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酒吧林立,熱鬧非凡的大街盡頭。

    夜色籠罩下,遠處淡淡的燈光映照着一名打扮妖豔,面容猙獰的女子。此時正狠狠的掐着另一名瘦弱矮小的女人脖子,尖聲道:“你不是喜歡玩弄男人嗎我讓你玩個夠”

    瘦弱的女人被掐得滿臉通紅,困難地吸着氣,雙手扳扯着那妖豔女子的手,奈何身子比那人嬌小得多,力氣自然差一大截。

    就在瘦弱女子快要被掐暈那一刻,妖豔女子手一鬆,開始扒那人,沒一會功夫,那人便跌坐在冰凍的地上。

    瘦弱女人雙手環胸抱着,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因剛激烈的掙扎,已無再多的力氣爬起來。

    “給我把她弄個半生不活就行了。”妖豔女子憤憤地對旁邊幾個長相猥瑣的男子道,這幾人都是她花錢找來的混混。

    敢勾引她的男人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幾名男子瞧着那女子盤曲在地上毫無生氣,都擦了擦手,一涌而上。

    妖豔女子聽着那聲撕力歇的求撓聲,踏着高跟鞋扭着屁股心情愉悅地走了。

    夜,破空而過,夏季的早晨來得早些。

    一絲涼風吹醒了蜷縮着躺在垃圾堆裏的伍月,身體早已沒知覺。聽着不遠處的掃街大媽在罵罵咧咧,趁着沒被發現,慢慢地爬了出來。

    吱的一聲,伍月感覺到身體輕飄飄的,沒有疼痛,沒有知覺。她這是要死了麼還是已經死了思緒也越來越模糊,腦子裏只有媽媽的話迴響着:是你要嫁給他的,以後不好不要怨媽媽。

    掃街大媽聽到車子與重物撞擊的聲音,跑了過去,遠遠的看到有個人,被來拖垃圾的大貨車輾到了輪子底下,車子也在此時才剎住停下。

    胖胖的貨車司機吼罵着從駕駛座跳了下來,這一大早的真晦氣,待看清情況,嚇得腿直嗦着,只差沒暈過去了。

    輪子下的人早已血肉模糊,被壓成餅深深的陷到了地面下,估計得用鏟子才能清理乾淨。

    頭好痛,伍月是被痛醒的,不是沒知覺了嗎難道還沒死

    不單痛還好晃,她好想叫別晃了,就聽到一個稚聲稚氣的聲音喘着氣說道:“姐姐醒了,馬上,就到,家,你忍住。”

    這是什麼情況姐姐伍月這才睜大眼看清自己正被年幼的大哥伍楓揹着跑,旁邊跟着個小女孩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得死跟着。

    小女孩兒,伍月六七歲的妹妹伍寶仰着像紅蘋果的臉又道:“姐姐頭上,都,都是,血。”那雙烏黑的大眼受了不小的驚嚇。

    伍楓有點急,出來時爸媽交待要照顧好妹妹的,這會兒咋辦。才十歲的伍楓急紅了眼睛,眼淚就在眼眶中轉啊轉。

    伍月扭頭回望着離她越來越遠的平橋,靜靜的躺在河的幾米高之上,旁邊那棵榕樹隨風搖曳生姿。

    橋的兩邊還是空蕩蕩的呢,她記得在她掉河裏的第二年,村裏爲了安全起見,在橋兩邊砌了水泥圍欄。

    望着望着,思緒飄得有點遠,她想起了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

    那時剛認識他,她一臉甜蜜的拉過他的大手,摸上自己的頭,笑着說:“你看,我頭上還摔出過一個大坑呢”

    男人那俊俏的臉皺了起來,眼裏閃過一抹心痛,這得多疼啊但還是笑着調侃她:“你該不會就是這樣摔壞了腦子,變得傻里傻氣的吧”

    “去,比你聰明多了。”她嬌嗔着拍開男人的手。

    男人笑了,那有點靦腆,真誠,對她甚寵溺的標準笑臉卻跟着平橋離她越來越遠。

    “搞什麼鬼,弄成這樣的回來”伍月是被一聲怒斥驚回了現實,只見她那五十多歲的老爸氣匆匆的跑過來,後面還跟着尚算年輕的媽媽。

    四十左右打扮得有點土的伍媽一看兒子背上的伍月,嚇了一跳,忙抱過伍月。又對伍楓說:“趕緊的去把村醫找過來”

    累得不行尚未喘過氣的伍楓又跑了出去,心裏默唸着希望妹妹沒事就好

    伍月被伍媽抱在懷裏,媽媽那溫暖的身體,那砰砰砰的心跳聲,那真實的感覺不像是在做夢。

    伸手想去摸那嘞嘞痛着的頭,是否有一個大坑,被伍媽粗糙的大手一揮:“別摸,頭上好多血。先把衣服換了,全身的。”

    這時伍爸已拿着衣服過來,另一手上還拿着雲南白藥和一撮藥棉花。伍爸和伍媽在村裏開了家雜貨店,還賣些非處方藥。時不時的還有村民找伍爸開些小病小痛的藥,聽伍爸自個兒說他曾跟軍醫學過幾手的。

    伍媽動作很快的幫她換着衣服,邊問一聲不吭站旁邊的伍寶:“阿寶,發生了什麼事”

    伍寶抑着又紅又圓的臉,像個大人那樣老成的回憶着:“我們在外婆那看完戲回來時,到了平橋那,姐姐說要跟我比閉着眼,看誰快走到橋那邊,結果還沒過去就摔到河裏那塊石頭上去了。哥哥連忙跑下去把姐姐撈起來,姐姐那時還暈過去了。”

    伍月聽着這熟悉的話,想起那時候的她很好勝,非要妹妹比誰厲害。結果她一眯上眼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至於怎麼掉下橋去更是沒記憶。有好一段歲月裏,想記這件事,伍月都解釋不了怎麼一眯眼就能睡着了。

    唯一的解釋是,伍媽事後找了個裝神弄鬼的“鬼婆”說伍月是被水鬼遮了眼,把她弄到水裏想找人神低的伍月做替死鬼。然後伍媽還花錢讓“鬼婆”把水鬼送走了事。

    那時的伍月小,對伍媽的迷信甚是好笑,人家扯談要賺錢呢,世上哪有什麼神仙鬼怪。

    這就得說說伍媽有多迷信了,應該說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很迷信。有事沒事都是算命啦,問鬼神之事啦,潛移默化下伍月多少也有那種思想的。

    就好比伍月吧,她是五月中出生的。老一輩人都說女人五月前生的克父母,五月中克老公,五月底生克自己,伍媽怕女兒以後不好找婆家,硬是把出生日期的五月改成十月。

    伍月現在想想,心裏頭覺得好笑,看,她哪裏克老公了,分明剋死自己了,難道伍媽看錯了出生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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