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竹馬壓青梅 >第五十七章
    王夙夜陪着靳如到了門口,靳縣令和靳鴻剛下了馬車,靳如激動的攥緊了巾帕,待項氏和馬氏下了車後,她就忍不住上前叫了一聲:“爹、娘、大哥大嫂”

    項氏看見女兒,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靳如也紅了眼眶,走到項氏跟前,又喊了聲:“娘”

    “哎。鳳\凰\ 更新快請搜索iau”項氏哽咽着說不出話,只連連點頭,擡手摸了摸女兒的臉。

    王夙夜這時上前一步,微頷首道:“伯父伯母幾天來一直趕路,現在先進去稍作休息,等會兒再一起用飯。”

    靳縣令等人看着王夙夜,饒是他們一路上不停的安慰自己、做好了準備,此刻臉上也仍是難掩複雜,女婿是小時候就訂了婚的,長大後也都如約完婚,可是、可是憐惜、無奈、怨憤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化成了一聲暗歎,若是萍水相逢便可怨罵一通,但偏偏這孩子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

    “多謝將軍。”靳縣令道,這樣的稱呼太過客氣,不是岳父該跟女婿說的話。

    靳如心裏難受,可是又不能說什麼,現在也覺得王夙夜沒有改口管她爹孃叫岳父岳母是好的,這種情況若是叫了,估計爹孃心裏會更加鬱結。

    靳縣令和王夙夜走在前頭,靳如和項氏哥哥馬氏走在後面,短短的路途大家都沒有說什麼,只有項氏抓着靳如的手一直在顫抖。

    靳鴻面無表情的,去年沒見到王夙夜時他還能破口大罵,但在妹妹大婚時見到那張比印象中更爲英俊冷淡的臉後卻一個字都罵不出來,這人也是他少年時的朋友,兩人幼時見面經常在一起玩鬧,而且爲了擺脫拖油瓶妹妹出去玩耍,沒少一塊兒欺負捉弄妹妹,有一次還騙了妹妹拍刺蝟,以至於被兩家大人罰跪在太陽底下,差點沒曬暈過去。

    馬氏一下來就把靳如打量了個遍,發現她面色紅潤,眉間的喜悅由心而發,不像是裝的,一點兒沒有他們想象中過得不好的樣子,眼睛再落在她的裝扮上,頭上的點翠扁方、纏絲珠釵做工精美,衣服上面的繡花繁複精細,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馬氏在小縣城裏哪有見過這等頭面,也只有去年在京城時,見到幾個貴婦身上所着,當時她就是想買一根不起眼的簪子都買不起,看來她這小姑子過得很好啊

    飯桌上的氣氛微顯尷尬,靳如給項氏夾了菜,道:“這幾日爹孃、大哥大嫂在路上一定沒有喫好,這些都是將軍吩咐下面特地做的,大家都嚐嚐。”

    項氏雖然收拾好了情緒,心裏總歸還有些不舒服,但還是揚嘴笑道:“將軍有心了,多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王夙夜道。

    客氣,不管是爹孃兄嫂還是王夙夜都很客氣,靳如臉上的笑也淡了一些。

    馬氏的眼睛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看着靳如笑道:“如兒知道我們要來是不是很高興我瞧着你的樣子,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靳如窘然笑道:“是沒睡好,聽到你們以後在京城住下了,我很欣喜呢”

    “還是跟以前一樣,有什麼都藏不住,”馬氏打趣道,“瞧着你這小臉,比以前還要紅潤呢”

    大家聽她這麼說,都往靳如看來,她的臉色紅潤柔和,不比以前差,確切的說是看起來比以前要明媚動人,也沒有了以前的軟弱感。

    “大嫂說什麼呢”靳如臉紅的不行,耳朵也跟着紅了。

    靳縣令和項氏看着女兒忸怩的樣子,心裏微驚,這種神態,該不會是

    靳鴻忽的舉起杯子,目光迥然的看着王夙夜道:“我敬將軍一杯。”

    王夙夜看了他一眼,拿起酒杯與他相碰:“請。”

    但是兩個人並不是只喝了一杯,接下來靳鴻一直與王夙夜喝酒,大有想跟他一醉方休的感覺。

    靳如看着他們喝酒,心裏擔憂,這點擔心也浮現在了臉上,哥哥這麼做她明白,現在家人心裏估計都憋悶難忍,所以想發泄一番,而且王夙夜並不拒絕,由着他灌酒。

    項氏看着女兒的神情越發心酸,一年多不見,她居然、居然心悅上了夫君,若是女婿是個正常男子,她這樣做母親的當然喜見樂聞,可是王夙夜不是啊

    靳縣令暗歎一聲,道:“鴻兒,下午將軍還有要事,你莫要如此。”

    靳鴻倒酒的手頓住,心裏有些不甘,不甘妹妹嫁給了他,也不甘自己少年時的玩伴變成了這副模樣,不甘如今再見,什麼都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一頓飯用的氣氛不算好,但也沒出什麼岔子,王夙夜和靳如一起先送他們去了客房,讓他們先休息隨後再聊,然後兩人回到了主屋。

    王夙夜坐在牀上,靳如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醉”

    他聽罷,輕笑一聲:“就這點酒怎麼會醉呢”

    “我也沒想到哥哥就會這麼做。”這可是大家一塊兒喫飯呢

    王夙夜拉過她,抱坐在腿上道:“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我這麼做確實不顧情分了。”雖然他不是真的宦官,但在世人眼裏,他就是個太監,而且是一個奸宦,何況靳家人都不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裏是忘恩負義的人,這是對的,現在爲難的是靳如。

    靳如也不是再怨哥哥,只是父母都在,下人們也在,他這樣做有些不分場合了。

    “若是靳鴻在你面前說我什麼,你可不要辯駁,對於他們來說,怎麼罵我怨我都是對的。”娶靳如這件事情,是他自私。

    靳如被他說得鼻子酸澀,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己的親人,她都不希望他們辱罵王夙夜,做宦官又不是他願意的她記得父親說過,他的書讀得很好,十五歲那年正是要考秀才的。

    王夙夜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說:“不要哭,待會兒你不是還要去見伯母嗎眼睛腫了就不好了。”

    靳如點頭,靠在他懷裏,雖然換了衣服,但他身上還有淡淡的酒味,聞着都讓人覺得有些醉了。

    王夙夜難得沒有動手動腳,抱着她安安靜靜的享受着午後的悠閒時光。

    下午王夙夜並沒有出去,而是找了靳縣令,靳縣令對於他來找自己不意外,除卻靳如不提,他遇險那件事還是要當面說一說的。

    “這是我收到的那封信。”靳縣令把信遞給他,也沒有掩飾什麼,謝均安的存在他應該知道。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只有短短的幾句說明了意圖要害。

    “謝均安是誰”他放下信問。

    靳縣令頓了一下,才說:“他是我故友謝嘉之子,我這故友病逝,他便來投靠於我。”

    這些王夙夜知道:“不知他家是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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