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裏,林液拿着一個長木棍子,下面是圓錐形的鐵陀,走在前面一個一個的打着小坑坑。
伍月拿着袋花生米,緊跟其後,一個坑丟一粒花生米,然後腳輕輕的把泥土踢到坑裏,埋好。
林液似乎很喜歡這種花生的方式,有一種夫唱婦隨的感覺。
如果,以後也是一直和她這樣生活下去,溫馨到老,該多好。
伍月見他一面勞動着,還一面忍不住揚起嘴角,咕噥聲:“悶騷男”
林液一直在城裏長大,對這些農活一竅不通,但有伍月在的地方,就是好玩的地方。
第二天是插秧,村裏都聽說他們家來了個有錢帥哥,所以當林液出來下田時,路邊站了好多人,都是爲一堵林液芳容的人。
伍月汗顏,是把他們當猴子來觀賞嗎
林液卻像沒事人般,別人和他笑,他也友好的回以一笑,和在學校那副冷冰冰,不搭理人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那帥氣的笑容,把村裏的大媽大嬸都迷得七魂不見了八魄,都紛紛指點着,這小夥子怎麼怎麼好之類的話。
有些還跑來問伍媽:“這家小夥有沒對象,我家誰誰和他挺配的,你幫我問問人家意思”
雖是問伍媽,可在場的人都聽得很清楚,伍月和林液都同時的嘴抽了抽。
林液還狠瞪了眼伍月,“瞧,你乾的好事,非得搞什麼地下情。”
這種在烈日下勞作的事,剛開始,林液還是興致很高。可到了第三天晚上,他覺得自已快不行了,扛不住啦,一躺下牀就能睡着。
這時的伍月捉了兩個熒火蟲興沖沖走回來,想給林液賣萌,結果他睡得像個死豬般。
輕輕摸了摸他的俊臉,知道是把他累壞了,平時在學校,都是她先睡着,他纔會睡。
放下用白子裝着的熒火蟲,幫他關上燈,拉上門,才慢慢的走開。
書檯上的熒火蟲那小小的身子,在黑夜裏發出星光點點,像給房裏放上了一盞美麗的燈,一會兒閃着黃光,一會兒閃着綠光。
在這假期裏,伍楓還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伍月一看,理工大,對這個學校她並不陌生,可是,前世的伍楓應該不是考的這個大學。
而對於伍楓考哪個大學,家人並不很重視,只要孩子喜歡。所以,他們也是錄取書下來,才知道他上哪所大學。
至於上一世伍楓上的是哪所大學,一點記憶都沒有。她不得不又開始鄙視從前的自己,想來,這是以自我爲中心的人的詬病。
考上重點大學且和妹妹同在大學城內,伍楓是非常的激動,又開心。到了晚上,他一改往日懶惰的男人性子,獨自在天台上擺桌子,放上買好的瓜果,零食,還有好幾啤酒。這才拉着伍月幾人上來和他一起慶祝。
“液哥,以後可得多多關照小弟了。”伍楓拿起酒要和林液敬酒,並狗腿了起來。
不管他和自家小妹有沒關係,可人家那能力擺在那,就得好好的拍拍馬屁。
“叫我林液吧,以後互相關照就好。”他臉是給足了笑,心裏卻想着伍月哪句:“我得搬回寢室住,免得我哥告我媽那去。”
這半路跑出來的程咬金,真可恨。
可伍楓不知道啊,他一臉的憨笑迎上林液那皮笑肉不笑,“你們公司招不招工科的人吶我以後好跟你混”
“如果你想,隨時都可以進。”雖然恨着這個破壞他好事的人,但與未來大舅子搞好關係,很有必要。
“真的嗎,先謝謝啦。”伍楓覺得,有後路的感覺相當不錯。
男人聊天,女人插不進話,伍月和伍寶除了塞滿嘴巴,就是對着夜空發呆,偶爾欣賞下這鄉下美麗的夜景,呼吸城裏所沒有的清新舒爽的空氣。
伍寶覺得無趣,早早便離席。
到了深液一點,伍楓才滿臉通紅的,走路晃晃的下樓睡覺。
天台上,只剩下許久沒獨處過的二人。相視一笑,眼裏漫上了兩人才懂的情愫。
瞧着月光下,微風吹拂起她的髮絲,刮過她的櫻脣,好一幅月下佳人圖。他湊了過去,偷偷的吻了下她的脣。
最近,他都總是用偷的。
“我警告你,不許搬回寢室住。”這纔是重點,她搬走,相當於很多權利被削奪。他纔不要,晚上看不到她在身邊,還有不能偷偷的吻她。
伍月不理他,塞了個紅提子到他嘴裏,自顧自的喝茶,完全沒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裏。
夜裏,特別的靜,偶爾還會有咕咕鳥叫的聲音,還有不甘落後的青蛙呱呱的叫着。
“聽到我剛”
“汪汪汪汪”伍月家的黑狗在樓下狂叫了起來,估計是有路人經過,很多村裏人怕白天曬,晚上就到田裏去守着,給田灌水。
林液話沒說完就被打斷,眉心直皺。當狗叫停後,他又繼續說:“我說”
“汪汪汪”狗又開始狂吠了起來,像特意的幫着伍月,不給林液開口的機會。
“噗哧”伍月終是忍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她從不知她家狗狗這麼可愛呆萌。
這一次,林液臉色發黑,心恨恨的想,明天就把狗宰了丟去喂別的狗喫。
“還敢笑”林液一雙修長的大手捏上了她可愛的臉蛋,暗暗的用勁揉捏,懲罰着她的調皮,不聽他話。
其實他更想用嘴狠狠的懲罰她。
離開學還有十來天,林液因爲公司裏還有事,必須要回去。離開時還挾持了伍月。
理由是:她現在是公司的實習生,必須回去上班。
無奈,家人只好讓女兒提前回校。
本來,他們還想等開學時,帶伍楓一起到校報到。
開學後,除了第一天幫伍楓熟悉了下環境,之後一個星期都沒見着,而沉穩的伍楓也不需要伍月的幫忙。
如同中學時一樣,同校三年,只有有事時,纔會見着,這似乎已成爲他們之間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