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人,聽聽聲音也好。他開始撥打她的電話,只是很快,那邊就傳來:“你好,你所撥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他蹙眉,心隱隱的不安起來。

    同時動作很快速的跳下牀,打開衣櫃找衣服穿,漂亮的眼眸卻一瞬間冷了下來。扶在衣櫃上的手輕輕抖了下,彰示着他內心的恐懼。

    這個放着平時換洗的衣櫃裏,除了他的衣服外,別無他物。原本佔用了大半個位置的東西呢別告訴他,昨晚來了小偷。

    囫圇的把衣服套上,深吸了口氣,卻怎樣也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即便是搬回宿舍,也該告訴他一聲吧。

    他又啪啪啪的把幾個衣櫃門都打了開來,除了平時穿的簡單衣服,還有兩套冬天大衣不見,其他的都在。

    又掃了一圈房間,他的視線轉到了牀頭櫃,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擺在那裏的照片。裏面的女孩正用狡黠的眼神望着裏面的他,並笑着親吻他的臉頰,如同昨夜。

    他慢慢的踱過去,拿起了照片底下壓着的紙條。清秀飄逸的字跡此時看來卻顯得異常扎眼。

    她說:“林液,因爲最近鬧得很不愉快,我們大家都需要靜靜。而我決定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勿找,勿念。”

    哈哈,大家都別要問靜靜是誰。

    勿找勿念她憑什麼認爲他能做得找。

    “你再不理我,到時別後悔,就是求我,我也不會理你了。”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離開你了。”

    她那時發的短信,一句一句的涌入他的腦袋,本是冰凍的眼眸卻升起了熊熊烈火。他以爲她說的只是氣話,她卻已實施了行動。

    “好一個伍月真夠狠心。”他冷恨的擠出這句話,大手用力的揮開牀頭櫃上的東西,照片重重的摔到地上,響起了兩聲啪嗒啪嗒。

    昨晚的討好算什麼上一刻還身處暖爐,下一刻就跌落了冰窯,這讓他情何以堪。把他喫幹抹淨,然後拍拍屁股玩消失,這一切她都是有預謀的,不就是報復他這半個月來的冷戰嗎

    恨歸恨,他更想把她找出來,然後狠狠的揍一頓。

    他第一個去找的就是伍楓,她的兄長沒理由不知道她去哪裏。

    “她只說她申請了留學籍,出去散散心,讓我幫她瞞住家人,她會定時的給家裏打電話。”伍楓說完他所知的,也開始惱怒。前不久他才把妹妹交給他,讓他好好的對待。

    “我還沒問你呢,要不是你欺負她的話,她爲什麼要去散什麼鬼心,還連跑哪個鬼位置都不告訴人。”

    要是伍月有什麼事,他肯定饒不了這人。

    “你們說什麼伍月不見了”從酒樓回來,剛踏進寢室,還沒理清昨晚的事,就聽到伍楓嚷嚷着,多遠也插了一句話。

    “不見了也是因爲你”林液已一拳迎了上去,接着又狠狠的掄了第二拳,如果不是這人誤導他,讓他一直和伍月冷戰,就不會讓她狠得下決心離開。

    “住手”伍楓從中間攔開,再怎樣打人都不對,何況在校內呢。

    “噝”多遠捂住被打得感覺要掉牙齒的圓臉,心裏即使恨得牙癢癢,一時也不敢回手。他打不過眼前又高又大,還是在火氣中的人。

    “你他嗎的自己留不住她,跑這來撒野,算什麼男人”打不過,氣話還是會說的。

    “你再說一遍”這話伴着冰渣,說出來已結冰,林液一手推開伍楓,要他別多事。

    “你閉嘴”伍楓又趕緊的去拉多遠,把他擋在自己身後。

    “好了,她還會給我打電話的不是嗎我到時會哄到她的地址的。”這邊又安慰着暴怒的人,真擔心他把事情鬧大。

    既然沒有結果,林液一聲不哼的轉身離去,心裏卻不是味兒。正如那人罵的,是他留不住她,他連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

    如果他再愛多她一分,多疼愛她一分,多信任她一分,她是否就不會離開他身邊

    這年時間裏,還是第一次會聯繫不上她的。沒有了她在身邊,他像找不到重心般,生活失了滋味。

    頹敗的走回住處,卻被特意來找他的杜文攔截住。

    那人二話沒說,就拎起了他的領子,怒視着他:“我要知道你對她不好,早該搶過來的。”

    早上一起牀就收到條短信,說她要去散心,這把杜文嚇一跳,她連個商量都沒有。

    瞧着被揪着領子都不還手的人,那平時冷傲的眼神透着空洞,杜文舉起的拳頭又放了下來。

    他真的好想揍這個人

    林液看出他的猶豫,瞥了一眼,淡淡地問:“你知道她在哪”

    “我要知道還在這裏嗎”杜文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反問。

    “我知道”旁邊突然插進一句柔柔的聲音。

    兩人同時的扭頭看向來人,期待着她下一句話。

    “呃,我不知道,我說的知道是,是我發現舒維老師也不見了。”昨晚的事雖然沒成功,但有舒維的課,凌煒還是照去不誤。只是,今天卻聽到他已離職。

    “我的意思是,興許他們是一起走的,可以找一下舒老師去哪了。”不如說是她想知道他去哪了,所以她纔跟着杜文過來。如她想的一樣,伍月也走了。

    另兩人聽完對視了一眼,並不說話。

    下了飛機,伍月就直奔預訂好的賓館,她還想再睡一覺,實在困得不要不要的。

    躺下軟軟的牀塌,一陣舒適感傳遍全身。昨夜裏的折騰,說不難受是假的。現在又坐了半天的車,估計明天走路都成問題。

    打開手機,查看着關機期間的短信,來電顯示。

    看着看着,心就默默的黯淡下去,上面未接電話大部份是林液的,短信也一條一條的涌進來,只差沒爆破收件箱。

    “給我回來,別讓我恨你”

    “說過不許離開我的,等你過兩天氣消了就立馬回來。”

    “我好想你,想得難受”

    “開機了,給我回個電話。”

    “以後我都聽你的可好,只要你回來。”

    “別一個人出去晃,外面不安全。等我來,我搭中午的班機。”噢,這個是舒老班的,她還以爲他要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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