黑短髮的巫師甩了甩右手,空氣中浮現出綠色的英文字體,剛剛兩人所分析出來的條件都一條一條列了下來。

    目睹這一切的瑞德略微睜了睜眼睛,扯了一句題外的感嘆,“這能力看起來非常方便。”

    聞言,諾埃爾揚了揚眉毛,“我以爲你要說我實在是太肆無忌憚了。”

    “不”瑞德側過腦袋,眼睛看着身邊的年輕巫師,“事實上我非常高興。”

    “我的榮幸,先生。”有着精緻面容的少年歪了歪頭,這麼說話的時候看上去紳士至極,然後他伸着手繼續列舉,“從時間上來說,直到現在才計劃離間,要麼是在近期纔開始認識瞭解我們,要麼就是純粹的心理變態,認爲當我們的關係平穩以後再破壞會得到更大的快感。”

    “如果是後者,他必須確保我們之間的關係會平穩下來,而不是一直維持着那種微妙的信任或者直接破裂。”博士的視線回到了空中的文字上,也跟着繼續分析,隨即他又皺起眉,發現剛剛的推理有所疏漏,“也有可能他本來就在等着我們的關係破裂,但現實發展於他所期望的相反,便只能人爲干涉。”

    到了這種並列可能的時候,諾埃爾有些苦惱地撐起下巴,指尖高頻率地在臉上點了幾下,然後他問道:“他是因爲不喜歡我,所以想讓我離開,還是因爲不喜歡你們,才試圖破壞或者就只是單純的不喜歡我們這些人”

    空中蕩起細小的波紋,然後在空餘的地方又多了三行英文。

    聽到這話,棕色短髮的年輕人伸出手,重新排列了所有的句子,“假設是第一種可能,剛剛的猜測都要排除掉,他不需要等到現在,在你加入小組的時候就可以動手除非是在最近才得知我們,或者之前的事件背後都有他的影子。”

    隨着他的話,排列好的第一行文字裏又浮現出一句英文。

    “不,像漢尼拔那樣的人是不可能在他背後還有什麼主導者的,他是需要獲得凌駕在食物鏈頂端位置的優越感的那種人,在這個假設中時間可以確定爲近期。”諾埃爾動了動食指,已經排列在第一行的最後一句話向最角落的地方移去。

    對此,瑞德沒有反駁的意思,並且他接着將第一行都移到了角落裏,“而如果是近期,就不會有阿黛拉的友人那麼早的事情。”

    “不,你忘了剩下的犯人一共是兩個,另外一位對摩根醫生非常關注。”諾埃爾的手伸向角落,似乎是打算把那第一行給移回來,但他頓了頓,放棄了這一行爲,“不,不可能是交流得出的信息,他關注亨利,就不會注意到我。”

    我錯了,卡文那麼久好不容易順了,但是太順了導致莫里亞蒂這一章都沒法出場跪

    不過我覺得這種推理方式超級好玩啊,jiu~jiu~jiu~的感覺

    周澤楷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208 15:54:40

    謝謝小天使的地雷,麼麼噠~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卡文那麼久好不容易順了,但是太順了導致莫里亞蒂這一章都沒法出場跪

    不過我覺得這種推理方式超級好玩啊,jiu~jiu~jiu~的感覺

    周澤楷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1208 15:54:40

    謝謝小天使的地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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