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伍月整個人都撞了上去,撞得七渾八素的,眼發黑。剛好林液從裏面走出來,瞧着自家弱小的老婆嘴角在流血,心狠狠的抽痛了下。
“怎麼回事”他扶着伍月,幫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想知道發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問問那個養的,是不是老孃不能在這曬菜了”那個婦女見出來了好幾個大男人,望着高大的林液,語氣低了好多。
“你打的我老婆”林液蹙眉,沉聲問,手握得發緊,他從捨不得伍月傷那麼一點點。
而眼前這人居然敢把她打得嘴角流血。
“就是我打的,老孃還毛打夠,還想再抽幾巴那個。”瞧着伍月,她的口氣又兇狠了起來。
她還不怕林液,正所謂好男不打女。再怎麼,她也料了那人不敢打她。
“再說一聲我老婆是”林液突然怒氣衝衝的朝那人吼着,並掄起了拳頭,對着她的鼻樑揍了上去,力度也不輕。
“你敢打老孃,都是養的。”那婦女不甘被打,也瘋狂的與林液拉扯着。
“就打了,讓你打我老婆,我就加倍奉還”雖說男人不能打女人,可他就是看不得伍月受欺負,本來她跟着自己就受了不少苦。
###
伍月聞着爐子裏散發出的香味,腦子裏有點恍惚,她的林液真的是個傻瓜。
一個無條件對她好的傻瓜她就是那個被他寵出任性來的壞女人。
都說有人任性,便有人寵
“月月,小月月回魂啦”她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呢他都喊幾遍了。
“噢,我想起了咱們一起的事。林液,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伍月直視着他漂亮的眸子。
“發自內心的,我愛你啊。”林液對她突來的多愁善感很不習慣,挨近她,撫着她柔順的秀髮,暫時還找不到不愛她的理由。
“你不怕寵壞我了,我任性起來,就不要你了”上一世不就是了,她任性得自顧自己,把他的好當理所當然。
“你敢你敢,我就毀了你,殺了你。”這話脫口而出,說得有點重。他一直都覺得他很自私的,在他心中,她只能是他的,如果有那一天,他不介意一起共赴黃泉。
他可以把她寵得上天,但也不容許她跟着別人,這會讓他的心無處安放。
伍月嚇了一跳,睜着大眼望着他,上一世爲什麼就不殺了她呢,如果他殺了她,現在的她還會愛他嗎
“好,我要愛上別人了,就殺了我”這也是她的承諾,如果真的發生,她也不想活了,因爲重活着已沒有意義。
“所以你最好別有那種想法。”林液把她擁緊在懷裏,被她的話說得不安了起來。
在林液那呆了個把月,伍月就回了l市,到學校拿錄取通知書,還有準備上學的一切事宜。
就在她回來沒幾天,她見到了化成灰也認得的那個人。那人四十幾歲,保養得體,白白淨淨的,一頭利落的短髮,說話也是利落幹跪。
尤記得,這個村子裏除了伍爸被騙了幾十萬塊錢,還有村裏一些有錢的人都是被了二十萬以上。
不少被騙的人中,都是年輕有頭腦,會賺錢的人。只是不懂,個個都像迷了心智般,乖乖的把錢送別人。
且都是兩三年後才後知後覺錢被捲走了,那人也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來也有人總結,是因爲那女人很會鑽人心,把人哄得服服貼貼。而很多人都有貪小便宜的習慣,且受不得別人對自己好。
那女人正好利用了這兩條。村裏有一位年輕的廠長,長年一家住在城裏。這女人不知怎找上他們一家的,還先從他的老婆小孩入手。
一有空就帶很多好喫好玩的到他家,贊他的老婆小孩如何如何好,經常的帶他們的小孩去遊樂場所玩。
對這樣的人,他們有什麼不喜歡的更莫說好壞不分的小孩了,有得玩纔是王道,誰給好喫的,好玩的就是對他好。
看,這人不正拿了一隻鹽雞和一大袋的香菇來哄伍爸了。還笑眯眯的說:“老哥,我這回來就想來看看你們來了,還是你們在鄉下生活得自在啊。”
上一世,聽伍媽說過,那人老拿好多在鎮上買不到的東西,來哄伍爸,總說一些好聽的話。
且借錢時都是說在市裏開的雜貨店資金一下週轉不來,需現金,一賣空就可以還錢了。
開的借條利息也不低,那些人該不就貪這個高利息了
只是,都沒想到人家會從他們的生活裏消失吧個個都在發着利息千秋大夢吧
伍月遠遠的打量着那個女人,內心裏那個急啊,她就沒有好的計策去對付她。
如果跟人說她是個大騙子,誰信信一個十幾歲的小黃毛丫頭才真的是怪哉。
話說,鹽雞味道很正點的,她也好久沒吃了,單是看着口水都能氾濫起來。
要不,先吃了這個鹽雞再說
她發現,爲了喫,她也好沒原則的說。
算了
晚上,伍媽把蒸熱的鹽雞端上桌面,給幾個子女好好的加一餐好的。
一家幾口人,望着那誘人的美味食物,食指大開,特別是伍寶,等得脖子都長了。
她迫不及待的,不等伍媽說開飯,手很快的就夾了塊雞肉往嘴裏塞。伍楓見妹妹都吃了,當仁不讓的第二個夾了塊腿肉送進嘴裏。
只有伍月脣角吟着笑,就是不動筷,並美其名曰,尊伍楓這個老,愛伍寶這個幼。
“呸,呸”沒兩秒鐘,伍寶就把剛往嘴裏塞的肉,拼命的往外吐,好不痛苦的樣子。
“嗯,我的媽,這是鹽的雞不是雞鹽吧”伍楓咕嚕的一下吐了出來,張嘴嚷嚷。
“怎麼了”伍月關心的問着兩位兄妹,臉上真真的單純得像白紙。只是,她好想笑,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可是,可是,她不能。
忍吧,必須的忍住,她保證,不會憋出內傷的。
可是好痛苦比他們喫鹽雞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