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媽不明就裏的夾了塊試喫,這麼好看的雞肉怎麼就變成女兒嫌棄的對像了。
“噝,孩子他爸,你自個兒喫吧。”伍媽擡起頭對伍爸說,怎麼說,她不是很喜歡拿東西來的那個女人。
無事不獻殷勤,憑什麼人家要對你們家好,就不見她拿東西去別人家,肯定沒好事。
有句老話不是說:哪有那麼大的青蛙隨街跳有早被人踩死了要不也嚇跑了。
就是無論怎麼說,都是不可能的。
伍月也裝模作勢的夾了塊到嘴裏,又吐了出來。怪聲怪氣的對伍爸說:“爸,人家肯定是不要的才送你來的,得個人情,別以爲人家是個好人。天下沒白喫的午餐,哪天說不定就來討好處來了。
比如說借錢什麼的。而你喫人嘴軟,拿人手軟,是不是不好拒絕人家
還有,你再看看那包香菇,說多貴重,我看啊,長蟲都有可能。”
伍爸真的去看那包香菇,果然如伍月所說,那包裝都開了個口,且裏面爬了幾條蛀蟲。
他下午都沒注意,還以爲人家對他是多麼的好,瞧那人說得天花亂墜。
伍月看到老爸臉色驟變,心裏頭終是放下心來。那人再來,她還是用這種小手段吧,務必要保住伍家的財產。
原諒她不是個智商高超的人,只能用這種小偷小摸的方法,在其中作怪,讓伍爸對那人心生不滿。
雖是笨掘了點,又犧牲了一個美味得讓人流口水的鹽雞,但有效果不是嗎
不要問我做了什麼,我只是偷偷的在雞肉裏灑了小半包鹽,不要問我爲什麼有蟲,我就是到隔壁老奶奶家谷罐子裏捉的。
還有三天就開學,伍月告別了不捨得她的家人,踏上了大學的旅程。
伍爸伍媽對伍月離家那麼遠,不是很放心,這麼小,如何照顧得好自己
村裏也好多人來看,都覺得村裏出了個這麼小的大學生,很以她爲榮。
伍月看着,那些個個笑嘻嘻的向伍爸道喜的人,想起了那一世,她跟着林液回w市後,那些人說的話。
有人說:“你爸媽真是白養你這麼大,還不如生一塊叉燒。”是啊,叉燒還能吃了。
有人說:“花那麼多錢供你上學,你一畢業就拍拍屁股,跟男人跑了,對得起年老的老爸嗎”
。
伍月在心裏對自己說:“這一世,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她會讓家人放心,會讓家人以她爲傲的。”
她行李不多,一個大揹包裝着幾套衣服和一些需要用的東西。來到汽車站侯車室,才坐下來,就見到杜文也背了個包包,朝她而來。
看來,他們又將會繼續是同學,擺脫不了的粘人傢伙
那人一件玫紅色搶眼的t恤,中長休閒褲,高瘦的身材,孩子氣的臉龐。正痞痞的對着伍月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那眼鏡折射出伍月俏麗的身影。
他還是捨不得她一個人跑遠了,所以,他決定繼續追着她跑。
“草包兄,你不會是守在這,等着我來的吧”伍月想怎麼這麼巧,“還有啊,真搞不懂你,爲什麼非要考和我一個專業的,找個自己喜歡的不蠻好嘛”
伍月白了他一眼,嘴貧,說到底就是粘上她了,叫她如何處理好打心底裏,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兄弟。
一輩子的好基友
他這麼聰明,不是早就應該明白的嗎爲何還一直做她的尾巴。
上了汽車,車子一發動,伍月就昏昏欲睡。昨晚和她家幾個話嘮一直聊到半夜才睡,搞得她現在困死。
杜文瞧着她那顆小腦袋,一直晃悠着,像找不着北。好幾次都要撞上車窗,他心就一上一下的隨着她跳動着。
到了最後,他心一橫,輕輕的扶過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才安心的坐定坐穩。
而那人在夢中都感覺到踏實,舒服,小腦袋開始蹭着尋找更加舒適的位置。
杜文看她不老實的蹭着,灑然一笑,這纔是最可愛的她。如同小學時,困了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那麼的安逸,讓人不忍打擾。
伍月是到站了才被杜文喊醒,睜開腥松的眼睛,才後知後覺,她正趴在某隻男生的懷裏。
“額不好意思。”伍月迅速的坐直,她就說,怎麼越睡越舒服,像睡在席夢思上面。
原來把杜文當肉席子了。
“不用不好意思,欠我個人情就行了記着。”杜文率先走了下車,心情相當的愉悅,直想吹兩聲口哨。
伍月理了理亂七八糟的的頭髮,撥了撥皺摺了的衣服,這才慢吞吞的背好書包,跟着下車。
兩人並肩的走出站,就看到在人羣中如鶴立雞羣的林液。黑色的t恤加及膝的牛仔褲,無論穿的什麼衣服,都是那樣帥氣逼人。
一頭利落的短碎髮,出色的五官,冷酷的表情,薄脣緊抿着。就那樣筆挺的站在那裏,漂亮的眼睛眯起來,似乎有些許不悅。
而這不悅,當然是來自伍月身邊的某個礙眼的傢伙。
“林液”伍月興奮的跑到林液身邊,她終於不用受相思之苦了。
“累嗎”林液雙手摟着伍月,柔聲問道。眼神卻瞟向了杜文身上,示意着,伍月是屬於他林液的。
“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結果你都猜到我會來了。”伍月繼續吱吱喳喳,完全沒感覺到兩個男生在暗暗冷戰着。
“嗯,確是個驚喜。”他所指的是,這個伍月身邊的跟屁蟲。從小學一直跟到了大學,也是個牛人,小小年紀,就有這般的毅力。
看來,他的情敵不弱。
兩人在林液的帶領下,來到學校報到。這個時候來的人並不多,都是零零散散,所以很快就辦完了手續。
正是正午,烈日當空,曬得人暈坨坨的。除了樹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誰都不想在外面多呆一會。
就在他們轉身離開時,一道沉穩成熟的聲音把他們叫停了下來。
“伍月”
林液心想,不會又來個驚喜吧真是連連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